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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福尔摩斯与慈禧陵-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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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的副局长,谁知道他现在的兴趣会有多大的变化。

    这宅子阴阴冷冷的,到处透着一股潮湿味,说起来还真不像是北京的老建筑,那感觉更像是南方,如广东一类的。

    黑子带着慕千成穿过一条长廊,长廊两旁挂着一些巨大的肖像画,画中人往往都穿戴着清王朝的顶戴花翎,他们就像用怀疑的眼神在看着这一群并不受人欢迎的来客,就连慕千成都有点起疙瘩,所谓无知无惧,马铃倒是瞪大了眼睛,好像跟画像中那些古老的人物对瞪着。

    过道尽头是一间很大,里面的家具几乎都是木制的大厅,炉子很旧也烧得很红,使得屋里弥漫着一阵难闻的木柴味,一个大锅子吊在中央,下面烧着猛火,那水早已滚沸,却没有人把锅子移开或是把火熄掉,使得屋内又多了一阵朦胧的水汽。

    四个字足以形容屋里的一切,乌烟瘴气。

    一个散开头发的男子正坐在靠窗沿的地方,竖着一个画架,在白纸上飞速地画着什么,黑子看来也忍受不了这屋内的状况,“大少爷,你把屋内搞成这样,老爷若是醒来看见了,会不高兴的。”

    那个男子只是摆了摆手,连头都不抬一下,慕千成走到他身后,才发现纸上描绘的是一个胖男子在察看什么器物的样子,重点应该是他那迷惑不解的表情,因为画家故意把他的头画得很大,若在常人眼中那已是不正常的比例。不知情的人看了这画,定会以为这画家要么是小孩,要么就是精神病人。

    “抽象派,不过与高更等的不同,更接近梵高的风格,是否还融入了一些立体主义”,慕千成淡淡地说道。

    画家放下了手中的笔,转过头,眼中尽是惊讶与高兴,“这位先生,你看得懂这些画,你喜欢这些画,你还有什么喜欢的画家,你难道也是艺术家?”

    这人连珠炮似地一连问了慕千成好些问题,慕千成微微笑了笑,并不打算作答,“至少,你这些画很有意思,我喜欢。”

    “我这是在写生,主题是对传统中国迷茫的外国人。”

    “写生?”,慕千成此时才发现画家画得是这屋内的情况,在水雾中,一个肥胖的男子正蹲在地上,在察看柜子上的什么东西,因为他穿着棕色夹克,蹲下来又跟柜子差不多高,让人难以察觉。

    此时那胖子站了起来,“慕,是你?你也是这家主人的朋友?”

    达涅丝伊维尔,曾强迫慕千成陪他盗墓探险的美国人,慕千成楞了一下,没有立刻迎上去,反而看了戴独行一眼。伊维尔就是他说找来的自己朋友,对于破坏地宫伊维尔真是一个危险人物啊。

    慕千成还想着什么,伊维尔已走了上来,给了他一个狠狠的拥抱,他什么都没说,但从他的激动看来,慕千成能料到,分别的这些日子,他应该倒了好些霉,不过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黑子已介绍道:“这位是雄图老爷的大公子,瑞琦先生。”

    “你们好,看来你们都是来探我父亲的”,瑞琦伸出了手,他的指甲都因为长期使用颜料染成了深褐色,“我是从巴黎回来,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当然我父亲并不喜欢艺术,你们也应该能够想到。他希望我骑上马,拿起弓箭,为了一些荒谬的事,至少再杀个几千人。”

    “你若为了他所说的杀人,倒真是有点荒谬,不过为了其他一些原因投笔从戎,倒真的值得考虑考虑。”

    画家看了戴独行一眼,慕千成已跟他握了握手,“艺术也没什么不好的,爱国爱家也有很多方法嘛。”

    画家显然已经对慕千成有了好感,“家父没什么大碍,劳你们大架了,不妨就在这里吃一顿年夜饭,虽然谈不上丰盛,但姨娘定会弄得很有特色。”

    慕千成微微一笑,“确实很有特色,听先生这么说,那应该有好些人已经来了探雄图老先生。”

    “是的,我的姨娘都已经安排他们在客房中住下,你们或许是相识也说不定。”

    “我也是在海外留过学的,对于西洋画也略懂一二,当然在你面前时班门弄斧了,不知有没什么作品可以给我欣赏一下”,慕千成也不知怎么突然对油画起了兴趣。

    瑞琦自认是逢到了知音,“有,还有好些旧作,晚饭后先生不妨到我房里来看。”

