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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急着回到杜家,而是从车门底侧取了一支手机上来。
手机看起来是有些过时的款式了。
滑开屏幕之后,联系人里,依旧只有那个躺了五年的孤零零的号码。
侯秦将那个号码拨通。
铃声响了三秒,对面就立刻接起。
一个低沉熟悉的男声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他到家了?”
“……是的,老板。”
“我回国之后……他身边有没有过什么异常?”
“一切如旧。”
“嗯,有什么特殊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
侯秦这次沉默了一下,思忖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开口:“老板,杜少爷他……大概很希望能得到您的解释。”
话筒对面也安寂了很久,低沉的男声又轻震。
“你知道,找到当年和秦雪茹合谋的那个人之前,我不能给他任何解释。”
侯秦默然两秒,尽管知道有些冒犯,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那在那之前,您也不该出现在他面前的。”
“……”
方之淮的呼吸声骤然一沉,手里的手机被他紧紧地攥住,一丝凶狠的气息在他眼底顷刻扩散。
许久之后,在手机被他捏到不堪重负之前,他终于再次发声,带着低沉的哑然。
“因为再见不到他,我就真的要发疯了。”
“……”
通话结束,方之淮将手机扔到了一旁的搁置架里,冷眼看着镜子里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
脱去了外人眼中温文清寡的表象,站在那儿眼瞳黝黑的男人看起来深沉而冰冷。
敞开的细纹白衬里,紧实质感的肌肉上,盘踞覆盖着几条如同蜈蚣一般狰狞可怖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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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以周渊为代表,站在主宅正门外的安保人员们在呆滞两秒之后; 不约而同地将视线四散游离开来。
而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已经经历过两次这种场面的,周渊在将目光压到脚尖前的地面上时,心里还是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这真地应该算是方先生自找的吧?
杜小少爷那暴脾气; 被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地按着后颈亲……不炸就怪了。
而旁边; 刚落下手来的杜文瑾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冰凉的眸子里没带上半点温度去。
“我知道身为客人,还是有求于方先生的客人; 我不该这么没礼数的。”
他顿了顿; 被亲得嫣红的唇角一勾,这一笑带着微冷的艶丽——
“不过抱歉——手痒; 忍不住。”
“……”
被毫不留情地甩了一耳光的男人已经转回视线来; 神情间见不着半点恼怒。
他用舌顶了顶有点发麻的侧颊; 望着杜文瑾的眼神里仍旧只可见与之前相同的还未消散的欲/望。
杜文瑾被这个眼神看得; 笑意再一次凉了下来。
方之淮心里暗叹了一声。
他不怕气炸毛的小狮子张牙舞爪地扑上来; 但还是担心再继续下去会把自己的小狮子气坏了。
……尽管这人眼角微红的模样,总比平时都更勾人三分。
方之淮侧身,全然当做之前什么也没发生。
“我带你去酒窖。”
“不搜身了?”
杜文瑾冷笑了一声。
方之淮欲起的步伐一顿; 他侧回眸来。
“你会想对我不利吗?”
“……想; 怎么不想?”
杜文瑾一咬牙,笑意寒然——
“夜以继日地想呢。”
方之淮蓦地倾身过来; 到他耳边; 下颌一侧; 嘴唇近乎要吻到杜文瑾的耳垂上。
低哑的声线带着心跳一起震颤——
“那我永远给你为所欲为的机会怎么样?”
话音一落,方之淮抽身而去。
杜文瑾站在那儿神思不属了须臾,本能地抬手。
只不过手抬到一半,他才突然想起自己那根未尽的香烟已经被那人给拿走了。
“……”
杜文瑾只能放下了手,冷着脸色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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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门外,走在最前面的周渊停住了脚步。
“方先生,周先生。”
站在圆拱木门前的酒窖安保向着两人一一颔首。
周渊视线往木门上一落:“里面那个还安分吗?”
