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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意思,我本打算放走杨起平,制造他携带赃物跑了的假象,好让谢飞洋去追他,因为那时候我担心久久不能破案,自然就不会有畏罪潜逃的犯人,那就调不走谢飞洋了。”
慕千成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几下,“那我们还得再多一些伪装,张家和雷鹰都该再派些人去追捕徐璐,当然表面上要看似做得很隐蔽,却故意给安全站的人知道,这样他们才会相信徐璐卷走了夜明珠。反正我们从来都没有说过徐璐把夜明珠拿走了,他盗走张家的巨额财物,你们去追他也很正常,就算事后谢飞洋发觉上当了,也无法拿着我们什么把柄,一来他瞒着戴独行私自行动,本就有过失在先,加上徐璐有明珠,只不过是他自己想当然,我们可没有骗他。”
永兴竖起了拇指,“慕兄鬼点子真多。”
“哪里话,我只不过在你张大董事长计策的基础上,略作修改,真正高明的是你”,慕千成这句倒不全是套话。
“我是有些高明的地方,你立刻就知道”,永兴站了起来,快步走向大门处,本已垮塌的大门,早已被永兴的手下扶正了,他的那几个私兵也守在了外面,待他进来时,手上已托着一个盘子,上面不但有红酒,还有热气腾腾香喷喷的菜肴。
一天奔波,晚饭还没来得及吃,慕千成本就有些饿,现在鼻子动了动,那肠胃好像也跟着动了起来,“永兴真有心,而且这心意还很特别。”
永兴已把盘子放在餐桌上,“我们就借徐璐的房子,来喝一杯,反正我送给他的那些珠宝,足够买几十栋这样的房子,他畏罪跑了,这房子大多会被充公赔偿给我的了。快过来吃,冷了可不好,为了讨你高兴,我特意让东轩楼的主厨做出这些菜,因为我知道那里是你与君望贤弟重逢的地方(卷一的第二章)。”
慕千成愣了一下,看来永兴对自己也是查得很清楚的,他纵然把自己当朋友对待,但自己若有不轨行为,只怕也会倒大霉,自己感觉他越发像沪上大亨,看来倒是没有错。
慕千成笑了笑,不置可否就夹起了一道菜。
永兴开了红酒瓶,“对你,你之前不是问起王成礼什么的,你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慕千成吞下了口中的菜,“永兴兄不是早有判断,此人没有问题,不然你怎会派他去私放杨起平?”
永兴本来还在倒酒的,也立刻把酒瓶放下了,“这两者间有关联?”
“是永兴兄让我今天但可坦诚的,我想你放走嫌犯,除了调走谢飞洋,搞不好还有对张家众人敲山震虎之意,毕竟他们的不少重要东西,都被这个贼人卷走了。既然你敢让王成礼去干这件事,显然觉得他是忠于你的。”
永兴抚掌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王管家虽然胆小,但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还算忠诚的。”
永兴这句话让慕千成很是玩味。
永兴又继续道:“无论怎样,要找出夜明珠,必须到我府上去调查,我想慕兄必定愿意干这样的事。”
“我自己是不会提出的,因为那样太冒犯,但若永兴兄邀请我去做客,我是不会拒绝。”
永兴为慕千成倒满了一杯酒,“那就这样定了,我说你回来了,我请你去小住,谈谈北平的情况,毕竟在北方,我们也还有好些生意的,这理由准说得过去。”
慕千成想了想,“这样也好,不过事前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我看看众人的反应,若是心里有鬼者,必然知道我是回来找真正的夜明珠。还有在到张府前,我想先去拜祭一下丽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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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十一
“慕兄对这件事好像很惊讶”,永兴缓缓喝了一口热茶。
慕千成确实是有些惊讶,不过他不愿意承认,但他也总算明白永兴为何还能这么悠闲了,既然戴独行愿意拿出夜明珠,并承认自己做的事,妥善协商他们回京办法,那么自然就会送还三老夫人,因为本来就猜测他要带走三老夫人的原因,只是怕永兴不给他离开,而留得一手。
但如果他们猜错了?抓走三老夫人的并不是戴独行,而是另有其人,那他们的一切推断不就得都推倒重来,或者搞不好的话,连重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显然永兴现在是铁了心认定抓走老夫人的就是戴独行,因为他自己都承认潜入佛堂盗走夜明珠的事。
慕千成沉默了颇久,才开口道:”我只是很惊讶戴独行会突然改变态度,他本来是既不相信张府,也不相信谢飞洋,我猜他在找到夜明珠后,甚至可能搁下我和林昕,就连夜赶回北平复命的了。”
永兴冷冷一笑,“他为什么不相信我和谢飞洋,不相信谢飞洋,还说是因为安全处内部争功,不相信我,有这个必要?”