    “一言为定。”

    “好了”,戴独行用手拨散了面前的一阵水雾,估计是这公子故意弄成这样,以便好作什么画的,“我们还是先看看雄图老爷子,我对他的关切之心已是亟不可待。”

    由于被画家拉着做模特儿,伊维尔只能留在这,而马铃也说要看看油画是怎么弄得,慕千成叮咛她好好待着,就和戴独行在黑子的引领下前往雄图的卧室。

    雄图的卧室在东面的一个小院子里,里面围着一圈圈的竹子,靠近卧室的墙边,放满了万年青的盆栽,不知是否想取什么寓意。

    屋内很静,黑子轻轻敲了两下门。

    一个年轻俊朗,戴着一副眼镜的人打开了门,他穿着便服,不过脖子上挂的听筒显露了他是医生。

    他示意大家出去说话,但戴独行坚持进去看看,只见雄图睡在床上,盖着厚被子,面色很白,但呼吸还算均匀。

    “雄图老爷子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忧国忧民,操心过度,引起了一点心脏的小毛病,而且他又有肺疾,光吃中药是不会好的,不过我已给他服了西药,他已经醒来,不过神智还不是很清楚,但我保证一两天内他就会好很多。”

    戴独行盯着雄图看了很久,才缓缓道:“那好吧,我在这等着,等雄图先生醒来再跟他好好谈,什么都能谈的。”

    屋外的竹叶下有一排石凳子,坐在那谈话倒是潇洒。

    “我家里是医学世家,先父曾是御医,不过在曹锟与段祺瑞混战争夺北平地盘时,他被当做是叛国的余孽含冤死了,还是多亏雄图老爷子的帮助我才能完成医学,所以他是我的大恩人。”

    “那你就得全力治好他了”,戴独行这句话倒真是真心的。

    “那是一定,无论他哪里的病。”医生用力地点了点头,显得很真切,看来他倒不像个会撒谎或是擅长于撒谎的人。

    慕千成把一根雪茄递给了医生,医生连连摆手,“职业病,先生你也别抽太多。”

    “谢谢,若没有事,我是不会抽的,但我一焦虑起来,就非抽烟不可,所以医生若想我不抽烟,还得帮我们的忙。”

    医生显得有点不解,“我能帮什么忙?”

    慕千成看了看四周,也看了看戴独行,“医生,你有所不知,有人打算谋害雄图老爷子,我希望你能把知道的一些情况告诉我们,这位戴先生就是一位警长。”

    医生显得有点害怕,“真的,真是如此,我也是昨晚才来的,不知道有什么情况该说。”

    戴独行显然也没料到慕千成会这么讲,不过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也只能见机行事,他瞪了慕千成一眼,“他说得没错,不一定是过去的事,后面你若有什么发现,也可跟我讲。”

    “现在还没有”,医生拼命地摇着头,脸上满是恐惧。

    慕千成整理了一下衣襟,把腿盘了起来,“对了,你跟那位瑞琦公子熟吗?”

    “不熟,也是第一次见面,以前只是从仆人口中听过一两次,从老爷那也没有听过。公子不喜欢政治,所以跟老爷走得不近,况且他母亲早逝,我倒是跟二公子铭善有一定交情。”

    慕千成倒是知趣地把刚点燃的雪茄弄熄灭了,“他们是同父异母的?”

    “对,二公子的母亲正是和老爷在一起的这位姨太太,这二公子能弓马善骑射,也会西洋火器,还短暂在军中待过,是个有点粗鲁但很热情的人。”

    戴独行眨了眨眼,“家里还来了好些客人?”

    “噢,这我就真的搞不清楚了”,医生站了起来,“你们应该是去问瓜老头或是姨太太,黑子兄弟应该也比我清楚。”

    黑子此时才从雄图的房内出来,他刚才一直逗留在里面,医生向他招了招手,跟大家作别离开。

    戴独行的脸色有点难看,“慕兄,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这很容易打草惊蛇。”

    “我看他不像是会害雄图的人啊,所以也可以尝试拉拉作为我们的盟友,现在我倒不害怕雄图会逃跑,倒是怕他会被什么人杀了,那你就不一定能取回那一颗明珠,也无法弄清他到底掌握了什么,只要他不死,他那张嘴在戴处长面前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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