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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第一次才发现她这样美丽,她原来有他从来也没有见过的漂亮和可爱。他不敢像以前一样随便去捏她的脸蛋了,他还不敢久看,慢慢地低下关去。
多劳突然发现自己的衬衣的五粒衣扣的中间一粒像在微风中的树叶一样地摆动,原来它只有一根线儿挂着了,随时随地的会掉下去。立刻他的脑子一转,一下将它扯在手里,珍重地看了看,然后轻轻的将它拭一拭,揍近嘴边对它吹一吹,凝视了它一阵,才对着还站在他眼前正在观赏一幅油画似地望着他的柳枝说:“把手伸出来!”
多劳慢慢地将衣扣放在她的手心中:“好好地保管,将来你还要给我缝上!”
多劳的眼里有异样的感觉,他怕柳枝会看见,用大约万分之一秒瞄了她一眼,比牛老师的“向――后――――转”快一万倍扭转身,就“开步――走”了,然而他在那万分之一秒里发现柳枝的眼里泪波荡漾,情意绵绵。
天夜了。
月亮从山顶上浮上来了几丈高,满天的繁星有如节日绽放的礼花。塘边的几只青蛙不知是悲伤还是高兴,总之是在不停地鼓噪,为夜幕配音。白天见到的在池塘的水面上和土埂的草尖上缓缓地走动的风,到了晚上安心地休息去了。
这时如果从空中往下看,土埂两边各一个人影是在同一时间伸出一只脚踩上了土埂,于是就在凉亭前相遇。
中间却有一条一米宽的缝,双方似乎都踢着了这条“缝”,脚就不往前走了,四目相对,却没有听见谁先开口。
这时有人在说:“孩子们,既然你们白天已经把事挑明了,你们自已都明白了与对方的关系,那么还有什么害羞的呢。”
于是相互的一笑。
是的,既然白天已将最艰难的一局完成,从戴花红的懵懵懂懂到这次的明明白白,从父母的指定到自己的自为,从可是可不是毫不在意到原来如此非同儿戏,从如同手足到共个心脏,从零距离的平常到巨无霸的羞赧,现在就应该从巨无霸的羞赧到零距离的平常了,转化的过程就在那互相递交发夹与纽扣的一刻完成了。
他们挤坐在儿时坐在上面四脚划动还富富有余的石凳上了。
坐下来就要谈话呀!谈什么?谈恋爱吗?他们已经谈了十八年!不是,讲话要实在,十八年要减去他们同日出生的那天起到多劳爬上土埂上向柳枝招手的那一刻止。
哪里哪里,讲话要实在,他们起码是十七岁起到多劳爬上土埂向柳枝招手的那一刻止,都不是谈恋爱,是乱弹琴呀!
正是那些乱弹琴,才有今天下午的一刻里就互相“弹”出了发夹和纽扣呀,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信物呀!
“信”你的脑壳!那是比结婚证还硬的东西!
他们真的没有谈什么,多劳和柳枝真的没有谈什么、!而是多劳突然对柳枝说:“我来想一想,你去拿本子和笔来。”
很快,煤油灯把凉亭和桂花树及周围的一切都召集到了光明中来了‘
柳枝打开记录本放在石凳上,多劳蹲下来,一气呵成几十字。
骄阳一辙,
朗朗来日先暮色。
丛中共枝蕾,
新时情脉脉。
十八载,
风雨并蒂不觉得。
誓言里,
你南我北无南北。
写完,多劳合上记录本,一手拿起它,一手在它的封面上摸了摸,然后交给柳枝:“这是我们两人共写的!”
柳枝接过记录本,不须急于去看,平举于胸前,用征求的口气说:“我要后天才走,我们明天一起去双牛冲砍一担柴?”
