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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好看的眼睛,光华肆意,简直能把人的魂儿也吸进去,看了他这张脸这么久,还是时不时会看的怔住,我赶紧回过神来,本来,计划着就是去罗家找一找程恪的那个过去,好把长生和菖蒲的往昔,还有姥爷跟程恪的关系给挖掘出来的,可是却遇上了很多意外的事情,一路拖下来,把罗蔚蓝也拖的不见了。
加上刚才罗家人对程恪的那个态度,不用说,肯定跟程恪的关系浅不了。
为了程恪,为了那个对菖蒲的“公平”,就算知道他们应该是带着某种心思的,我也点了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尽力而为,能帮忙的,一定帮。”
“好”罗家的那个“大哥”眼睛一亮:“那,就请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跟在了他们身后,我脑子里面有点乱,路也走的跌跌撞撞,程恪拧着眉头望着我:“你你是不是不习惯”
我知道他的意思,抬起头来:“你说的是阴阳御鬼之术我我没事。”
似乎看出来了我是在扯谎,程恪暗暗的握住了我的手,声音有点发沉:“我们已经注定一辈子在一起了,我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挡在你前面的,永远是我。”
“我知道。”我微微一笑:“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后吗”
“你的心思,我看得出来。”程恪的桃花大眼闪过一丝歉然,薄唇一抿:“如果不是为了摆脱长生,我宁愿不要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随着阴阳御鬼之术更深了一层,程恪对以前的记忆,应该也是越来越淡薄了,但是他应该还勉强有一些印象,就是之前的记忆,也许不堪回首。
那会是,多么刻骨铭心
人感受到的幸福的记忆,总不如痛苦记忆来的深刻。
我忽然有些羡慕,菖蒲,曾经能让他的心,那么疼。
“陆荞,”看我不回话,程恪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现在,我只想要你。”
“我知道。”我望着他笑了:“我一直都在。”
现在只想要你那,以前呢长生又是怎么样的一个长生
“过了这个山梁,应该就差不多了”罗家的一个养鬼师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地上的痕迹:“那个赶尸匠领着他们走过的痕迹,还很新。”
他说的痕迹,并不是足迹。
这里才停了雨不久,太阳也是惨淡的,青石板铺成的山路还是油光水滑的,他说的,是阴气。
我的眼睛,现在能隐隐约约的从地上看到一个又一个发青的痕迹。
那发青的痕迹不是实的,而是虚的,像是浮在半空之中的云雾,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仿佛无师自通,我发现自己居然能认识了许多以前认不出来的东西。
那阴气看上去不深不浅,正在慢慢的消融,像是留在了这里的一个个路标。
程恪望着我好奇的模样,薄唇一弯:“有趣”
我点了点头:“有趣。”
这个地方在深山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凿出来的山路,就算环境是是十分清雅宜人的,可是走起来,也很容易累,加上昨天晚上,根本没有睡好,我走了一阵子,就有点迷迷糊糊的。
而与此同时,就算马不停蹄的赶路,那青石板上面的阴气痕迹,也渐渐的消融,渐渐的散去了。
奇怪。
“等一下。”程恪忽然拖住了我的手:“这里的是风水阵。”
“风水”我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来,前面那些个罗家人,也早有点沉不住气了:“大哥,不对啊,我怎么记得,咱们刚才曾经从这一片竹子下面走过来过”
“就是啊,大哥”另一个罗家人说道:“你看这边的石头,我刚才吐了一口口水,现在还有那个痕迹呢”
我皱起了眉头来,上上下下的山路,还能走迷了但是再一想,在那个美容院里面,不是也从小小的楼梯上,遇上过鬼打墙,下不去了吗
