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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的坚持己见，于是这两人便也只能是一坐一站的在那窗边的位置上落了坐。
除了记挂着上茶飞快的往后厨跑去的跑堂之外，大堂里的其他人显然是没注意到这两主仆的。他们此刻的注意力早已经被大堂中间，两桌正在就某观点争得面红耳赤的读书人吸引去了，一个两个都听得极其认真。
不用细看也知道，这些读书人多是今年进京赶考来的。能在家乡中举，拥有这参加会试的机会的，无论如何都能算得上是个人才了，他们对人对事各有见解，一言不合彼此不服争论起来倒也是正常的。更何况来了这里的人，又有几个不是为了展示自己所学，想要获得所有人认可追崇的呢。
少年耳边听着这些人无论对错的话语，眼睛却始终看着窗户外面人来人往的大街，似乎并不是像他自己之前所说，是为了听那些人所谓的“见解”而来的。
只是他的眼神中略微放空，焦点也并不明确，似乎他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眼前那街道之上。也不知他究竟是其实真的听得认真，还是思绪早已飘飞。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从仍旧笔直的站在少年的身后，但这大堂里以文会友的那群读书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面对冷清下来的大堂，少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他再次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起身准备离开了：“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她肯定要担心的。”随即又微微侧头问旁边的随从：“离歌，你说我刚买的那个簪子她会喜欢吗？”
离歌微微低着头，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里却透着认真：“二公子买的礼物，夫人都会喜欢的。”
少年笑笑没再说话，手下意识的抚了抚放在怀里的簪子，眸子里亮晶晶的似乎带着一种特别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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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皇子
初春时节的凤仪宫也多了一分生气。凤仪宫里的小花园里因着皇后叶思羽的喜好，多种的是些寻常花草，不过这花草越是寻常，生命力也就越强盛，所以即使这会儿御花园里的花草也比不上这里的生机勃勃，百花争艳。
许是冬日的时候在屋子里窝的时间太长了，便是平日里这个时候多在书房里看书的叶思羽今天也难得的在小花园里逛了逛。在小花园的亭子里做了会儿之后，叶思羽倒是很有兴致的让宫女摆上了笔墨纸砚，开始挥毫作画了。
叶家是开国元勋更是武将世家，不过很神奇的却出了个不通武艺却号称楚京第一才女的女儿――叶思羽。当年的叶思羽也不知道是楚京多少风流才子的梦中情人，可惜的是一张圣旨却硬生生的被带进了皇宫，也不知当时有多少青年俊杰心伤心碎。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入宫七年有余，楚京的老老少少都还未忘记那风华绝代的女子，这皇宫的主人反倒是不屑一顾，似乎早将这人遗忘在了这深宫内院之内。即使她的身份是尊崇无比的国母皇后。
叶思羽生性淡泊，倒也不在意这些，她只是安安静静的过着属于她的日子。比如平日里无事的时候看看书，抚抚琴，亦或者像现在一样，兴致来时写写画画，总之并不能说她过得就不好了。
萧索了一个冬天的小花园此刻风光确实不错，叶思羽心情大好的在里面消磨了一个早上，一直到该用午膳的时候也是好兴致的让人把饭菜都送去了小花园里。等到下午时，便又在那里抚了会儿琴。
初春的白日还不算长，酉时初的时候天色便开始变暗了，不等酉时末这天就该全黑了。等到叶思羽想起今日楚湛出宫去还未回来时，也是晚膳的时候了，天色自然也已经不早了。
召来凤仪宫的管事太监李宝庆，叶思羽看了看凤仪宫宫门的方向，问道：“今日湛儿可是还未来过？”
李宝庆也知道叶思羽大概是担心楚湛了，于是答道：“二臀下今日出宫去了，跟在身边的是离歌，他是个晓事的，不会让二臀下误了回宫的时辰。”
叶思羽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这宫门一般就是酉时中就关闭了，其他时候要开就需要皇帝或者太后的旨意，便是她这个皇后轻易也不能喊开宫门。
