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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帆咬着下唇，却被周泽生掰着下巴强迫抬起头来。嘴里泛着血气的腥味，眼睛里是周泽生满目的幽暗气息。
“我知道了。”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源城全身失去的力气一般，任由周泽生帮他整理好外套，扣上扣子。
周泽生平时都是自己开车，今天特意叫了司机开车来接。
陈帆明显感觉到自己跟在周泽生下车的时候落在身上多股鄙视、嘲笑的视线。
“还请您过目。陈‘代表’。”源城的秘书第一个站出来，嘴上涂的猩红的口红仿佛随时都能吃了他。
陈帆知道自己其实是没有这个权限，不过是个挂名的负责人罢了。
面对她以及她身后曾经友好现在却充满敌意的员工们，陈帆不知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周泽生伸出手，接过签字笔刷刷几下签好名字交给秘书。伸手搂过陈帆的肩膀对她们说道：“以后这种事情不用麻烦陈代表，直接交给董经理去做。”
秘书点点头，眼中的望向陈帆的嘲笑意味更浓。带着讽刺的问道：“那还有其他事务，是不是都交给董经理接手？”
周泽生仿佛没有发现她极度不友好的目光，用一贯的口吻回答：“就照前阵子来。”
安排完，又伸手搂住陈帆的肩膀，一反常态温柔的几乎滴水的声音说：“早上还没吃饭饿了吧？我现在陪你下去吃。”
陈帆摇摇欲坠的被他搂在怀里，被他带到源城常与他一起共进午餐的餐厅。
“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周泽生发现这几天陈帆身子瘦了许多，抱起来甚至能摸到明显的骨头了。不愿为难自己，索性叫餐厅的人做了许多的荤菜给陈帆。
“都吃了，长胖点老板才满意。”
陈帆木然的拿起手中的筷子，一口一口的吃着。
源城听到秘书报告陈帆来上班了，本以为他会很激动，可是让秘书想不到的是，源城只是冷笑。
“没有那么多时间聊些贱。货，把刚才给我的数据重新核对一下，如果没有出错就发给厂商，照这个模板大批量订货。”
秘书听到那俩个字就知道源城将陈帆放在什么位置了，她早就看不惯陈帆毫无管理能力却又站在自己上位。
再加上周泽生早上的态度，分明是把陈帆当做打发时间的玩物，什么职权都不给他。这大腿让他抱的真可笑。
现在好了，陈帆自己选择到别的阵营里去了。就算是n集团她也不怕，没有谁会因为一个用金钱衡量的人毁掉这个企划。
陈帆一整天都待在周泽生的办公室里，也是他曾经的办公室。
当初还是源城特意把这间朝向最好视野最好的办公室选给他的，这里面的每一颗绿植，墙上的画，桌面上的摆设都是源城亲手选的。
特别是这个沙发，陈帆有轻微的肩周炎，每当胳膊疼的时候都是源城让他趴在沙发上自己一点点给他推拿按摩。
“怎么样？我可是特意让人不要改动呢。虽然比起我曾经的办公室小了不少，不过我还是比较满意。毕竟源城的品味还算过得去。”
周泽生坐在沙发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个咖啡不错，哪里买的？”
“源城托人从南非弄来的。”陈帆说话的声线没有一丝起伏，他努力让自己麻木起来，只有这样才不会被这一切打倒。
总有一天项目会结束，等到结束后，再去找源城好好的解释。周泽生也答应他，一定会放自己走，甚至会帮自己解释。
周泽生坐在沙发上打量着陈帆越来越苍白的脸，本来想着就在办公室让陈帆‘舒服’一下，现在看来再继续施加压力陈帆很有可能会受不了。
“我现在有个视频会议，你先出去。”
陈帆十分不愿意离开这间办公室去接受其他人鄙视嘲讽的目光，却又不能反驳周泽生的意思。只能慢慢磨蹭着走到门口。
“陈代表，别来无恙？”
陈帆猛一回头，源城的脸就在自己面前。
“阿城”
“陈代表，在公司里还是以职务相称吧，重新认识一下，源城，你可以叫我源总。”
陈帆大脑嗡的一声，眼眶瞬间红了。
“你好，源总。”
见他这副表情，源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浓的让陈帆感到一丝寒意。
“想必下午的研讨会议陈代表依旧‘没空’参加，还请照顾好周总，毕竟他白天忙完晚上‘忙’，可别累坏了。”
陈帆苦笑一声，他第一次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这么诛心的话，抬起头怔怔看着曾经日夜相对的脸，使劲勾起嘴角，回到：“那就不劳源总费心了，我自然会照顾好‘阿生’。”
