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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恪愣了一下,桃花大眼一眯,笑了起来,逗孩子似的,修长的手指划在了我脸上:“我说的是那种虫子,叫做吊死鬼的虫子。”
我这才想起来,槐树上面,是有一种虫子,蜘蛛一样的吐着丝,把自己倒挂在枝干上,在风里险险的,一颤一颤的,是跟挂在树上飘来荡去的尸体有点相似。
“你也管那种东西叫做吊死鬼”我松了一口气,重新想要坐下,程恪却一手揽住了我的腰,脸靠在了我耳畔闻了闻,英挺的眉头皱起了:“这是什么味道”
我的脸颊一阵发烫,赶紧要缩回来:“是澡团子的味道,你不要借题发挥耍流氓”
可是,却又被他给扯了回去,难得见他不是邪邪的笑,倒是在认真:“好熟悉的味道”
我心里一沉,他闻到过这种味道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吗也是靠得这样近,甚至肌肤相亲的时候吗
心里一阵别扭,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了,没由来的情绪低落起来,说道:“是不是,忘了在哪里闻到过了”
程恪微微一笑:“你知道”
我望着他璀璨的一双桃花眼,每次映出来满满当当都是我,可是以前,满满当当的,是不是映出来别人呢
犹豫了一下,斟字酌句的问道:“你生前的记忆,还有多少”
程恪侧过头:“有一些,但是不算多。怎么,你想问问我的家世,相家看门”
相家看门也是潭深镇的一种讲究,那就是两个有情男女在成婚之前,互相看一看对方家庭的仪式,举行完了,就可以缔结婚约,择日成婚了。
我怕他警觉起来,赶紧说道:“也就是个闲聊的话题,你可不要自恋,你死了那么久,上哪儿去相家看门。”
“你怎么知道,我死了很久”程恪弯下腰,逆着那阳光,深邃的眼睛望着我,高挺的鼻子也碰到了我的鼻子上:“连我,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多长时间了。”
糖衣炮弹就是糖衣炮弹,程恪那张好看的不太真实的脸跟我靠的那样近,我什么别的想法也没有了,一颗心,只顾着狂跳了起来:“你离我远点,我就是随口问问,忘了就算了”
程恪嘴角一扯,笑的落寞,他抬起了头来,望着那个大槐树,说道:“有些事情既然忘记了,还不如顺其自然,回忆起来什么不好的,不值得。”
这倒是
我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对于阴阳御鬼之术,你知道多少”
“该知道的都知道。”程恪一双桃花大眼望着我,身子重新压下来:“你想问什么”
“没有。”我生怕他压的更低一些,赶紧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就是随口问问。”
可是,他真的永远不会回忆起来吗如果哪一天,他全记得了我不太敢想,只觉得,这样也好,这样就好。
想找点事情做,好不让自己再来继续胡思乱想,看见了四姑姥姥留下的那点心,伸手就拿过来了,打开了包装,是十来种各异的手工素油点心,做成了传统的花瓣形状和五福形状,看上去非常可喜,就拿了几个吃了起来。
一股浓郁的甜香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满口还是小时候的那个味道,姥姥最喜欢吃甜,可是身体不容许过多的摄取糖分,被姥爷管的滴水不漏,所以她总是背着姥爷,在自己的小柜子里面藏好了,趁着没人的时候,拿出来跟我和露露一起吃。
柜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散发着一种木香,在午后暖融融的阳光下面,三个人大快朵颐的,经常就是这种点心。
枣泥的,豆沙的,红绿丝的,五仁的
这次回来,还有那个一起大快朵颐的机会吗
程恪望着那点心,也像是想起来甚么似的,沉沉说道:“这个,倒是很好配桂花酒。”
“桂花酒”我眨眨眼睛:“我没喝过。”
程恪站起身来,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大槐树下面,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捧出了一个木盒子来。
