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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的脸色也有点变了,不住的催促着:“快点儿快点儿,招魂出来就坏了”
招魂出来,她就要讨要回原本属于她的东西了吧
我心一横,自私也好,怎么都好,程恪现在是我的,我不想再还回她手里去了。
蜕皮盯着对嫁衣还是无动于衷的程恪,特别殷切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那个阴阳御鬼之术,夺走了你的记忆,现在,我就让你想起了来,只要你想起来了,你总会明白,你心里最重要的,究竟是”
“我不明白。”程恪忽然很淡定的打断了蜕皮的话头:“为什么,人人都要告诉我,对于我而言最重要的是谁这种话,我说了很多遍,那就是我心里的人是谁,不用你们来教”
蜕皮满心的不甘:“你只是暂时的被蒙蔽了,而我告诉你的,才是事情的真相我跟你说,你以前,答应过菖蒲,三生三世,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你只等着她一个人,现在,我就帮你”
“不用,”程恪仰起头来,凉凉的说道:“以前的事情既然过去了,那就过去吧,现在我只想保护她一个人,若是菖蒲的出现,会伤害到她,那菖蒲对我而言,还是逝者安息的好,就没必要出现了。”
“你”蜕皮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回到这个阳世,不就是为了菖蒲吗那个阴阳御鬼之术,你说好了是要跟复活的菖蒲结下”
“既然现在是跟她结下的,那就已成定局了。”程恪望着那个蜕皮,薄唇一勾,话锋一转:“你的这个身体,好像是用了别的旁门左道,跟魏长生一样,也死不了。但是好像所有的感知能力,还是有的吧”
“你”蜕皮的眼神一下子带了点畏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程恪望着那个女人,轻轻松松的说道:“不管把你大卸八块也好,穿肠破肚也好,你都死不了,只能继续忍受那个痛苦,是不是”
蜕皮的身上,猛地颤了一下。
那个狠厉的表情,已经很久没从程恪的桃花大眼里面见过了
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只觉得他的脾气,是越来越好了,可是,今天,像是他心里面的那个真正的脾气,重新的觉醒了,这让程恪虽然看上去还是好看,可是却完全像是一个随时能把人吞噬进去的猛兽一样,全身都带着一种危险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我心头一颤,好像,这才是那个真正的程恪
是那个嫁衣,把真正的程恪,给唤醒了吗
“你”蜕皮一咬牙,接着说道:“等菖蒲的灵体出来,你就不会这样了”
说着,她蹲下身来,一手拍在了那个嫁衣上面,大声说道:“幽魂升天堂,精心感太冥,五脏结胎婴,飞升朝”
“嗤”
那件被蜕皮死死按在了手下面的嫁衣,忽然像是被无数看不见的手东拉西扯了一样,一霎时,在蜕皮面前,四分五裂,变成了数不清的红色碎片
“程恪”蜕皮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难以置信:“你怎么可能把菖蒲的嫁衣给”
“我认为,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再来重演。”程恪望着蜕皮,薄唇一弯,带出了一个寒透人心的冷笑来,说道:“既然你一意孤行,想试试看,就成全你。”
话音未落,蜕皮的一只胳膊,忽然跟一截子莲藕一样,就直直的断掉了
“啊”一声,难以形容的惨叫从蜕皮的嗓子里撕心裂肺的爆裂了出来,刺的人耳膜生疼。
那个胳膊咕噜噜的滚在了地上,白生生的骨头茬子,耀眼睛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程恪”阿九的眼神一下子闪烁了起来:“他以前就是这样,统共,只对一个人温柔”
我心里越来越着急了,只想着救出阿九,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一发狠,将手上的伤口,拉的更大了一些。
与此同时,蜕皮身上自然也喷溅出来了许多的鲜血,可是那鲜血却不是平常的铁锈味儿,而是那个甜甜的味道,那本来就引人作恶的味道一下子浓郁了起来,我胃里翻江倒海,张开了嘴就想吐,可是只能是个干呕,根本什么也吐不出来
而程恪一步一步的冲着蜕皮走了过去,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听他的声音,还是凉凉的,跟初见的时候一样,带着一种摄人的气息:“下一个,那就是”
