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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妈妈带他做了一次头部扫描,确认只是鼻腔粘膜出血,才放心的去收拾东西,准备搬迁。
何小白缠了一脸纱布,独自无聊的绕着荒岛逛游,疑惑地关注着匆匆搬运的驻地人员。
转悠了一圈,何小白渐渐放慢了脚步。他隐约感觉,有一个东西一直悄悄地跟随身后,几次突然转身,却一无所有,只有自己的影子。
何小白死死地瞪着地上的影子,缓缓地蹲下来,目不转睛地凝视自己的影子,目光变得散乱而飘忽。。。。。。
汪――
伏在地上的影子,突然跳跃而起,从着他一声凄厉狂吠。何小白惊得一个趔趄,倒撞在地,目光惊恐的与一只凭空而出的黑色巨狗对峙。
巨狗疑惑地凑近惊慌倒地的何小白,并没有咬噬,只是静静地瞪着他,见他缠了一头白布,也有点胆怯,嗅了一下,身影一闪,快速地逃遁而去。
何小白仓皇爬起,跌跌撞撞的跑回属于自己的小白房间,将门窗关闭得严严实实,方才长长的喘息了一口气。
隔着玻璃窗,他远远望见那一只黑色巨狗,正蹲在草坪围栏边,疑惑地瞪着他。
“小白,妈妈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基地集体转移。”妈妈推门进来,拖着一个沉重的绿色铁皮箱,开始替他收拾衣物。
“妈,有一只黑狗,一直跟着我。”何小白见妈妈进来,立刻分享了心中的恐惧。
“它不是一只狗,是你心中的恐惧。每一个人都会心有恐惧,它就像影子一样,时刻跟着你,形影不离。
每个人都有一个影子,内心都藏了一只恐惧黑影。当你内心孤独虚弱,心神散乱的时候,它就会显出原型。
有光的时候,恐惧就会压缩在一个影子。没有光的时候,恐惧就会融入无尽的黑暗,无声无息地笼罩你的周围。”妈妈一边低头收拾东西,一脸平淡地替小白解释。
“妈妈,你怎么没有影子?”提及影子,何小白立刻一脸紧张,愣愣地瞪着夕阳下忙碌的妈妈。
他与妈妈并排蹲在铁箱,自己的影子拉长到雪白的墙壁,身边的妈妈却没有影子。
“因为妈妈心中已没有恐惧,已消灭了影子。”妈妈抬起头望着何小白,慈爱地伸手摸着他的头。
“妈妈,我害怕影子,我也要消灭它。”何小白痴痴地瞪着妈妈。
“乖孩子,当你完成了蜕变,蜕掉恐惧之壳,就会甩掉那一只黑狗,消灭你的影子。只有时间和阅历,才能帮你完成蜕变。”妈妈慈祥一笑,给何小白种下一个期待。
警笛长鸣,荒岛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驻地人员紧张而有序,鱼贯进入了一条幽深的地下通道。深入地下九层,进入了一个灯光通明的地下大厅,中央一个巨型的飞行器,敞开四个舱门,接纳了有序涌入的基地人员。
何小白一家三口,跟在队尾,最后一批进入地下通道。当何小白进入地道一刻,忍不住回望,寂静清冷的营地,一个孤独的黑影卧在栏杆之下,一双幽幽的目光,幽幽地与他对峙,有一种依依不舍的眷恋。
老爸回头拽住了他,将迟疑的他拖入了地道,扯断了他与那一只黑狗的勾连。
换上沉重的宇航服,隔断了一家人的亲昵,人群变得理性而冷漠。一个个厚重的宇航服,踩着沉重的脚步,按提示进入了各自的舱位。
舱门缓缓关闭,飞行器缓缓旋转升空,沿着一条幽暗的地洞缓缓而上。速度缓缓加速,当飞行器突出地面一刻,爆出一道白光,腾空而起,化成一点荧光,消失在茫茫夜空。。。。。。
舱位前方的显示器,正在直播舱外的环境。外面晴空万里,一轮红日高悬,是一个适合旅行的好天气。
飞行器平稳地飞行在蓝天白云之间,朝着高空缓缓而上。
屏幕突然闪出一片炫目之光,直播信号中断,屏幕一片雪花,不停跳动着杂乱的信号断裂之痕。
平稳的航行,开始出现颠簸,机舱不时爆出剧烈的爆裂之声。
“各位基地队友,请不要恐慌。飞行器受不明气流冲击,出现导航故障,我们正在锁定地面导航,返回荒岛基地。”抖动地机舱显示屏切换成蓝屏,打出了一行醒目的提示。
