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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妈还是好像没听见我的话:“女大不由娘,女大不由娘”
而与此同时,二舅妈摆在了棺材前面的香火又冉冉升起,飘散了开来,我知道,这会引来不该来的东西,就说道:“二舅妈,露露既然没有死。那咱们把这些东西撤了,行不行”
“为什么要撤”二舅妈忽然激动了起来,盯着我,说道:“你是不是,想要坏了露露的好事”
我身上一寒:“二舅妈,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好事”
二舅妈嘿嘿的笑了起来:“天大的好事,我们露露要结婚了,那个小伙子昨天还来了,管我叫妈。哈哈哈”
哪里的小伙子
“对了,”二舅妈说着,还拉住了我。眉梢眼角都是喜色:“你帮你表妹相看相看,那小伙子,长的真叫一个精神”
我赶紧说道:“好啊,二舅妈,那个小伙子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啊”
“叫什么来着”二舅妈左思右想:“记不清了”
我一下子泄了气,二舅妈又挺兴奋的说道:“你来,你来,我给你看看好东西都是你表妹的陪嫁”
说着,拉着我就往楼里去了:“我呀,预备了老长时间,才预备好的,你是城里来的,眼光好,帮我看看帮我看看”
我跟着二舅妈就过去了,二舅妈一路把我拖到了二楼,我记得二舅说过,二楼住着的二舅妈娘家的亲戚,结果上去一看,二楼清清静静的,根本没有人住的痕迹。
而且,那地板上面铺着一层薄灰。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昨天,我非常清楚的听见了头道:“怎么也得有个敬酒服,现在时兴,你们城里不也是这样”
“是”我点了点头:“可是这些东西,露露怎么穿”
“你说呢”二舅妈十分古怪的盯着我,声音沉沉的:“给她烧过去呀”
在二舅妈的心里,露露,已经死了
“有人吗”正这个时候,外面忽然有人喊了起来:“我们是江家来的”
我回过身去,看见了几个男人正站在了院子里,满脸晦气相的盯着那口棺材,有人还撇了嘴,抱住了自己的胳膊,觉得冷似得。
“二舅妈,家里来客人了”我回过头去,没想到二舅妈却又神出鬼没的消失了。
“诶”我望着程恪,有点不知所措:“二舅妈呢”
程恪事不关己的说道:“走了。”
“那你怎么不拦着她啊”我忙道:“来客人了,主家不在,算怎么回事”
“这不是正好吗”程恪微微一笑:“主家不在,说话方便。”
与此同时那几个人早看见了窗户后面的我,跟我摆起了手来,意思是叫我快下去。
我也没办法,就下去了。
那几个看见了我,挺不客气的打量了我一番:“你是杨耀辉家什么人”
我一看来者不善,就答道:“这是我二舅家,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来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那几个男人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里面闯:“他们一家子不敢出来,让你来挡着”
我皱了眉头,就真的挡了挡:“有话请你们先说清楚了,我家二舅和二舅妈都不在。”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跟你说”一个光着膀子,背后纹着一条青龙的汉子老实不客气的就想着把我拨开,而就在那个男人的手要碰到我身上的时候,突然剧烈的抽搐了起来,像是触了电似得,他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的手指头,只见上面的五个指甲,居然全像是被人生生拔下去了,一片血肉模糊
几个男人见状,脸色全白了,几双眼睛盯着我,又盯着程恪,满是惊慌和戒备。
程恪颀长的身材还是斜斜的站着,十分潇洒,桃花大眼微微眯着,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今天心情好,就不卸你的胳膊了。”
我也知道,程恪再好看,他身上,总是带着那么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邪气,不好靠近,十分慑人
几个男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刚才那股子蛮狠的样子,全被程恪的那个气势给镇住了。