“还是你想得最好,我们一起去砍一担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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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同学聚会
世界上有好些刚好凑巧的事,这里就有个堪称经典的刚好凑巧:通过以杨青牵头和同学们的互相传递约定,托山中学“末代皇帝”高三班全体同学按时上午9点半之前陆续来到了闩子屋场的李多劳和钱柳枝家里集合,而刚好恰好是柳枝当天下午9点的火车等待她南下的一天,如果是早一天就不能被称为经典,迟一天就说不上凑巧要说是不凑巧了。
为什么要在这闩子屋场举行这样的原来在学校已经举行过的告别仪式,似乎是一种重复,原因很简单,发了疯的李多劳冲进了国人仰慕的凡夫俗子望也不要望的大学,听说全县还没有第二个这样的英雄,而在多劳的父亲逝世时系过花红的钱柳枝跟着他那一般风扑进了国家重点大学的师范学院,这是整个班的每一个同学的骄傲,这样的牛皮可以用来吹一辈子的。
高三班在这里济济一堂,堂屋已经不够用,于是地坪就由坪变成成了厅:会客“厅”。
虽然彼此分别并不多日,可比往常在学校却明显要亲热多了,似乎是半个世纪不见了的亲人,大家以各种不同的方式互相问候、亲爱。
女同学之间你的手搭在她的肩头上,她的手搭在你的肩头上,轻声细语。
在这种场合里,叫男同学不打闹是怎么也不可能的事,你拿出一只拳头来,我拿出一只拳头来,比比谁更牛也是一种方式。
男同学的比牛,都“牛”不过张羽和谭潜。首先是扳手,这两员虎将,其他男生的手谁的拿出来都要只不过一支竹笋,他们随使一扳就倒了。有人提出来叫他们两虎相斗试试,他们却记得在托山桥上那一场恶战,各人自知是个平平,所以他们两人的“打尽天下无敌手”的范围各人都不包括其中有一人。
按说男生的比牛是这里的主戏,但无论扳手还是真像两头牛斗架的自由斗争法,都是张、谭称霸,而他们两人却不互斗,戏就总总演不出高潮。
这时,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他们是这屋里的两位主人和李四清的同学,一个叫谭新,一个叫祖存,其中的谭新见到这种场面,刚走过来就叫道:“胆大的跟我来扳扳手!”
大家一看,一个头发就像铁丝一样的壮汉在示威,这是谁呢?就像一座铁塔。他这一喝,将所有的目光夺过去了。
张羽听得有人这样在叫,又见一只手在那里竖着,也不问来者何人,走上去,搭起那只手,口里唤着:“来啊!”
当张羽连唤了两次“来啊”,觉得似乎是在扳地上钉的一只杂木桩一样结实,才松开手,定睛来看来者何人。一看对方的站式一个随便的样,而且举起的手就像正在准备吸烟,感觉更是尴尬。
却听这铁塔并不望着谁地大叫道:“你们就来两个吧|”
谭潜一听,这真他妈目中无人,跳过去,踹开张羽,叫道:“先试试这只手再说这话吧!”也不等对方回话和准备了没有,竭力一扳。
谁知张羽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硬货,正要第二次拼命时,却又听这家伙牛叫道:“叫你们来两个怎么不听话!”
张羽在一旁气极了,也不管这样斗赢别人有不有意义,就将手加上去钩上了这条“牛腿”。
三国里有个三英战吕布,这里正在上演两英战谭新。
三个家伙由开始的基本站在原地不动变成了在整个坪里游动了,像玩龙灯。谭新的手如龙灯的把手,死也扳不直。
扳不直,张羽和谭潜在这么多同学面前太丢脸了,这个脸丢不起,就换,换成乱来!反正把这一个整人扳在地上也算,于是就扭打、撕扯、拳击、脚踹、在地上滚,往身上扑、形式不拘,办法随便。如三只由于分食不均的老虎,争斗得发了狂。
女生们吓得都跑了,呆在坪里不会被踩死就会撞到塘里去!
不可开交了,有人急了,大叫李多劳快来!
多劳正忙着,全班同学的不期而来,让多劳与柳枝大吃一惊。事前同学们都用了一级保密,现在一个个好像是从地下突然钻上来的来到了这里,从没慌过张但也被托山那条巨蟒吓得慌过一次张的李多劳都快要慌了手脚,怎么办呢,同学们,这些兄弟姐妹们他和柳枝怎么来招待呢?其它问题还小,这些“高亲”们来了,赤日炎炎的,一定要好好地弄顿饭给他们吃,而起码也有5大桌,现在条件好转了不少,但原来他的人民币都一个劲地放在准备给柳枝读书的上面,什么也没去添置,连对付一日三餐的工具,那些碗筷都没去买,在领导们和记者们跟前算出了点洋相。但以上还算每人都有过一只碗,现在这么一窝蜂,必须要担一担碗筷来才够,而这一担碗筷“一次性”使用后,只能束之高阁。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