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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懿笙很讨好地上前：“医生……我是袁牧的家属。您又给她加了些药？这药起什么作用啊？”
那医生漫不经心地扫他一眼：“作用？当然有作用，不过跟你说不清楚！拿给病人挂水就是了！”
顾懿笙忍下一口气，堆上一个笑容：“那……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副作用？有啊！凡药三分毒，什么药都有副作用。水喝多了还会胀死呢！”
“那……能不能不用啊？”顾懿笙在心里骂了那医生一百遍。
“能，当然能。你过来签个字，万一有人告你蓄意谋杀好作为呈堂证据。”
“……”顾懿笙灰溜溜地出去，心想你个鸟医生！就不能直说这药不用不行吗！
一出门遇见丁慕宝似笑非笑地戳在门口走廊里，看到他伸出了手，在他鼻子上抹了一下。
“你干吗？鬼鬼祟祟的？”顾懿笙有些心虚，于是先发制人。
“啧啧啧……鼻子上是什么？都是灰啊！”丁慕宝做出很认真的表情仔细看着自己的手指，绽开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顾懿笙明白过来她是在讥讽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哼哼一声，表达自己极度愤慨的心情。
然而丁医生继续语声欢快地说：“其实医生加的药真的没什么大的作用，就是增加点水分，好让药物尽快从尿里排泄掉。就跟喝水没什么差别。”
“那……我能不能直接喂她喝水？这样子更加安全，也好少吃一些苦头。”顾懿笙眼睛一亮。
“能啊！不过我担心会有人告你蓄意谋杀！小牧现在脑子不清楚，喂她喝水可能呛到气管里，导致吸入性肺炎，甚至引起窒息死亡……”
“……”顾懿笙被一口气噎着，半天才咬牙切齿：“医生们都是王八蛋！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丁慕宝频频颌首：“嗯。家属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心急火燎又束手无策，于是经常无缘无故迁怒医生。”
“……”家属？完了，刚刚自己跟医生的对话被听见了？顾懿笙聪明地闭上嘴，乖乖地跑过去送药。
天色渐渐亮了。丁慕宝看了下手表，过来跟两个男人告辞：“我要赶回去上班了。小牧很快会醒过来，那就没事了。若是一直不醒，你们跟我联系一下，我会安排她转院做血液透析。”
顾懿笙迟疑一下：“我送你回去。”
丁慕宝淡淡一笑：“好好照顾她。等她好了最好去看看心理医生，会不会有潜在的抑郁症。有句老话，菜花黄，疯子忙。春天精神病容易发作，自杀的人特别多。还有发花痴的……”
顾懿笙总觉得人民医生话里带刺，偏偏她话里很多专业术语，听上去滴水不漏，一腔郁闷不知道怎样发作：“小牧她没精神病。应该是一时想不开。她老公不是个男人！跟女人较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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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病人美男
〃“一时精神失常，那也在反应性精神病范畴。都说不吵架不是夫妻，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还这么任性。顾懿笙你几岁能够打酱油？我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打酱油，回家发现酱油里面薄薄地浮了一层白白的蛆虫……被妈妈好一顿责怪。”
打酱油？完了，连陆野平的大放厥词都被她听去了。顾懿笙哼唧了两声，开了自己的车门：宝贝……其实我跟小牧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不管怎样，我们过去毕竟相处过，这次她都病危了，我……”
丁慕宝漫不经心地点头：“我能够理解。旧情难忘么，换成我……也会一样放不下。”
顾懿笙立刻想起传说中的那个外科医生，一阵酸意潮水一样翻涌上来，堵在胸口闷得几乎不能说话。半天愤愤地砸上车门：“慕宝！我发现你有的时候真有些讨厌！”
丁慕宝慢慢地转过身向医院大门走去：“是啊。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讨厌。我多希望自己能够象别的女人，可以歇斯底里、撒泼放赖、大吃飞醋。或者，象有些女人，淡定无谓地放纵自己的男人，同时也放纵自己。可是我竟然不能，我总是这么别扭！这真是世间最大的悲哀。”