楚湛如今虽然已经满了十六岁，可以算做成年了，但或许因为皇帝对这几个儿子不太在意的原因，不仅是她，便是连大她两岁已满十八的大皇子都还未出宫封王。这皇帝的六个皇子，无论长幼，这会儿却还全部都住在皇宫里的。
正因如此，在今天宫门关闭之前，若是楚湛赶不回来，那么必定是要有大麻烦的。
叶思羽这边正担心着，宫门方向却传来了一个清朗的声音：“母后，湛儿来看你了。”声音传来的同时，一个身材瘦削高挑的少年一撩衣摆，快步走了进来。
少年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斯文漂亮更甚女子，却因为一双英气的眉毛，整个人显得英姿勃发。头顶金冠束发，身上穿着淡黄色的龙纹皇子常服，一身气质高贵，来人正是当年那个幼年丧母的平庸皇子楚湛。
只是如今的楚湛早已经今非昔比了。当年甚至不敢踏入凤仪宫一步的小皇子，早在七年之前就被皇后叶思羽收为了养子，如今在叶思羽和叶家的培养下，楚湛虽然不能说是锋芒毕露，可也绝没有了当日的怯懦。自然，如今的她要出入这凤仪宫，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看到楚湛早就回来，而且已经换过衣服了，叶思羽这才放下了心，只是还是忍不住埋怨几句：“你也真是的，出宫一趟闹得这般晚才回来，还不让人先过来传个话，害得母后白担心一场。”
楚湛笑嘻嘻的上前拉住了叶思羽的手，撒娇般的晃了两晃：“母后别恼，儿臣难得有机会出去走走看看，今年正巧科考，我去了听雨阁看见不少举子在那儿聚会，就多待了一会儿。这不已经赶在宫门关闭之前回来了嘛。”
叶思羽也不会真生楚湛的起，被她这一闹自然也就笑了，伸出一根漂亮的手指戳了戳楚湛的脑门，叹一声：“都十六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地。”便也算了。
楚湛笑眯眯的一点儿也不在乎，一手拉着叶思羽的手，一手空着在叶思羽面前一晃，手中便突然多了一根漂亮的白玉簪：“母后，礼物。”
白玉簪很漂亮但也很普通，至少这民间的事物在一国之母的眼中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楚湛每次出宫都独独的会为她带上一份礼物，即便这礼物根本不值什么，叶思羽也仍旧很开心。在这偌大的一个皇宫，甚至这偌大的一个楚国里，真正以真心待她的，除了她的母亲大概也只有眼前这个孩子了。
明明看到叶思羽笑了，可是楚湛还是凑上去笑眯眯的问：“母后，喜欢吗？”
叶思羽拍了拍楚湛的额头，嗔道：“你呀，明知故问。走吧，母后等你一起用晚膳呢。”然后便很自然的拉着楚湛进了前臀。
李宝庆连忙招呼小太监去传膳，至于叶思羽和楚湛拉手拍头什么的亲密举动，凤仪宫总管并凤仪宫上下宫人集体表示，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皇帝也不会来，更不会在意，而他们这些人的一切都还握在叶家的手里，才没有谁会那么想不开的出去说闲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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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湛在凤仪宫里陪着叶思羽吃过了晚饭，然后又和她聊了聊今日出宫的见闻。叶思羽从始至终都是静静的听着，只不时的笑言打趣两句。不过当听到宫外的少年少女们已经开始相约踏青时，她的眸子还是闪了闪，想来也是羡慕他们的自由的吧。
多年相处，叶思羽的心思楚湛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低垂下头掩饰眸子里的黯淡，想起了当年的幼稚的宣言。
叶思羽是不同的，即使她不受皇帝的喜欢，但她仍旧是皇后。这些年来，这个身份给了楚湛不知多少庇护，将来也不知能给她带来多少权势和便利，但她现在却宁愿没有这些。因为叶思羽是皇后，即便她他日封王出宫，即便她是她名义上的儿子，也不能带着她一同离开。甚至说句大不敬的话，这皇帝如果哪天驾崩了，她也没办法带她离开这个皇宫，而是必须看着她在这该死的宫廷里继续当太后，直到生命的终结。
楚湛掩藏在宽大袍袖里的手握成了拳头，却只能压抑住自己的心情，假装没能看懂叶思羽的无奈和叹息。笑呵呵的扯开话题的同时，心里却似乎再一次的坚定了某个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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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科举
十六岁的楚湛已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