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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了丽莎小姐的声音,还有余信的。
慕千成开了门,余信道:“一天劳累,先生早点休息。”
“今天有劳管家了,丽莎小姐也请早歇。”
“我想到我外祖父升仙的房间看看,慕先生要一齐去吗?”
慕千成看了看余信,“方便吗?”
余信道:“那里也没什么秘密。”
这件房间确实不像有什么秘密,就在东翼三楼的最内侧。丽莎小姐看着洁白的床铺,想起张凤奇当时的孤独,居然流出了眼泪,低声哭了起来。
慕千成掏出手帕,刚想递过去,却打了一个寒颤。因为在门外的走廊里,有人在黑暗处看着他们。那人的眼睛甚至比今天他看到的刀还要冷,还要锋利,就像恨不得把他们都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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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眉目
第六章 眉目
慕千成快步走出厢房,走廊里已没有人,丽莎小姐已擦干眼泪,恢复了她的端庄,带着泪水的眼睛,淡淡的腮红,在淡黄色的灯光下,这幅面孔显得我见犹怜。
她也跟着走了出来,“有事吗?”
慕千成微微笑了笑,“没事。”没有任何发现前,他不愿意作出评价,这是他一贯的习惯,而且更因为他不愿徒添丽莎的烦劳,一点也不愿意,虽然他认识丽莎才不过两天。
挂钟敲响了十二点,这时候的床永远都显得那么的诱人,哪怕上面只有一张破被子。
张家的被子当然不会破,但慕千成却睡意全无。他拉开了窗帘,看见不高的土坡。大宅的后面是连绵的山坡,夜月下的浓雾使得山坡诡秘、萧索,连慕千成这种习惯了萧索的人都立刻又拉上了窗帘,因为若看久了,说不定会看到有不散的阴魂在山坡上走着。
人在白天与晚上往往有两幅面孔,看来房子也是一样。这栋大宅已置身于黑雾中,隐去了白天的明净,好像根本就不是同一栋房子。
但黑夜总有过去的时候,谜也一样。
天已亮,雄鸡在引颈高歌,比雄鸡起得还早的是佣人们。张家的路永远是一尘不染的,连雷鹰都不能不佩服。他昨天接到慕千成的电话,一口就答应带两个巡捕过来看看。
他正跟慕千成、永兴和余信闲聊着。
陈君望还没起来,晚起一向是他的习惯,丽莎小姐虽然已起,却留在房中,一下子面对如此多的变化,她确实很累了。
此时一名巡捕小步跑了过来。
雷鹰没有抬起头,仍在看着手中的红手帕,口中缓缓道:“有什么发现?”
“报告长官,出了个小小问题。”
雷鹰哼了一声,“什么问题?”
那名巡捕像是鼓足勇气才道:“属下办事不力,三二七、三二九被绑了起来。”
慕千成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把雷鹰的属下绑起来,雷鹰的脸色变了,用力脱下了警帽,“过去看看。”
两名巡捕被绑在一棵老槐树下,用废弃电线绑的。他们的身旁站着一个枯瘦的老人,穿着青灰色的长衣,看来应该比余信还要年长。百年的槐树又高又大,但不知道为什么跟这个枯瘦的老人一比起来,就什么气势都没有了。
这个老人,居然能够抓住雷鹰的两名属下,慕千成很清楚,雷鹰的属下不同于巡捕房中一些抽大烟的败类,都是擅长射击、搏斗的高手,若非亲眼所见,他一定不信这样的事。
雷鹰已到老人面前,“你干的?”
老人面如黄腊,没有回答,他脸上的表情相当不屑,或许他觉得这个问题根本就是废话。
雷鹰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个老人一遍,“他们犯了什么事。”
“他们擅闯民宅,我当然把他们当小偷抓起来了。”
余信此时已跑过来,陪笑道:“两位都请息怒,东野先生,这位雷探长是永兴少爷的朋友,是少爷请来的。”
这个老人原来就是丽莎口中二老夫人的堂弟,东野先生。
老人没有跟雷鹰握手,只冷冰冰地道:“好好一个家,为何要请警察?”
余信只一直在笑,他知道对着这种不好说话的人,谦恭的微笑有时就是最好的回答。
慕千成静静地打量着这个老人的脸,高高的鼻梁骨,八字短须,最令人惊讶的是他的眼神,比刀还要锋利、冰冷。难道昨天感觉到的就是他,那不就是说他一直在监视丽莎和自己?