顾懿笙呆立了一会，醒过神来追出了门，看到她的背影，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
他回到急诊室，在门口点了一支烟。
往事象烟雾，氤氲而来，却又很快被风吹散。
陆野平飞快地跑过来找他：“顾懿笙！小牧醒了，我叫医生看过了，他说应该是过了危险期！她想见你……”
顾懿笙熄灭了烟头，揉了揉血丝满布的眼睛：“刚刚回想了一下我跟小牧相处的前前后后。一年多的光阴，本来以为刻骨铭心的，一支烟的功夫就已经想完了，很多细节我都已经记不大清楚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见她，现在……还是算了，我不想介入她的生活。你跟她说一下吧，都过去了，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吧。你跟她家人联系一下，她好了以后要去看看心理医生，现在社会竞争激烈，人都很脆弱，别生了抑郁症，跟张国荣似的……”
离开了医院，顾懿笙直接去了公司。时间太早，大楼里空空荡荡，顾懿笙在楼下的咖啡店买了早餐。他是个崇尚简约主义的人，加上忙，原本对饮食的要求是非常粗糙的。以前早上多数在这个店里吃简餐，如果他起的足够早，需要吃早餐的话。不过丁慕宝来了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医生对早餐很重视，也很费心，每顿早餐都做得丰盛。店里在磨咖啡豆，香气弥漫开来，比自己杯中的咖啡更加的香。顾懿笙迅速解决了自己的早餐，脑子的转动终于润滑了些，丁慕宝吃醋了，这个傻子都能够看出来。他其实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可不管怎样，自己是个爷们。不能学小牧老公，再怎么怂也不能跟自己的女人较真。再说……这么多日子的相处，他已经习惯她的存在，不能因为这么个小误会失去她。
顾懿笙拿起手机，给丁慕宝打电话，然而没人接听。一整天一如既往的忙，他一有空就给丁医生打电话，开始是没人接听，后来干脆就关机了。顾懿笙未免有些心烦意乱，他知道丁慕宝肯定是生气了，可是他还不是很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叹了口气他让秘书买了礼物，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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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病人美男
〃丁医生没有回来，金牌保姆已经整理好屋子走了。顾懿笙把礼物放下来，是二十个憨态可掬的小熊，绑成一束花的形状，手里都捧了一颗费列罗巧克力，是丁医生最喜欢吃的巧克力。小熊们好奇地仰着头，瞪着天真的眼睛看着整洁却空荡荡的屋子，看着窗外已经浓重的夜幕，夜幕下绚丽的灯辉。
顾懿笙又打了几个电话，还是关机，他又发了条煽情的短信，却收不到任何回音。那夜丁慕宝终于没有回来，顾懿笙翻腾了整整一宿没有睡好，猜测她会去哪里，早上起床几乎筋疲力尽。
要上班的时候他在架子上看到了她的小手机，已经没电了，悄没声息毫无生气地躺着，令人心疼。顾懿笙觉得自己有些娘们，一只手机怎么也会让他心疼？估计昨天凌晨丁慕宝跟他出去得太急，没有带上手机，后来直接去上班了。
他顿时欢欣鼓舞，得了去找她的最佳借口。他帮她把手机充好电，发现手机显示几十个未接来电，其中有一半是自己打的。还有一半……他决定等会儿见到她时拷问一下，谁会半夜三更给她打这么多电话。
顾懿笙抱着那束小熊欢快地出现在急诊科，丁慕宝没在办公室，科室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凝重。
有人帮他叫来了丁慕宝，她看上去非常疲惫憔悴，整个人都有些呆木，双眼红肿，明显是哭过。那个瞬间顾懿笙觉得似乎被鞭子抽了一记，心疼得几乎抽起来。他随手扔掉了那群仰着头的小熊，一把抱住了她。
“怎么啦宝贝？是我错了，我不好。昨天我应该阻止你去看她，明明知道去了你肯定会不开心……宝贝，别伤心了，我保证小牧是过去式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见她，以后也不会。为这么点小事气成这样子？不值得的。我会心疼的……”
丁慕宝慢慢推开他，低低应了一声：“你怎么没去公司？有事吗？小牧应该安全了吧？”
顾懿笙再次把她揽进怀里：“当然有事，大事情。我的宝贝不肯回家了，她生气了……那还不是大事？宝贝……昨天晚上住哪儿了？我担心死了。”
丁慕宝再次推开他：“公共场所，注意素质。江小西哮喘发作了进了重症监护室，情况很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