那个“大哥”警觉的四处看了看,说道:“你们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落单了,我看,这里是有陷阱”
“大哥,蔚青不见了,在你们那里吗”忽然有一个人问道。
“没有啊”“大哥”身边的一个罗家人说道:“蔚青身体不好,不是一直跟在最后面吗”
说着,那一群人的眼睛扫向了我和程恪。
我忙答道:“我和程恪一直走在了最后面,根本没看见过他。”
“如果是这样,也不像是掉队”那个专治赤血咒的男人说道:“大哥,他是不是”
“他一定是被风水术给迷住了。”“大哥”的脸色沉了下来。
“那,咱们找一找”早有人说道:“山路,也只不过就这么长。”
“这里面的讲究有很多,”“大哥”的视线看过了这周围:“如果不小心犯了那一处,迷在了里面,那就只有设立阵法的人才能把他从无限的循环里面放出来。”
我立刻想起来了我在那个楼梯里面的经历,原地绕圈子,怎么也出不去的死循环,真的能把人吓到了窒息
“大哥,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早有罗家人耐不住性子了,急匆匆的问道:“总不能,这样一圈一圈的绕下去罢再耽误下去,那个赶尸匠留在山路上的这个阴气,都要散尽了,那到时候,咱们上哪儿找去”
“风水阵,要找到了设立在这里的阵法,”“大哥”目光炯炯的说道:“阵法,一般就是出奇诡异,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能起了作用,将人瞒骗过去。依我看,也许,就是有人故意留下了这个阵法,拖延咱们的时间。”
“难道,会是走在前面的胡家人和马家人”一个养鬼师小心翼翼的说道:也许,他们就是怕咱们,也跟着分了长生这一杯羹“
”他们的心思龌龊的很。“另一个养鬼师当即狠狠的啐了一口:“为了长生的线索,居然用了这样的阴招。”
“行了,没有证据,不要乱说,”一个年纪稍长的养鬼师说道:“我看,还是先听你大哥的话,把阵法破了再说,当务之急,不是找谁算账,而是赶紧出去。”
“三叔公说得对。”看得出来养鬼师家族,总是一个长幼有序的模样,对那个岁数稍大的三叔公,是敬爱有加。
“找”“大哥”的眼睛锐利的扫过了身子周围的一圈山石:“看见了什么比较特别诡异的怪东西,先告诉我,说不定,就是那个阵法了 ”
“是。”罗家人应了声,我倒是终于能找到了机会歇脚,赶紧坐在了身边的一块石头上,程恪却将我拉了起来:“太凉了。”
说着,自己先坐下了,将我放到了他身上:“这样好一点。”
其实,他自己跟石头的凉度,也是不分伯仲。
我讪讪的,就没有坐下去,借口说往别处看看,程恪却一把抓住我:“你在躲我”
“没有”我赶紧摇了摇手,说道:“其实,我也并不算是很累”
“昨天的事情,你有没有后悔”程恪打断了我的话头,一双眼睛认真的盯住了我:“是不是,你不过是形势所迫,却并不愿意”
我愣了愣,莫名其妙不敢看他,目光也躲闪了下来。
是啊,如果不是遇上了那样的事情,我非要救他不可的话,自己,还会不会,那么义无反顾
菖蒲,怎么都像是心头的一根刺,从开始到现在,越扎越深。
“我不会让你后悔的。”程恪低下头,声音又清越又沉:“你相信我。”
“我没有不信你。”我望着程恪:“你真的,已经足够好了,也许是我”
话正说到了这里,忽然前面几个罗家人大声的说道:“你们快来看看,是不是,大哥说的那个阵法,就是这个怪东西”
我抬起了头来,只见那个几个人,正围成了一圈,对着一个东西指指点点。
程恪拉上我,说:“看看。”
到了那里,透过人群的缝隙,我看到了一个灰色的东西。
那个东西磨盘大小,看上去软绵绵的,质地像是一层胶质,整个身子正缓慢的鼓起来,有瘪下去,像是海洋生物在呼吸一样。
“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太岁”那个“大哥”赶了过来:“你们千万不要乱动”
“太岁”我望着程恪:“太岁头上动土那个太岁”
程恪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种东西。”
“生长在了这种阴气繁盛的地方,只怕也长不成什么善类。”那个老成持重的养鬼师说道:“说不定,风水阵就是跟这个东西有关。”
一个年轻胆子大的养鬼师大概从来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