“到目前为止,一直很安分。”
左侧的安保开口接话,另一个拿了钥匙去开了门。
三人鱼贯而入,安保退回了原地。
门在杜文瑾身后合上。
杜文瑾眉梢一蹙。
方家主宅的这处地下酒窖,大约有上千平方米,整体都是复古欧式风格。
吊顶上按着层列的分区吊着华丽的全铜云石灯,而吊灯之外,射灯、顶灯、筒灯的光线也都是暖色调的led冷光。
再加上身处地下,深色的大理石壁面更给这酒窖添了几分迷离幽暗。
这掩映的光影交错,昏沉的身周景致,都勾起了杜文瑾脑海里深埋的某段并不愉快的回忆。
杜文瑾的步伐一顿,眉线拧了起来,连面色都多了两分苍白。
方之淮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兀然停住时,便转身望了回去。一见杜文瑾的神情模样,他忙抬脚走过去将人扶住,神情微凝——
“你不舒服?”
他转头看向闻声望来的周渊,神色微沉:“检查氧浓度。”
周渊一瞥见杜文瑾苍白得有点难看的面色,也是不敢耽搁,去旁边的仪表位置认真查看了几遍,他皱了眉,转回去。
“先生,氧浓度等空气指标都没问题。”
方之淮脸色更是沉了几分,扶在杜文瑾身上的手稍加力,就要弯腰将人抱起来。
“不用——”
杜文瑾蓦地伸手扼住他的另一只手臂,阻止了他的动作。
“……”
方之淮动作一停,垂眼看向杜文瑾。
此时天旋地转的感觉已经淡去,杜文瑾轻抿住失了血色的唇,他睁开眼后摇了摇头。
淡色的唇角自嘲地一掀。
“没事,光线太暗了……一点后遗症而已。”
“……”
思绪稍一延展,方之淮便明白了杜文瑾所说的后遗症的根源在哪儿。
他的眉紧紧地拧了起来。
“严重吗?”
“……”
杜文瑾不紧不慢地抬起眼帘,露出来纤长眼睫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清澈而微凉地望了方之淮一眼。
这一眼凝滞了大约几秒的时间。
几秒之后,杜文瑾收回了视线,垂到别处去。
他抬手将方之淮扶在自己腰间的手扳了下去,语气和声音都是淡定平稳的,听不出情绪——
“没什么,不严重。”
杜文瑾抬腿走了出去。
方之淮站在原地没动,神色看起来还算得上平静——除了在身侧攥起来的双手,和压抑得有些发僵的身形。
而不远处,静默地听了也看了全过程的周渊神色一顿。
等杜文瑾走到他面前,问了一句“顾静人呢”之后,周渊才重新迈开步子。
没人看见他转身时轻轻摩挲了下拇指的指根。
若是有熟悉周渊习惯的人,就会知道他是又做了什么让他觉着有些犹豫彷徨的决定。
……
杜文瑾是在地下酒窖的会客区见着顾静的。
平素总也光鲜亮丽的顾影后,此时像是只瑟瑟而无助的流浪犬,直到看见杜文瑾的身影时,她才终于忍不住从沙发上蓦地站起来,本能地就想往杜文瑾的方向跑去。
“杜少——”
只可惜她还没迈出两步去,就被站在沙发两旁的彪形大汉直接伸手拦了。
对上那两人凶神恶煞的模样,顾静抖了一下之后,只能梨花带泪地坐了回去。
临了还不忘楚楚可怜地看了杜文瑾一眼,才低下头缩在那儿。
看着顾静那副狼狈得妆容失色、衣衫凌乱的模样,再瞥一眼沙发边上站着的那体型能顶她两个半的膀大腰圆的壮汉,杜文瑾似笑非笑地转向了周渊。
“我原来以为方之淮就够不注意尊重女性的了,这么一看,你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周渊颔首,没什么犹豫地接了话。
“杜少爷,我确实没您那么怜香惜玉。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朋友和敌人的区别,没有男女——否则,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死人的。”
他顿了顿,抬眸,“而我不想死的是自己。”
杜文瑾垂了眼想了想,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