余信已解开两位巡捕身上的电线,一个巡捕瞬即冲向老人,囔道:“天杀的,你敢偷袭我们。”没有人看到老人是怎么出手的,但他却已到了巡捕的身后,反扣着巡捕的手。
“好了,别闹了”,雷鹰声若洪钟,那名巡捕口中虽然还在骂着,已不挣扎,东野先生也松开了手。
雷鹰冷冷一笑,“原来是武术高手,幸会幸会。我也甚爱拳术,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也好交个朋友,有机会切磋一下。”
老人的脸上仍然是毫无表情,“东野木忍,功夫倒是不会,只不过年轻时是伊贺谷中小有名气的忍者。”
伊贺忍者,这四个字像有某种令人不安的东西。慕千成也听过很多关于他们的传说,当然以现代科学看来,很多故事都是编出来唬人的。但世上唬人的东西很多,真正能让人怕的倒不多。能把人唬到一定程度的故事,就必定有它的可怕之处。
雷鹰已在看着老人,老人也在看着雷鹰,他们眼光接触的那一瞬,就像激起了一串火花。
雷鹰哼了一声,“我问你,你是日本政府派来的,还是属于哪个日本商行,还是?”
“我只属于自己。”
余信已在打完场,笑着跟雷鹰解释东野木仁的身份,他的笑总能让尴尬的气氛消息,慕千成真的很好奇,他的笑是如何练出来的。
雷鹰把手帕还给慕千成,“看来是你们多虑了,我想这手帕,应该是夫人离开时,在车上擦去胭脂,不小心掉在路旁。”
大家都在点头,永兴道:“看来只是小玉想多了,不过她还算是个用心的仆人,余叔暂时安排她在这里先做事,等明义哥来消息,再看怎么处理吧。”
余信应诺。
雷鹰伸了个懒腰,“正事倒没什么了,不知是否方便参观一下园子。”
这样的园子的确很吸引人,带人参观也是余信的本份,这事他做了数十年,所以比很多导游都专业。慕千成对这园子也很感兴趣,昨天只看过前院,没有看过后院,以及那幽秘的矮山。
余信带路,永信作陪,东野木忍也默默地跟着,队伍中还多了一个人,陈君望。
他就是这么的不起眼,没有人注意到他何时来,但哪里缺了他这样的人,又总觉得缺了点东西。
大宅的后院甚至比前院更美,挺拔的枫树,就像两排忠诚的守卫。
一到深秋,红叶飘飘,走在这样的路上,就能明白“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深意。枫树小道的尽头豁然开朗,是一个浅绿色的人工湖。
湖面虽然飘着荷花,湖水却很清,接近可以看到湖底。湖上不时有鲤鱼跃起,就像在重演着张凤奇鲤鱼跃龙门的故事。
雷鹰弯下腰,用手搅动着清澈的湖水。他就生于水上的人家,他笑了起来,“我怎么好像嗅到了尸体的味道,不会都扔到湖里了?”
永兴显然吓了一跳,“探长,你开玩笑的吧?”
东野木忍道:“若在湖底,水这么清,湖也不深,还怕看不见。”
慕千成没有说话,悄然点着了一根雪茄,余信仍然在笑,从不打断主人跟客人的对话,就是管家的本分。但他为何笑得那么不自然?
陈君望道:“我没有嗅到尸体味,倒像嗅到了汗臭味。”
直率是他的本性,他的直率有时使人捧腹大笑,有时却令人尴尬,雷鹰确实好几天都没有洗澡,因为他一直都在码头缉私。但他居然没有尴尬,也没有露出不满,只是重重地拍了拍陈君望的肩膀。
连绵的土坡,绿得诱人,无论谁走在这样的土坡上,都会觉得很愉快,难怪张凤奇要把大宅建在这里。他们当然也不例外,就连像冰一样的东野木忍好像也和善了不少。
无论再坚硬的冰在阳光下都是会融化的,人的隔阂也一样。可惜很多人不愿躺开心扉,否则悲剧就不一定会发生了。
余信又用介绍的口吻介绍了起来,“二十年前,这里还是荒丘,是老爷带人种了草,植了树,远方平坦的土块,是刚刚平整出来的,老爷本准备建高尔夫球场。”
慕千成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