又是一声惨叫,我没看见这次是什么,但是一个什么东西脆生生断裂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反正,也死不了。”程恪的声音还是很轻松自如:“多蜕皮几次就长好了,是不是大概,长起来,也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程恪,你会后悔的,你不知道,你以前,对菖蒲是怎么样的”蜕皮的声音带着绝望:“你不应该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这样对待菖蒲”
“我说过,”程恪的声音只有一种冷漠:“我对谁什么样,不用你教。不如,让我来教教你,一心一意,只想伤害我的女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程恪颀长的身影挡在了蜕皮的身前,但是蜕皮现在的下场,想也知道,是怎么样的惨不忍睹。
又一阵子断裂的声音响了起来,也不知道蜕皮现在怎么样了,这个墓室之中,一时万籁俱寂,只有还在原地转圈子的耳钉,还在不住狂热的大喊大叫。
“还是这样好”阿九盯着程恪,一脸的憧憬:“和你在一起,他总要顾着你,现在这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才是痛快”
我不敢想蜕皮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身上发烧似的打了颤,低下头,那些缠绕在阿九身上的头发,已经被我烧掉了一大半了,而我的伤口也泛着白,皮肉翻卷。。
他曾经为了我,从狠厉变成温润了现在为了我,又变回去了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嗤啦”一声,困住了阿九的最后一缕头发,也被我的血给烧断了,一股子焦糊味道泛了起来,阿九恢复了自由,立刻就要站起来。
但是因为被捆绑了太长时间,她的身体应该是有点发僵,又重新给倒了下去,满脸痛苦的在土坑里挣扎了一下, 看上去特别吃力。
我心乱如麻,只想着赶紧将她拖出来,便伸出了没有伤的那只手:“我拉你一把赶紧着,二姥爷还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呢”
程恪走了过来,他身上那让人熟悉的,清雅的檀香气息,也一下子被那个恶心的,甜甜的味道给萦绕上了。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起来,走。”
我望向了阿九,阿九的眼神,只是牢牢的锁在了程恪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
程恪的桃花大眼黑沉沉的,但是忽然,那双桃花大眼,越过了我,看向了我身后,发了愣。
他也会发愣他看见什么了
“程恪。”
一片安静之中,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我和阿九,一下子全僵住了。
那个声音想来我和阿九,都非常熟悉,那么飘渺好听的,一点瑕疵也没有的声音,只可能,是属于菖蒲。
她她的魂魄,还是被招来了
“我是菖蒲。”那个声音占齐了柔婉,飘渺,轻灵好像,世上所有关于声音的优点,全在。
程恪没有回答,我猛地转过头去,只见菖蒲还是那一身红装,安安静静的站在了墓室之内,对着程恪,笑。
即使只是一个阴灵,也还是那样光彩夺目,像是平平淡淡站在这里,也能发光一样。
她来了,她还是来了
我望着目不转睛的程恪,脑子里心里,都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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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时机未到
我一阵的口干舌燥,一颗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菖蒲以前不是没在程恪面前出现过,但是每次程恪全看不到她,但是这一次
我不由自主的望向了程恪,程恪的桃花大眼里面,映出了那个动人的身影。
“程恪”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阿九那只冰冷的手,死死的攥住了我的胳膊,将我狠狠的往下一拖,我猝不及防,脚下一软,眼前一花,只觉得耳边带着风声,整个人像是被拖下了万丈深渊一样
回过神来,只觉得脑门一阵剧痛,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从那个墓室之内出来了,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应该还没出墓地下面。
现在我正依靠在一个土墙上,不由自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刚刚从缺氧到窒息的环境里面走出来一样。
“崩”阿九忽然抬起手,又在我脑门上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