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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多劳提起麻袋又来到了托山,这是他要来试一试摘野果的首选之地,崇山峻岭,地势险恶,像那大娘她们,应是难来,壮年劳力,有些其它事做,他等学生,一般不会逃课,山里有点野果,应该还在。再者今天是他在校刊上发表《人类如果不充分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只凭力气不是绝对的强者》的论文四周月纪念日。写的是那次发生在这托山被蟒蛇几乎吞了的事。真的,如果那次不是他蹿得那么快,托山公社的新闻界就会热闹得好几天,柳枝可能又会要嚎啕一场。
他坐上上次那块他坐在上面喘得几乎要死了去的石头,好好地全程地回顾了那一幕。
他想得很宽:如果老虎的繁殖能力像老鼠一样,甚至像蛟子一样弄出那么多的孑孓来,平均每天每人杀死十只老虎,最终人类也会被它们吃光,拿出机枪来扫射,拿来农药给它们喝……这个比喻太荒诞,根本不存在,好,不算;如果从海里爬上来一个恐龙一样的东西……这个比喻也太荒诞,根本不存在,好,不算;如果冬天来了,人类没有衣服穿就会冻死……这不是早就有了衣服吗,应该也不算,这要算了,如果我们的祖先没有发明这些衣服呢?那就会全身是很厚的毛来对付,正因为发明或发现了棉花,制成了衣服,才有今天的文明。如果我们进一步,将来不要穿棉花或尼龙制的东西了,改穿其他的什么会更好,哎,这又太荒诞了,根本不可能,那么在原始时代,没有衣服,你说出一种什么衣服来,不也会被认为太荒诞吗;如果说我们几天几天没有饭吃,就会饿死……这不是早就有饭吃了吗,应该也不算,这就要算了,如果我们的祖先不发明或发现了稻子,那么我们今天不是在吃野果,吃老鼠,吃草……正因为我们的祖先发明或者发现了稻子,我们今天才有这么好吃的白米饭,才有今天的文明,如果我们又进一步,将不须吃饭了,可以吃别的什么会更好,你又会说,哎,这又太荒诞了,根本不可能,那么在原始时代没有饭吃,你说出一个什么稻谷呀大米的来,不也是太荒诞了吗。所以,人类要不断地前进,也会不断地前进……啊,10分钟应该到了,上次在这石头上不也是大概坐10分钟吗。
纪念仪式结束。得进山里去。
他向山的纵深走去,山越来越高,越来越险峻。当时这里的那个造神是个胆魄极高的冒险家,功夫极高的艺术家,鬼斧神工,神工鬼斧,山的骨架的造型、表皮的漂亮、曲线的优美、险象的环生无不达到极致。当时将这里命名为托山的人,是见到这里有的山峰太高而且太险,要请地神好好地托住它,否则会倒下来。
多劳年轻,有的是力气支付,他顺着荆棘从生,怪石嶙峋,隐隐约约,似路非路的路,来到了一个狭窄处,窄得他几乎是钻进去的。进去一看,前面一片开阔,往上一看,天啊!这里是一个山桶!他的脚下就是这一个万丈深渊的渊底,不是他刚才进来的那个窄口,这会是一个天池。可能是当时那位造神在上级那里没有得到造第二个天池的批条,气愤地劈了一刀就走了,留下了这道刀口,就是这处窄口,水才从这刀口里挤了出去。
而这刀口处却建了一座“孟公庙”,刚才多劳几乎是肩膀擦着庙门才过来的,他想如果是他和柳枝砍了一担柴从这里挑过去肯定是很难的。现在他见了这种特别的地势,想起这孟公庙,不由得退回去,坐在庙的阶沿兼进出口上,发动了他的思想机器,他想这位孟公爷是那位大发脾气的造神还未用刀劈之前就站在这里?还是那刀响过之后才搬来这里的。如果是在造神爷还没有劈下来之前他就站在这里,则这种不怕死的大无畏精神又有谁能与之相比呢!如果是事后才搬过来的,那末就是人们为了纪念这位为人类做过大贡献的孟爷而给他在这里建的房子。想想当初那些为孟公造房的人,在没有飞机运材料,没有政府拨款的条件下,建这庙宇谈何容易!人们又为何要这么不惜艰辛地自觉捐工捐款呢,可见只要对人类做了贡献的人,人们就记得,像眼前这位孟公爷,千秋万代地纪念他。而像王校长式的人,为了一已之利,四处钻营,不惜损人,纵然当了再大的官,也是不耻于人类的。
在这静僻的远离喧骚的地方,在这险恶劣之处,险得刀之将劈,恶得风或摧之的,少有人知的高处,坚守一方,拼之以死,终成正果,这样的一生,倒是何等的光辉!
