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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四姑姥姥指着角落里一个男人说道:“很多年没见面了,没有他的近照,你就凑合着看看年轻时候吧老是老了,大概还脱不了这个模样。他叫杨不归,是你姥爷的堂弟。”
那个男人身材很修长,斜斜的站在后面,眉眼深邃,应该长得很帅,我就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把那个模样拍下来了。
“现在,你也算的上是潭深镇上的养鬼师了。”四姑姥姥叹了口气:“虽然是个外孙女,可家族的使命在眼前,也不得不交给你了。”说着,将自己的“长生”香囊拿了下来,塞给了我:“你姥爷被抓走了,没人给你往新的香囊里面装东西,我这个,先给你保平安。”
我赶紧接了下来,挂在了身上,四姑姥姥看着,满意的笑了。
“玄阴地里面很多势力是盘根错杂的,”三姨婆也说道:“找那个偷走先祖尸身的,可不要别冲撞其他人。”
我点头答应下来,李明朗听到了这一句,也说道:“那一片是我们太清宫所在,请老太太放心,我这次一定会好好帮助陆荞的。”
“你还年轻,”三姨婆语重心长的说道:“凡事,最好多看看再做。”
李明朗想起了自己犯的错处,有点惭愧的点了点头:“谢谢老太太教诲,我记住了。”
初阳道长撇着嘴,满脸都是一幅嫌弃李明朗“记吃不记打”的表情。
其实,李明朗也是正好被利用了,虽然确实是他做得不对,也不好怪他,我道了谢,忽然想起来了程恪,转头往外面望过去,看见他修长笔挺的背影还落寞的站在了那大槐树下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在想那个隔着百年,却依旧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吧我嘴角扯了扯,什么也没说。
翻查的族谱之中,不仅没找到菖蒲,更没找到程恪。
这两个几乎“来路不明”的人,究竟跟潭深镇,有个什么样的爱恨情仇呢
可惜,现在没人能告诉我。
这一天晚上,程恪一张好看的脸总是面无表情,眉头微微蹙着,像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满肚子不高兴,也没搭理他,他就真的一晚上没说话。
只是在以为我睡着了之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照着平常的习惯把被子给我盖好了,我故意把被子蹬开,他也不厌其烦又盖了一次。
而我,头一次在蹬被子这件事情上作了一把,也头一次一晚上没睡着觉,耳朵里面,嗡嗡的,都是那个叹息。
算了,管这个叹息,是为了谁呢反正不耽误我的吃,也不耽误我的喝,带着点赌气的意思,我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四姑姥姥和三姨婆送我登上回玉宁的车,说还要继续研究族谱,看看那个菖蒲究竟是个什么人,正说着,二舅也来了,眼窝深陷,神情憔悴,带着点讪讪的笑:“陆荞,这次你来,二舅没招待好你。”
“您说这个太见外了,”我说道:“我又是个属龙的,能帮上点忙,已经够知足了。”
二舅一听我早明白了,脸色更难看了:“对不起啊,也不知道你二舅妈怎么抽风,电话打到你那去了,我本来想劝你回去,可是一想你是属龙的,正好能挡煞坏冥婚,就”
“没事,”我接着说道:“露露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这次一定也顺带把露露带回来。”
就是不知道,我以后会遇上的露露,是死是活,想到这里心里疼了一下,但马上压下去了。
二舅挺苦恼的摇摇头,说道:“就指望着,你找回他们母女了。”
四姑姥姥啐了一口,说道:“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这事儿也不能怪二舅。”我赶紧说道:“二舅,您,也养了某种鬼吧是不是,为了露露的事情拿出来用了”
二舅一愣:“你看出来了”
我点点头:“虽然养鬼师的法术我是一窍不通,可是觉察出来屋子里面的不对劲,而且你明明知道那些怪事还瞒着,肯定心里有打算,再说,屋里阴气那么重,我又看见你插了筷子在饭碗上,就猜出来了。”
“唉”二舅擦了擦眼泪:“我也是没办法啊你这一来”
