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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之中,就只有谢飞洋没有坐到餐桌旁,而是一直把双手抱在胸前,靠着墙壁,冷眼看着大家,此时他又道:“看来我在上海滩没有发现有冒牌货,也不是很丢人的事,张董事在自己家里都没有发现,而且还是自己喊娘的人。”
永兴的脸上确实有些火辣,但此时他可不会再为谢飞洋的话而发火,因为他知道要雪耻,靠得不是火气,而是冷静,只要现在还能把那个冒牌货给抓着,就面子里子都能找回来了。
但转念一想,永兴又觉得心里发毛,“后来那个冒牌货不见了,一来是为了嫁祸戴处长绑了她,二来是否觉得事情已经办好,趁机逃走了。若是这样,那岂非找不回我的三娘了?”
慕千成摇了摇头,“若犯人趁那时候逃了,我们倒还真没有办法,但从他在府上藏起夜明珠来看,他还没有走。为什么目的,我倒说不准,或者是为了留下来观察自己的计划进展的如何,而且说不定打算适时进行挑拨离间,毕竟有我们这些人在,加上永兴兄和戴处长都是能够顾全大局的人,若没有添柴的人,这场火说不定就烧不起来了。”
“那你又说,这里没有三老夫人的帮凶?”,戴独行扫视了众人一眼,右手已插在腰间,想必手指已摸在枪杆上,“而且这么说,之前假扮成我,接触王成礼的,也多半是这个人。”
“这就不一定,只要有你那副脸型的面具即可,不过假扮成你的人,自然是这位‘三老夫人’的同伙”,慕千成居然还悠然地喝了一口茶,显然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过无论他到底有多少把握,显然由于他的发现,对方已被逼近死胡同里,但狗急了也会跳墙,不是吗?
“这事情是否有什么误会?”,张曼婷再一次重复这句话,不过显然这次相信她的人,比之前要少多了。
永兴叹了口气,把手指放在嘴里,随着他的哨子声一响,宴客厅外就有密集的脚步声,显然外面还埋伏着人,本来这些人或者是为了保戴独行,但同时也防备有什么不测时,要对付戴独行的,但现在他们的枪口却会全对着那冒牌货。
这都该归功于慕千成啊,显然那个冒牌货,最有可能是东瀛间谍了。
待这些调整都到位后,慕千成才缓缓道:“是的,我不打算改变最初的推断,这里没有三老夫人的帮凶,因为在这里的,就是三老夫人本人!”
他之前说的话已足够让人惊讶,但跟这句比起来,却立刻显得不那么惊人了。
“又假扮成别人了”,谢飞洋冷笑着,绕着餐桌旁走了起来,好像若发现谁有可疑的,就立刻揪出来似的。
不过慕千成显然觉得这顿功夫可以省下,“用不着惊扰到无辜的人,因为我早知道三老夫人现在又假扮成谁了,这一人分饰两角的活,可不是容易的,而且显然你不是千面女相一门的人,只不过戴了她们预先制作的面具而已,再经过一些简单的伪装,然后看来你也学到了一些变声的技巧,加上你的声音,和老夫人和现在被你替换的又很接近,我们就没察觉到。”
永兴举了举手,屋里的十多个枪手,已纷纷举起了手枪,看来无论谁想反抗,都会被立刻就解决掉的。
“慕兄,他是插翅难飞了,你快说那人是谁?”
不待慕千成开口,那谢飞洋倒是喜欢泼别人冷水,“唬是没有用的,插翅难飞?他只要自己老夫人还在自己手上,张府的人就不敢伤他。”
永兴真是恨不得把谢飞洋直接轰出去,但无可置疑的是,他说的倒是句大实话,但现在把这种实话说出来,岂非是要增强对方的信心?
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团结精神?