他的“还子弹”理想,当然现在觉得有点幼稚了,科学是一门宠大的系统的学问,既然还子弹能造出来,那么很多东西可以随之造出来,不能单就还子弹而还子弹,这方的进步,有奈其他各方的进步,一个东西的发明,必须有很多其他方面的发明为基础,有的只是一些改进。现在他的知识较之过去就深了,就广了,你想要有燃料煮饭吃,如果你能发明一个吸热器,将周围1000/m3千米的气温吸得降低了1c0,是多少热量,能做多少功?你从室内走出去,室外的温度较之室内要高,室外的温度对于室内就存在热能,你能利用得了就算你是孟公爷一类了。当然他不敢奢望成为孟公,但一个人只要去尽自己的一份力,许多人的力就能造就是一位孟工,说不定眼前这位孟公老爷就是一个集体的力量,一种集体力量的结晶?
多劳为什么要在同学们都在上课的时候来到这个山桶里,几乎只有李多劳一个人明白,有条件的都到县城王校长他们那样的中学去了,在托山中学的学生又有几人能去上大学,老师们特许他出来搞他的事是看在他有可能考上大学的上面,而他真考了大学也只不过看看通知书过下瘾,考上了,学校的名誉倒是有了,考上了的可能还是名牌大学,然而你没有钱去上学又不能怪学校,她的名誉依然在。所以他一方面拼着命在学习,一方面在拼着命搞些钱到手,做什么?他要把柳枝送去读师范大字,每一分钱都往那个堆上凑,每天晚上他都和她互相学习,这当然还是客气话,实际他在辅导她。愿意耽误他自己的学习时间他为的是什么?他要让她母亲的愿望实现,也不辜负永叔的重托和遗愿。
至于他自己,仍旧是那四个字:“自学成才”!无论怎么,“还子弹”的梦要实现。
难道这位孟公就没有与命运和困难作过抗争吗?
他拿起麻袋,向天桶里走去,去寻板栗和毛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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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倒贴
“李多劳。”
多劳听得有人叫他,错愕地抬起头来。李四清站在他的面前,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似乎他出生以来就没有睡过觉。多劳不免多看了看他,从他的神情中多劳看出了他有事要他帮忙,他只是望着他,故意不问他有什么事,知道他自然会要说下去的,果然。不到十秒钟四清就说:“请你帮我写一封信。”
“信?”多劳在05秒内就猜中了他要写封信给谁,但是装作没有听清。
“信!帮我写封信给杨青。”
“杨青?”多劳又故意把耳朵当作脸孔对着他,这种姿势显然是表示要四清重说一遍。
李四清一扫有求于人的表情,有恃无恐地叫道:“我和你十年有多了的同学,穿开裆裤起到如今成了大人了的同学就我你和钱柳枝。我替王横写过信给柳枝是错,但我也告诉了祖存,祖存请谭新惩办了王横,给柳枝报了那一箭之仇。今天李四清要请你写封信,你却拉架子。”
李多劳火了,在桌子上一拍:“你帮别人写得,帮自己就写不得!”
李四清扭头就走,口中骂道:“无义之徒!”
多劳周边几位邻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李多劳拿出用麻袋扑蛇的那种快,起身上前一把扯住这一把骨头,伸出另一只手插过四清的脖子和肩头的交界处,一直达到他的腹部,连拖带抱地把他拽回:“老夫逗你玩一把,写信,老夫正手痒!写给杨青,写给杨青。”
“你也要写信给杨青?!”他那对眼睛又睁得挤成了一只眼睛两颗珠。
“正准备替你写。”
“是的罗,我怕你给老夫子写封信都还拿一担的样子出来罗,我是看你写的还有个八成可以,张羽他们一天催三回呢。”李四清布置了任务正想离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有纸吗?”
“老夫昨天卖出了三斤板栗,已购纸若干。”
四清高兴了,他帮王横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