“我知道,”我说道:“这都是那个小姑娘暗中操纵的。”
二舅攥紧了拳头:“她是可恶,可也怪我们不好,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啊。”
说着,二舅就原原本本的把始末讲了一遍。
原来二舅早先卖树苗赚了一笔大钱,盖起了小洋楼,但是近几年买卖不好做,又赔了不少钱,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夫妻两人都挺愁得慌的。
正在这个时候,同村的江阳喜欢上了露露,就想着请人来提亲,江家这几年倒卖铝合金,倒是大大的赚了一笔钱,腰包鼓鼓,江阳他爸底气十足的拿着十万块钱就来提亲了。
露露根本不乐意,可是那十万块钱的彩礼钱,正能解了二舅的燃眉之急,加上二舅妈的外甥女正是江阳的堂嫂,把江阳吹了一个天花乱坠,二舅妈就跟被人洗脑了一样,坚决认为江阳老实厚道,为人可靠,加上露露如果跟江阳结婚了,那就能留在潭深镇了
二舅妈有二舅妈的私心,虽然露露念了大学,憧憬城市的生活,可是她想留女儿在身边一辈子。
结果事情就在两方家长的洽谈之下成了,江阳高高兴兴的,露露则愁眉不展,因为二舅妈说露露不答应,她就喝农药。
本来在大人们眼里是个天作之合,偏偏在收下彩礼钱之后的不久,露露一时想不开,不甘心自己这一辈子就被“卖”掉了,倒是照着二舅妈的威胁,自己喝了农药。
二舅说到了这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心里也是在一阵难受,四姑姥姥摇了摇头,骂了二舅几句,然后神色凝重的说道:“人总不会平白无故寻死,这里面,肯定也有咱们瞧见的那个吊死鬼的作用。”
吊死鬼勾人,会把所有的绝望,全强加到一个人身上,人如果遇上了它的纠缠,心中就不断被传输了一种信号“死吧死吧”
露露正是脆弱的时候,就中了那个道儿,成了牺牲品。
露露出事之后,得知人真的不行了,二舅妈就开始跟丢了魂似的,神神叨叨的,说女儿被自己害的成了这样,自己对不起女儿,还径自跑到了刘文科家里,跟刘文科他妈说好了结冥婚。
二舅则根本不知道二舅妈这么做了,他自己前几年为了招财,也养了小鬼,忽然就想起来,小鬼也许能救活了女儿,就烧香请愿,露露居然真的活了过来。
结果,两下就如我们所知的冲撞上了。
听到这里,我叹了口气,不用说,这里,肯定是卖海货小姑娘动的手脚,应该打露露有了轻生念头的时候,她就用吊死鬼加以指引,后来又蛊惑二舅妈给我打了电话,因为我属龙,二舅肯定希望我能留下来,而对小姑娘来说,冥婚什么的,开始她就没放在心上,她要的是我的身体,和程恪的长生。
现在,她算得上完成夙愿,一帆风顺了。系丸叉号。
三姨婆喃喃道:“她究竟,是不是魏长生的人呢”
四姑姥姥撇撇嘴:“也像,也不像,只能等着陆荞他们把她给弄回来再说了。”
挥别了潭深镇,在车上的时候,困的我东倒西歪,但我不知哪里来的劲头儿,就是坚持着,绝对不靠在程恪身上。
也许是我自作多情,程恪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眼,也没有跟来的时候一样,硬是将我的头按在了他肩膀上。
但是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差点倒在了旁边的李明朗身上时,那一只冰凉的手又狠狠的把我给拖过去了。
我打了个喷嚏,晕晕乎乎的想着,夏天过去大半了。
到了玉宁,已经是晚上了,跟李明朗和初阳道长告别了,约好了等二姥爷一来,就一起去玄阴地找那个女人去。
车到了站,顺着胭脂河往回走,我想起来了掩映在芦苇丛里面的那个破庙,知道这已经算是玄阴地的范围之内了,就用一种找茬的口气说道:“你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不想回家看看去吗”
程恪像是很有耐心一样,盯紧了我的眼睛:“那不是我的家。”
“不是你家”我冷嘲热讽道:“供着你养着你,给你遮风挡雨,是个小狗还认自己的窝呢,你倒是冷血无情,喜新厌旧”
一听到喜新厌旧四个字,程恪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知道自己可能错手碰了他的逆鳞,有心缓和一下气氛,可是又觉得拉不下脸,索性就来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