正在高速冲上的飞行器开始减速迂回,在空中滑翔一圈,朝着茫茫地球表面缓缓回落。剧烈的爆裂之声渐渐平熄,剧烈的抖动渐渐平缓,剧烈的集体心跳渐渐平复。
“各位基地队友,飞船已偏离回归轨道,我们已无法返回荒岛基地。机组已启动自爆装置,飞船将在3分钟后自爆。
我们的荣光与梦想,将于宇宙同在,日月同光。”屏幕突然跳出一片血红色的字符,诡异而悲怆。
舱内的乘客并无任何恐慌,一个个闭目祈祷,宁静而安详。
只有何小白独自拼命挣扎,试图摆脱锁紧的安全带。屏幕的倒计时飞速的跳转,已跳动到倒数60秒。
何小白疯狂地扭动挣扎,固定他的安全锁已在最初的外部冲击时出现裂纹,在他的大力挣脱之下,裂纹开始缓缓拉裂延伸。
当他计时逼近0一刻,他坐下的安全锁断裂脱离。紧接着一声爆裂,整个飞船爆炸四散,绽放了一枚晴空霹雳。
………………………………
166。第166章空军
“救我,救我。”一只沾满血污的苍白之手,死死地拽着何小白的脚,一张苍白狰狞地脸隐藏在一团乌黑的乱发。
何小白拼命甩开她,开始朝后退缩,身后一道冰冷的墙壁挡住了他的退路。
黑暗之中,无数的血污人影蠕动,爬向了退缩的他。无数只血污之手,纷纷伸出,无助地向他寻求援助。
那一只摆脱的手再次抓紧了他的小腿,立刻又有几只手缠绕而上,将他的下半身控制。任他拼命挣扎,却无法摆脱,整个人已陷入乱抓控制。
“别动。”一个清澈的女声,刺破了他的恐惧。
何小白蓦然惊醒,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烂脏脏的病床上,一个白衣护士一只手按着他的大腿,另一只手举着一只巨大的针筒。
“喂,告诉你别动,你还动?一个大男子,打个针会死啊?”护士不耐烦地训斥,狠狠地将他掀翻过去,扯下了他的腿子。
何小白咬牙闭眼,全身紧绷,不由自主地瑟瑟颤抖。
“喂,放松,这样绷着,针都没法扎。”一只冰冷的小手,在他露出的半个腚轻轻拍打了几下。
何小白刚刚感受到来自那只手的柔软,一针刺痛袭击,护士已完成注射,转到了隔壁病床。
何小白红着脸提起裤子,方才发现自己已置身一处拥挤杂乱的病房,里面挤满了破旧肮脏的病床,每一个床上都躺了重伤病号,一个个纱布缠身,血污遍体,还有不少缺胳膊少腿的。
这些病号都一身军绿制服,俨然是一群受伤的士兵。
几名战地护士穿梭期间,正在替伤兵检查伤口,打针上药。刚刚替他打针的那位小护士,见他坐起来,回眸一笑,露出一丝轻蔑。
被她蔑视一笑,何小白却并不在意,反而痴痴地瞪着她的背影。这是一个熟悉而亲切的笑容,可是他却无法记起。
“爸,妈――”何小白突然从病床挑起,冲着密密麻麻的伤兵撕心裂肺的喊叫。
整个病房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诧异地注目伫立中央,一脸焦灼的何小白。何小白扫视一圈,伤员全部是陌生面孔,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任何一个来自荒岛基地的熟悉面孔。
“喂,你冷静一点,这里是病房。”替他打针的那位护士冲过来,一脸严厉地斥责。
“这是哪里?我在哪里?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爸爸妈妈?”何小白一把抓紧了小护士,声嘶力竭地追问。
“小伙子,你要坚强。你的爸爸妈妈在家里等着你,等战争结束了,你就可以回家,见到你的爸爸妈妈。”一个军官模样的老兵,吊着一条伤臂,一只粗重有力的手压在了何小白的肩膀,控制了他的身体。
何小白试着挣扎一下,那只手纹丝不动。
“你不要骗我,我的家已经毁灭,爸爸妈妈不在家,在飞船上,在失事爆炸的飞船上。他们没有死,他们还活着。放开我,我要去找他们。”何小白挣扎着脱离老兵控制,踉跄着试图夺门而出。
老兵一声招呼,几名伤兵一起出手,将“癫狂”的何小白摁住,小护士眼疾手快,立刻飞速地替何小白注射了一针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