我大吃一惊:“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程恪微微一笑,将那个木盒子打开了,木盒子里面,是两个小小的剔透瓶子,瓶子里面装着的,是淡黄色的晶莹液体,随着阳光的照耀,流光溢彩。
程恪熟稔于心似的,打开了那个瓶子的盖子,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味忽然飘散了出来,好闻的像是一场梦境
他从盒子里拿了两个小杯子来,说道:“尝一尝。”
这是多少年的酒了酒越陈越香,我倒是知道,可是程恪知道的这样清楚,是他生前埋下的吧
会不会喝死人
看我犹豫,程恪自己饮下一口,忽然露出一抹邪邪的坏笑,低了头,薄唇印在了我的唇上,冰凉的感觉撬开我的唇齿,那酒,这样流进了我嘴里
我瞪大眼睛,程恪的面孔就在我面前,那样近,却看不出一点瑕疵,他闭上眼睛,厚重的睫毛微微在颤动着,被日头照上,映了一层光。
我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天地万物,似乎都因为这个触碰安静了下来,耳边只有蝉鸣的聒噪
但是我马上反应过来,讲理不讲理这也太突如其来了,想推开他,想抗议,可是嘴一张,那冰凉的液体,顺势就灌到了喉咙里去
这个味道,好香,好甜,好熟悉
是馥郁的桂花味道,我当然闻过桂花的味道,但是却真的是第一次喝到了这种东西
这个熟悉的感觉,简直像是偷来的
他的唇舌,却像是在我口中留恋,缱绻不去,良久才抬起头,薄唇一勾:“怎么样”
我心跳的厉害,胸口也剧烈的起伏起来,咬了咬牙挣脱开,不自觉的,声音也有点颤:“你干嘛这样”
程恪靠在了我耳畔,声音淳淳的:“我喜欢。”
“你这种流氓,”我毫不手软的把程恪那好看的脸给推开了:“放在以前就得浸猪笼你知道吗”
“浸猪笼就浸猪笼,”程恪修长的手指拂过了我湿漉漉的唇:“值得。”
“你”我张嘴要咬了他的手,可他居然连躲也不躲,我的牙碰上他那冰凉的肌肤,才碰到冰一样的颤了一下,赶紧认怂缩回去了:“我跟你,是哑巴见面无话可说”
“你和我在一起,也不用说话。”程恪揉揉我的头发:“你知道,你是我的,就可以了。”
对了,我脑袋忽然灵光一闪,我要是跟他有了那个关系,会不会,我反而就能主宰他了到时候,我想怎么对待他, 就怎么对待他
不不不,我一下子为这个想法心虚起来,这种感觉,不是跟卖身一样吗
程恪盯着我,忽然有点紧张,他伸手摸过了我的脸,皱起了眉头:“桃花疹”
“什么”我又要闪躲,可是自己一摸自己的脸,却觉得奇痒无比,而且还肿起了一块来,像是过敏了
对了,我还忘记了,我酒精过敏
程恪带着点心疼皱起了眉头,我瞪了他一眼,心里懊恼的想着,初阳道长说我印堂发黑,时运走低,一脸晦气相,简直准的不要不要的倒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这是要我的命啊
程恪那慑人的气势头一次弱了下来,带着点内疚说道:“我并不知道,你会有这个症状。”
“现在说也晚了”我趁机说道:“我是不会原谅你的。”系序役圾。
“我不用你原谅。”程恪轻轻拥了我在怀里,冰凉的面庞碰在了我的脸上,声音里满满透着怜惜:“你好起来就可以了。”
我认准时机,知道这分明该是趁机作一把的时候,对于程恪的各种不满潮水一样的涌上来,开始絮叨了起来,但是大概酒劲上来了,只觉得脑袋发晕,靠在了竹椅上闭了眼睛,一边含含糊糊的数落着程恪的各种作恶多端,一边居然慢慢的就含着半块点心睡着了。
我这个人也真是精神粗大,多好的能欺负他一次的机会,浪费了
夏日的风掠过了我的耳畔,空气里都是清淡的檀香气息
这是什么感觉,是幸福的感觉吗
身上像是被覆盖了什么薄薄的东西,暖暖的。
可是不大一会,这个暖暖的感觉,变得有点热,我拧起眉头来,这个感觉不太舒服
将身上盖着的东西踢蹬掉了,但还是热的很,烦躁的侧过身子,我只觉得身边倒是有什么东西周身散发着寒气,抱上一抱,一定很舒服。
这样想着,就这样做了。
“陆荞”一个非常遥远的声音,像是日暮时分的炊烟,飘来散去变了形:“你怎么了”
“好凉快”我却八爪鱼一样将这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