不过也正因为他这种难以预测的行为,在此时或者也能给敌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因为谢飞洋又道:“不过你抱这种心思是没有用的,我劝你还是乖乖站出来,并送还三老夫人。因为张府愿意与你讨价还价,但我不同意,安全站也不同意。给你在我眼皮底下装神弄鬼这么久,已经是奇耻大辱了。若现在还给你跑了,我还能在这里混”,谢飞洋本来嘴角还挂着狡黠的笑意,但忽然就全没了,“如果你打算顽抗,就算他们反对,我也只能立刻把你击毙,无论会引来怎样的结果,我都毫无所谓。记住我可是谢飞洋。”
不知敌人紧不紧张,但永兴可紧张啊,若谢飞洋射杀了这个冒牌货,只怕自己三娘的命也要丢了,可惜谢飞洋可是说得出做得到。
不过只要慕千成不说出那个人到底是谁,这一切就都还有变数,不过慕千成权衡再三,已决定当场揭发那人。
只不过揭发是一回事,怎么对付那人又是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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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四十一
“王管家说的,倒不像是谎言,因为若他撒谎的目的,是挑拨张府和戴兄的关系,进而引起安全站和张家在上海滩上的纠纷,自可用些更聪明的办法,无需承认自己是内奸,把自己也搭上”,慕千成这话让王成礼松了口气,但却让戴独行很不满。
“那你的意思,是我撒谎了”,戴独行冷冷道。
慕千成却摇了摇头,“我想你也没有撒谎,姑且不论你是否会干这种事,但以我对戴兄的了解,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你多半会选择光明磊落的承认,你会觉得否认已没有意义,反正这潜伏者已经曝光了,而且明知无用却还在否认,你会觉得自己显得有些气衰,这不符合你的个性。”
戴独行静静地听着,他不否认慕千成对自己的了解,对此他是既喜但也有一点的疑虑。
永兴看了看戴独行,说实话他不敢说自己太清楚这个看似冷面的处长,不过既然慕千成敢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永兴也愿意相信慕千成的判断。不过说句实话,他心里倒不认可戴独行的这种选择承认的做法,因为这只是从特工的技术角度考虑。
若换做是永兴,就算事情已经败露,也绝不能承认,只能弃卒保车,把罪名全推给王成礼。因为若承认安全处在张府安插卧底,那双方都会没有了台阶,很可能引发一场新的冲突。
“那他们都没有撒谎,岂非这事?”,谢飞洋话到嘴边,却不再说下去,也不知他是已想到了什么,还是没有想到。
不过慕千成已道:“真相多半是有人特意假冒戴处长之名,强迫王管家透露信息。这可是一石二鸟,既能获取一些情报,但最重要的在于能让戴处长和张家迟早发生冲突,这计谋的高明之处,一是他通过欺骗,让王管家对于胁迫自己的就是戴处长,感到深信不疑,二来就是利用了我们间的猜疑,他特意对王成礼说,就算事情败露自己也不会承认,好堵着我们找戴处长对口供。因为无论戴处长说什么,我们都会先入为主地认为他只不过是不承认而已。”
慕千成的这番解释,想起来倒是颇有道理,但之前想到的人却并不多,所以看来除了谢飞洋以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惊讶。
王成礼显然是感到最难以自信的,他像是本想说什么的,不过立刻就把话止在嘴边。
慕千成却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多半本想说,自己怎么可能看错的,但转念一想,慕千成这说法,是唯一能够让他和戴独行不用杠上的,自己为何还要多事。
不过永兴对此倒是有些怀疑,“王成礼,你见到的是否真的戴处长,你都搞不清楚,我看你这个管家还是别当的好了。”
“我无能”,王成礼一副认罪的态度,但实际上他心里却比之前要镇定多了,只要自己也附和慕千成的说法,估计多半能活命,这人看似胆小怕事,但能够混到张府管家这个位置,实际上也是能够扮猪吃虎的人精了,他的怕事,只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
永兴想了想,“那你是怎么与那个戴处长接触的,你现在当着大伙的面,给我们说清楚。”
王成礼把对慕千成说过的话,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在他说的期间,戴独行有好几次想打断他的,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只骂了几句荒谬。
待王成礼说完后,谢飞洋倒是第一个开口的,“看来是有人假扮成戴处长的样子,而且这人的胆子很大,为了让王管家深信不疑,趁戴处长不在,偷溜进他居住的房子,见了自己收买来的下线,那么说来,这绑架王管家儿子的事,也肯定是那些人干的。”
“至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