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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恪微微一笑,道:“我跟你说过,完全结成了阴阳御鬼之术之后,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就不再会是影响运势的异物,所以,现在运势变好,也是可想而知。”
想起了那件事情来,我的脸上还是微微有点发红,赶紧把话题给岔过去了:“你看着那个叫魏浅承的,真的会是我们潭深镇的长生行者吗”
程恪摇摇头,才缓和下来不久的脸色,一下子,又冷峻了下来,说道:“你觉得,他的本事,跟你二姥爷比起来怎么样”
我想了想,说道:“他一个人,就可以杀了那么多的养鬼师, 而我二姥爷跟你合力,也没有打过了杜家的那些人,照着这么想的话,他一定比二姥爷厉害很多。”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二姥爷还是长生行者的头领,而不是这个年富力强的魏浅承呢”程恪说道:“你知道,阿九杀害了养鬼师的时候,曾经拿走了很多的长生香囊,所以,这个人既然跟阿九有关系,从阿九那里拿到了某个人的长生香囊,来冒充潭深镇的长生行者,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果然,程恪也从那五毒蛊上,看出来了这个魏浅承和阿九,应该就是同一伙人。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老婆婆从屋里出来了,拿出了一个小碗,小碗里面盛着满当当的一碗浆糊似的东西,米黄色,半透明,看上去非常的粘稠。
只见那个老婆婆将那浆糊抹匀了在手上,便从罗蔚蓝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涂抹了起来,不大一会儿, 那浆糊上,居然跟出汗似的,冒出了很多的小圆点儿来
我好奇的盯着那些小圆点儿,却赫然发现,那些小圆点儿也不是别的,正是虫卵
看到了这样的光景,我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程恪见状,说道:“害怕就不要看了,这种东西,正在吸罗蔚蓝身上中的蛊毒。”
五毒蛊里面,我知道其中的壁虎和蛇,就是卵生的
老婆婆看着罗蔚蓝体内排出来的卵,点点头,像是很满意的样子,随手便将那些卵小心翼翼的给刮了出来,装进了一个小盒子里面去。
接着,比比划划了半天,又不住的指着天空,我才勉强猜出来,罗蔚蓝应该还需要在这里治疗一段时间,到了太阳或者月亮到了头,这里是不是特别干净”我望着程恪,说道:“干净的,有点过分。”
“饲养蛊虫的人家,都是这样干净。”程恪望着我,说道:“你没有看出来,这个老婆婆,应该是个养蛊人。”
“ 养蛊“我一下想起来了:”对了,罗蔚蓝说过,他的这个毒,只有养蛊的人才能解开。“
”西川这个地方,蛊术不算罕见。”程恪说道:“不过这个村子,也实在是安静的有点过甚了,好像除了这个老婆婆,没有住着别的人一样。”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个地方的人,难道都进城打工,只剩下了一个留守老人了吗”
没想到,这话刚说完,那门口上,居然不偏不倚,正“咚咚咚”几声,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来
程恪抬起头来,微微一笑:“说没有人,就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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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风花雪月
我和程恪是客人,出于礼节,怎么也没有代替主人开门的道理,听见了这个声音,我赶忙站起来。起身进屋去找那个老婆婆开门了。
进了屋,只见这里阴森森,挺潮湿的,地面还是难得一见的泥地,抬头能直接看见了房梁子,屋里也没什么家具,只有一个铺着草席的土炕。和几把缺胳膊少腿的破椅子,看上去。每一样的东西,都像是年代久远的旧货。
内室有三间房,堂屋里面空荡荡的,我四下里找了找,正看见一个橱柜开了一道缝隙,就走过去了,不看不要紧,只见老婆婆那佝偻的身躯正窝在橱柜里面,背对着我,一整张脸埋在了手掌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奇怪怎么钻到了橱柜里面去了