源城没料到他会自己顶过来，笑着说：“今天真算是重新认识你了。”
陈帆心在流血，强颜欢笑的注视着源城走开。
难道我在你心中真的就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吗？这么多年朝夕相处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为什么不愿意听我解释一句！
陈帆在偌大的公司里无处可去，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报着恶意的目光追随打量着他。实在没办法陈帆走到楼梯间的楼梯上坐了下来，胳膊交叉让头枕在上面。
可事与愿违，周泽生的属下还是在楼梯间找到了情绪低落的陈帆。
“时间快到了，还请您马上过去。”
陈帆磨磨蹭蹭的走到大会议厅，所有人都在里面寂静无声。
周泽生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看到陈帆到了，笑着拍拍身边的座位说：
“既然困了就在这儿睡吧。”
顿时参加会议的人脸色各有各的好看。
陈帆迷迷糊糊的听着他们说一些自己根本听不懂的数据，专业词语也飞似得冒了出来。
源城在周泽生正对面的位置，看到周泽生亲自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昏昏欲睡的陈帆身上。
“这份计划我并不认为可行。”周泽生准备将源城的提案踢到一旁。
源城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我方对这份计划拥有很大的信心，其中所有消耗的资金都由我方自行出资。失败了由我方自行赔付，就当没这个事儿。”
周泽生抬起眼，放下手头上的参考文件，面无表情的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源城笑笑，用钢笔指指乖顺的待在周泽生身旁的陈帆说：“要是顺利进行将会给我们双方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我别的不要，只要陈帆陪我玩一晚。”
………………………………
7。7
好不容易热烈讨论起来的会议室内再次寂静，参与会议的人员连大气都不敢喘。
时间流逝，会场内鸦雀无声。
周泽生看着身旁煞白着脸的陈帆，想也没想的说：“宝贝，今晚你得受累了。”
源城的笑脸和周泽生说话的声音就在自己身边，可陈帆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的人气儿，仿佛置身于地狱。全身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没有地洞可以钻，眼睛直愣愣的望着窗户外面。
是不是跳下去就再也听不到这种羞辱的话了？
似乎早就预料到周泽生的回答，源城又哈哈笑了起来，手用力的拍打桌面：“周总还真是大方，不过是开个玩笑。”
周泽生望着他不说话。
源城好不容易才停下来不笑，熟料又说道：“反正都是玩够了的，再拿回来玩总觉得脏。”
周泽生勾了勾嘴角，这是他最想看到的不是吗？曾经害他的一对狗男男自相残杀，呵，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陈帆努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想要拿起笔低下头不在意落在身上的视线，可手指居然连笔都拿不起来了。
周泽生完全不禁忌其他人的视线，开会无聊的时候甚至伸出手不断的玩弄勾画着陈帆秀气小巧的下巴。
陈帆实在受不了躲过他的手，自己低下头枕在手臂上，用牙齿咬着袖子不让自己抖的太过厉害。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源城一寸目光都没有离开陈帆，快意也有，憎恨也有。
等到他清醒的时候会议早就结束了，周泽生接了电话先离开了。源城却还在会议室里安排工作。
像是刻意留下一样，磨磨蹭蹭到所有人都走光，只剩下他跟陈帆的时候，源城这才走过来。
“今天是我错了，玩笑有点开过了。我送你回周总那。”
听到这句话，陈帆蹲在地上捂着脸无声的哭泣，豆大的眼泪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过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