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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灵鹫不退反进,一个怒扑,一双利爪抓住了李四的枪口,狠狠一甩,连人带枪甩到了几米外的另一辆车厢,李四撞在了车厢一侧,当场昏迷,额头渗透了一条鲜红的血迹。
灵鹫余怒难息,拖着一条断翅,朝着昏迷的李四一步步逼近。
后车厢的余墨枫甩开哭嚎的李虹,捏着一柄雪亮轻薄的短刀,冲着灵鹫的背影飞冲而上。
灵鹫听觉灵敏异常,那一扇完好的翅膀一个猛抽,已拍中后面偷袭的余墨枫,将他凌空拍出五六丈,甩落在沙地之上。余墨枫胸口一热,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啊——”李虹被惨烈场面惊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缩到了另一侧禁闭的车门。
灵鹫听到了李虹的尖叫,愕然回头,一双犀利的鹰眼闪出两道淡绿色的光芒。放弃了李四,余墨枫,双翼一展,脑袋已探入车门,逼近了吓傻的李虹。
李虹极力避开它一双近在眼前的诡异眼光,猛的推开车门,狂奔而逃。
灵鹫急于追上她,身子一缩,钻上车厢,探头从另一侧车门钻出。逃跑的李虹突然转身,瞪着一双血红愤怒的目光,猛的转身回来,奋力关闭敞开的车门,将露头的灵鹫夹在车门缝隙,肩膀死死的顶住了车门。
灵鹫颈项被夹痛,一声凄厉的枭叫,双翼,双抓同时拼命挣扎,车门已被被顶开,李虹踉跄几步,跌卧沙坡。
灵鹫身子一抖,已脱出车门,颈项处羽毛脱落,血迹渗透而出。暴怒的灵鹫一个俯冲,已抓起跌卧的李虹,凌空而起。等余墨枫挣扎而起,捡起李四跌落的猎枪,灵鹫冲向了茫茫大漠尽头。
余墨枫抢过昏迷的李四身上弹药袋,斜背在肩,朝着灵鹫消失的方向飞身追了过去。
何小白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悬空而下,堕入无尽的黑暗。胯骨一阵裂痛,他坠落的身体已跌落一块坚硬的地面。
他挣扎爬起,发现自己已置身一处潮湿阴暗,空荡荡的废弃石顶大厅。大厅四壁每隔一段,燃烧着一点幽若的油灯。
张三,金颂媛已相继跌落,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紧张的四下张望。
又是壁画,栩栩如生的壁画。
只是画中的人物比白头峰地狱更粗犷豪迈,场面也显得更苍凉粗糙。
从衣着肤色,场面背景推断,应该是古代西部名族的生存画面。
“老板,你看那边!”张三凑近何小白,目光给了他一个提示。
何小白注目过去,脊背泛起一丝寒气。一道敞开的城堡之门,一只矫健的黑鹰展翅低飞,正在捕捉一名惊慌失措的古装孕妇,少妇仓皇回望的脸,俨然就是李虹。
何小白立刻快步接近壁画中的城门,前面凝固的画面竟然随着他的接近而活动,黑影抓起了孕妇,朝着城堡外的大漠展翅而起。
何小白见它抓了李虹逃离,立刻加速追逐而上,穿越了城门,踩着茫茫大漠,死死的追踪而上。
黑鹰拖着一个挣扎呼救的大活人,飞行很吃力,缓缓滑翔而落,将孕妇丢在沙地,双抓残忍的切入她隆起的腹部。孕妇一声凄厉的惨叫,肚皮已被利爪撕破,一双血淋淋的利爪自她腹中挖出一具血呼呼的婴儿。
一声凄厉的婴儿啼哭,黑鹰已展翅高飞,利抓钩了一个拼命挣扎哭嚎的婴儿。
茫茫大漠,余墨枫疯狂地飞奔,时不时跌倒黄沙,立刻又从沙堆爬起,继续飞奔。手中一直紧握着装好了弹药猎枪。
翻越了一处沙丘,气喘吁吁的余墨枫跪卧沙地,目光痴痴前面一片滴血的黄沙。
平缓的沙坡之上,留了一处人形的挣扎痕迹,鲜血渗透黄沙,留下了粘糊糊的一片潮湿暗红。
一行滴答的血迹蜿蜒延伸,越来越稀疏,直达湮灭于茫茫沙海。余墨枫双目血红,全身颤抖,仰天一声长嚎,追踪血迹一路狂奔而去。
“老板小心,快回来。”一只手重重的拍在何小白肩膀,将他拖出了血腥画面。
何小白蓦然惊醒,发现自己依然驻足地底大厅中央,刚才的凄惨一幕,不过是一个幻觉。
“三哥,李虹应该已遭遇灵鹫毒手,血灵已被灵鹫叼走。
早知如此残忍结果,我们该将她们剥离,至少可以保住无辜的李虹。”何小白血色惨白,语气之中似有责备之意。