终于,其中一个看上去岁数略大点的人,颤着声音的说道:“咱们,有话好好说,这谁家过日子,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说没就没,谁甘心呐,你们把彩礼钱还给我们,我们家小子再找给别的姑娘,从此咱们两家再无瓜葛,你说行不行”
我忙问道:“什么彩礼钱”
那个人一听,赶紧说道:“你二舅没跟你说嘛就订婚那十万块钱”
我这就听明白了:“你们家儿子,跟露露订婚过”
“是啊”那个人赶紧就把身后一个畏畏缩缩的男生拎过来了:“就是他,他老实啊,跟露露都订了婚了,俩人手都没牵过,露露出了这事儿,那我们,我们也得做我们的打算啊”
我望着那个小伙子,也就二十出头,可能比露露还小一点,透着一副怂样儿,剃着个小平头,小眼睛塌鼻子,一张大嘴,满脸的粉刺,心虚似得低着个头,看着让人很不舒服,刚才见识到了程恪的本事,早偷偷拉扯他爸爸的衣襟,那意思像是想走。
这,就是二舅妈说的那个女婿吗说来也奇怪,露露跟我关系不错的,她要是订婚,也应该给我消息,可是我今天却是头一次听说。
我这也就明白了,大概这家人看露露寻了短见,怕自己人财两空,才过来索要彩礼的,就说道:“露露遇上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乱成了一团了,您心疼这钱,我完全可以理解,不过都是一个镇上的人,估计着两个孩子的事情真要是不成,那二舅是不会把这钱昧下的”
而那个小伙子的爸爸生怕一言不合,程恪把他们给怎么样了,赶紧说道:“你说的也真是没错,我们,我们来的也实在不是时候,那我们就先走了,先走了”
说着,一行人逃命的似得就走了。
我拧起了眉头来,又追问了一句:“请问这个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几个人本来跌跌撞撞要出去的脚步,一听我这么问,全给僵住了。
那个小伙子转过脸来,吓的像是快哭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叫江阳。”
大概是怕程恪把他们给怎么样吧,我赶紧说道:“你别怕,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问问。”
但是那几个人颇不相信,神色一下子就难看极了,临走的时候,他们还窃窃私语:“谁特么的知道,这杨耀辉还请来了这样的厉害角色”
“这十万块钱,不好要啊”
“那也比没命来得好,养鬼师,惹不起”
果然,潭深镇的人,像是个个都知道养鬼师
几个人走了之后,我叹了口气:“人刚活过来,就来要彩礼了,也真是挺让人心里不舒服的。”
程恪不置可否的盯着那个棺材,忽然说道:“咱们出去买点糯米来。”
我愣了愣,问道:“你要糯米干什么”
程恪一双修长而白皙的手扣了扣棺材的边缘,说道:“想看看,棺材里面的那个东西,孵出来没有。”
“孵”我立刻就想起了,昨天是有个人,在棺材里面放了某种东西,又合上了棺材盖子,就也把目光落在了棺材盖子上,可是这才发现,棺材盖子,居然被楔上了
人要下葬的时候,棺材才能楔上,然后再也不会打开了,有句成语叫做“盖棺定论”就是这个意思,没有装着人的棺材,为什么要楔上
“程恪”我心里不安起来:“二舅妈和二舅,还有露露,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当然是遇上麻烦了。”程恪薄唇一勾,笑道:“还是大麻烦。”
我还想问,程恪只管圈住我往外面走:“这个地方,很值得逛一逛。”
出了二舅家的小洋楼,顺着土坡往下走,没有多远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杂货铺子,这种乡间的杂货铺子,还满满当当的摆放着那些带着童年记忆的小玩意儿,包装粗陋,做工粗糙,可是,就是小时候的那种感觉。
杂货铺的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我小时候一来了,总跟露露拿着姥姥给的零花钱,来这里买糖,还记得当年这个人,是一个年轻的胖子。
现在岁月流逝,除了他眼角眉梢爬上了岁月的痕迹,稍微秃了道:“幸亏人活下来了。”
没想到,那胡哥却自言自语的低声道:“可还不如那次就死了呢”
“恩”我奇怪的问道:“胡哥,你说什么”
“没啥,没啥。”胡哥神色惶惶的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挤出来了一个笑容:“你,你真是女大十八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