慕千成也拿了一只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不相信谢飞洋,倒不完全是出于争功,我倒觉得对于功名的渴望,戴独行远不如毛晨魴。他不相信谢飞洋就是因为他不相信而已,对张家嘛,或者也是一样的道理,反过来说,你们又愿意相信他?”
永兴本来已把茶杯送到嘴边,也停了下来,想了很久,才笑了笑,对于这人世间的无奈,他可是清楚得很,谁让人心险恶,谁让这是一个如此混乱的时代。
好在再晦暗不明的日子里,都总会有些亮光,都总会有慕千成这样的人物。
也正因为对比如此强烈,才让我们更能感受到他们的传奇。
“看来永兴兄是知道戴独行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的?”,慕千成看着永兴。
“是啊,知道的人可不知我了,谢飞洋、关东军的间谍,甚至连雷鹰都会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因为这事情或者早变的是街知巷闻了。”
慕千成对此倒是更惊讶了,“那我就落伍了,因为我还不知道。”
“当然,你昨天起就躲在这,之前又忙着去审王成礼”,永兴嗔了口气才道:“也不知是福是祸,戴独行潜入张府盗窃夜明珠的事,突然间在整个上海滩都传开了,到处都在渲染沪上大亨与安全站的矛盾,据说这事情搞不好还会传进南京去,戴独行想悄然离开已是不可能,就算我不动他,那些依附于张家,或是曾受先父恩惠的各路山头,也不会让他轻易走掉的。有人更扬言,身为政府特工更不应该私闯民宅,若他不道歉,就别想活着离开上海,你说这事情是否突然就闹大了,现在我也不好收拾了。”
听完永兴这番话,慕千成的心都沉了下来,他只感到有种凶险就在面前,虽然现在自己还没有看清楚的,但只怕看见时,已经没有机会逃生了,要想不出事,只能采取更有远见的对策,拿定主意后,慕千成就道:“永兴兄,恕我直言,就算我说完这话后,你要怪我,甚至不再当我是朋友,我也必须说的。”
永兴已打断了慕千成的话,“我已猜到你想说什么,不过你还是说吧,而且我早跟你说过,只要你当我是朋友,你我间可以无话不谈,说对说错都不要紧,而且这些话只会烂在我们的肚子里,绝没有别人知道。”
慕千成是打心里感谢的,所以他更希望自己能够说服永兴,“这面子固然是重要,但为了大局,有人尚且可以舍生取义,我知道永兴兄甚至更为之高义,所以我想说,你能否不要在这件事上追究戴独行,私底下跟各路人马打声招呼,让戴独行悄然的尽快离开上海滩,不然只怕他一拿夜明珠出来,就得出事。”
永兴又叹了口气,“这面子嘛,我是喜欢,但就冲你这番话,我本来可以不要的。但实际上却万万做不到,戴独行必须当着我们的脸,把夜明珠拿出来给大家瞧瞧,证明珠子已在他手上,这免得以后又有谁指出夜明珠是在张府上被掉包的,来找我们麻烦啊。而且他还要至少说声不是,我才能平息众人之口,这都希望慕兄能够体谅我的难处。”
慕千成只有点头,他本已打算放弃再说这事,但永兴却又解释道:“知道戴独行曾潜入府里,盗走了夜明珠,我非但被他逃脱了,而且还隐瞒此事,家里的人可是炸开锅了。好在有下人自动揽下所有责任,我才平息了指责,现在给整个沪上都知道了,若我什么表示都没有,只怕先父的门生故旧都会质疑我这个当家的。我若在这个位置上坐不下去,难道慕兄觉得是好事?”
“大大的坏事,至少以我看来,府上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永兴兄,而且就算有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