“哥哥,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金颂媛紧张地看着小白,眼神堆满了惊惧疑惑。
“老板是唯一读懂画意的人,他可以从壁画读出隐含的画意。余墨枫的画面有灵鹫的影子,这沦陷的城堡壁画自然也会有灵鹫的记录。城堡虽然湮灭于岁月,发生在古城堡的故事却记录于壁画。
既然故事发生于几百年前,我们后来者又如何能改变?”张三替何小白解释了金颂媛的问题,也给自己放弃剥离血灵的选择做了一个解释。
“既然已是画中早已注定,你我根本无法选择。对不起,三哥,我们的确无法选择。”何小白立刻纠正了刚才的责备,因为他在白头峰已经历过同样的故事。
“老板,你再找找,这幅壁画一定记录了我们想要的东西。”张三截断了话题,言归正题。
何小白默默点头,目光继续游离于壁画,探寻深藏其中的故事。
“余哥,小心!”就在他目光回归壁画一刻,立刻失声惊呼。
画面中一身古装文士的余墨枫,正弯弓搭箭,瞄准了一只飞扑而下的黑鹰。黑鹰极速俯冲而上,劲风卷过,余墨枫已被扑倒在地,弓箭散落,黑鹰已展翅高飞,消失在画面深处。
余墨枫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黑鹰消失的方向,一声痛苦的长嚎,苍白的脸扭曲变形。长嚎之后,他弯腰缓缓拾起弓箭,倒置弓箭,箭头对着心窝,缓缓拉动了弓弦。
“余哥,不要啊!”何小白拼命的奔向弯弓自射的余墨枫。
一切都已太迟,余墨枫已松开了弓弦,一支利箭已透心而过,后背冒出血红的箭头。
余墨枫缓缓倒地,鲜血染红了黄沙。黄沙漫漫卷过,躺倒沙漠的余墨枫躯壳漫漫腐蚀风化,渐渐变为一堆半淹大漠的白骨。
漫漫风沙深处,一个披着漆黑斗篷的身影蹒跚而来,扑入了何小白迷失于岁月流沙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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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4章 地欲之门
黄沙漫漫,夕阳如血。
夕阳下,拉直了两条长长的身影,一个是鹰,一个是人。余墨枫端着猎枪,枪口对着伫立他前方的灵鹫。他一步步逼近,灵鹫一动不动。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接近三米,只要他扣动猎枪,灵鹫避无可避,必然身中乱弹,不死也得重残。
可是余墨枫却一直没有开枪,眼神笼罩一层深深的疑惑。灵鹫本可以展翅高飞,它却一动不动的伫立原地,等待他的枪口一步步逼近。
当他逼近它,发现它一双鹰眼已痴迷,似乎朦胧了一层泪光。
它怎么会目光痴迷?怎么会有泪水?
“爸爸。”灵鹫突然匍匐沙漠,发出一声清新的童声。
“你。。。。。。”余墨枫端枪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脊背泛起一层寒气,掩盖了心中的仇恨与痛苦。
“妈妈已经回家,她好孤单,爸爸要回家陪妈妈。”灵鹫缓缓起身,童声渐渐微弱,鹰眼渐渐清澈,泛起犀利的凶光。
它突然展翅飞扑,拍飞了余墨枫的猎枪,一声痛苦的枭叫,凌空而起,发出阵阵悲鸣,消失在夕阳深处。
这一刻,余墨枫似乎明白了其中诀窍,灵鹫吞噬了成胎的血灵,也被聪明的血灵趁机附体,控制了它的部分意识。所以它的意识时而恍惚,时而清醒。
“妈妈已经回家,她好孤单,爸爸要回家陪妈妈。”余墨枫喃喃的重复一遍血灵的话。
缓缓的反转枪口,枪托滑落沙地,身子佝偻下去,枪口顶住了心口。一只脚缓缓退出旅行鞋,脚趾探向了猎枪扳机。
一声沉闷的枪声,刺破了死寂的血色夕阳,开出了一朵粉红色的血花,一个单薄的身影缓缓跌入血色黄沙。。。。。。
风卷黄沙,落日西下。
佝偻的黑斗篷身影,从尘沙之中缓缓而来,渐渐清晰了身影,惨白的脸遁入斗篷。斗篷遮蔽了脸孔,却无法完全遮掩体型,何小白已看出她是一个女人,结实丰满的女人。
她缓缓走近余墨枫风化的尸骨,缓缓蹲下来,一只雪白的手轻轻探入一排白森森的胸骨,在白骨直接摸索了一会儿,缓缓捏出了一段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