我赶紧过去了,碰了碰老婆婆的肩膀,说道:“婆婆,有人敲门呢”
结果我这一碰之下,老婆婆身子像是受了惊吓似的一抖,下意识的回过头来。我立刻瞪大了眼睛,只见老婆婆,居然满口满脸,都是赤红的鲜血
那鲜血还从老婆婆下垂的嘴角滴了下来,模样十分骇人
我忍不往后面倒退了一步,这才看见老婆婆的手里,像是还握着什么东西。但是老婆婆赶紧就把手里的东西给盖上了,擦了擦嘴,脸色一下子变的很差。
我定了定神,赶紧道了歉,又指着外面,比划着敲门的动作。
老婆婆这才缓缓的站起来,用手在嘴上指了指,摆了摆手。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不要把这件事情给说出去还是她让我不要对她吃东西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管是个什么意思,老婆婆救了罗蔚蓝的命,还收留我们在这里,不刨根问底,也是应该的尊重。我赶紧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老婆婆这才擦干净了手脸,将那刚才拿在手里的东**了起来,慢悠悠的出去了。
这个味道没错,就是熟悉的血腥气。
我留心望着地面,只见地面上,也有干涸的一点血迹。
她,吃了什么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我左思右想,决定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一个人留在主人卧室东看西看,也实在很不应该,就拿起脚来,跟着老婆婆出去了。
这个时候,敲门的声音还在持续着,而且是一个节奏分明,鼓点似的声音,好像门外的人,是以敲门为乐一样。
程恪黑沉沉的桃花眼扫过了门口,投在了我脸上,带着一种看热闹似的表情。
程恪他,又看出了什么来
正这个时候,罗蔚蓝忽然缓缓的动了一下,我赶紧就过去了,老婆婆就在这个时候去开了门,对着门外“依依哦哦”的吐出了一些破碎的声音,听着那个态度,像是在驱赶来人。
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了,好像外面的人有什么过分的要求,老婆婆很不高兴的在拒绝一样,开始是一种要争执的感觉了。
我抬头想去看看,程恪那冰冷修长的手却抓住我,摇了摇头。余光扫过了门口,却见了一个黑糊糊的东西紧贴着地面,猛地划了过去,看着,有点像是一条黑狗跑了过去。
老婆婆这才重新的把门给关上了,脸色看上去有点复杂,又比比划划了半天,意思应该是让我们不要把外面的事情给放在心上。
狗总不可能去敲门的。
我忙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看向了罗蔚蓝,原来刚才他只是梦话似的闷哼了一声,也并没有真的醒过来,我摸了摸罗蔚蓝没有糊上那些药膏的皮肤,觉得温度跟我相似,应该没有发烧之类,大概很快就能痊愈了。
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不知道哪里,跑过来了一只老鼠,摇头摆尾的上了枣树,吱吱喳喳的啃啮起了枣树的树皮,而不大一会,那个老鼠忽然“咚”的一下,居然从枣树上直接给掉下来了
诶我有点意外,老婆婆则啪嗒啪嗒的走了过来,对枣树指指点点的,那个意思应该是说老鼠上了枣树,该死。来亩肝才。
接着,拿了扫把和簸箕,将那只老鼠给收走了。
借着朦胧月色,我倒是看出来,这个老鼠,瘦的有点厉害。
从来好像很久没吃过东西一样,整个身体虽然细长,却是十分干瘪的。
奇怪了这里的老鼠,怎么营养不良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看得出来,老鼠身上,也跟家家户户的墙根儿一样,带着一小圈儿绿色的阴气。
我狐疑了起来,这个老鼠,难不成,死的跟枣树有关。
还来不及多想,月色已经被云朵给笼罩上了,随着一阵冷风,滴滴答答的,居然就要下雨了
来到西川的这些日子,好像一直都在各种雨天里面经过。
既然下雨,当然也不能任由罗蔚蓝躺在了外面,老婆婆也做出了手势来,让我们将罗蔚蓝往屋子里面抬。
我想搭把手,程恪却摇摇头,低声说道:“你记着,我可以做到的,就不让你动手。”
简简单单的话,却像是一句沉重的许诺,一下子跌在了我的心坎上。
进了屋,老婆婆将程恪往客房里面领,安顿好了罗蔚蓝之后,外面的雨势已经越来越大了。
老婆婆撑了一把伞,出去收东西了。
“这个雨季,好像怎么也过不去,也许真的惊动了五足蟾蜍神了。”我叹了口气:“店老板说过,以前西川的秋天,从不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