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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桥跑得气喘吁吁,总算追上了太叔奂。
太叔奂回头看着徐少桥,摸了摸脸,一本正经的问,
“今日我可是丢脸了?”
太叔奂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平常时候说一不二,因为没人说得过他,今日嘛,被个小丫头片子占了上风,一时接受不了是情理当中的事。
知道太叔奂的性子,徐少桥自然说,“不丢人,那丫头不也被说得哑口无言?你们最多不是一场平局,谁也没落的好。”
太叔奂淡然的抿唇,又挠挠头,“宁朝来,这名字倒是熟悉。”
“可不,”徐少桥终于将气儿喘顺了,“别管她是谁了。我们今儿出来是做什么的?”
太叔奂一拍脑门儿,“都怪那女娃,耽误了正事,我们得去相府。”
“那快走。”徐少桥不由分说拽着太叔奂的袖子往前走。
太叔奂一巴掌拍在徐少桥脑袋上,“反了,在那头。”
两人步子迈得快,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便到了相府,说明来意后,被下人请到了书房。
书房里早就备好了椅子和热茶,他们甫一进门就闻到了茶香,正是一两黄金都未必换得了一两的极品茶叶青叶尖,可见这丞相也是个懂得享乐的人。
“拜见丞相大人。”
两人同时行了礼,语气客客气气,动作大大方方。
宁相生站在房门的不远处,两人的行为举止尽落尽他眼里。他想,小小年纪能做到这样,将来定有一番作为。
“我们奉夫子之命来向丞相大人借画。”太叔奂道。
宁朝来喜爱字画,有一大原因是宁相生也喜欢。宁相生的书房里收藏了无数名人字画,且不轻易视人,所以上书学堂的字画先生才会三天两头找他借画。
“不急,你们先坐下喝口茶。”宁相生指了指椅子。
太叔奂与徐少桥相视一眼后,几乎同时落座。
宁相生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的,看着略微拘谨的两人,笑着说,
“你们在学堂学了几年了?”
“两年。”徐少桥答。
宁相生又问,“先生都教些什么?”
“文武都教。”太叔奂答。
宁相生还想问问上学堂累不累的当儿,小小的身影已经蹿进了房里。
“阿翁,杜鹃说书放在这里了。”
宁朝来说话时故意傻乎乎的笑了笑,既然她还是个五岁的孩童,太过练达反而显得格格不入,她就尽量表现的天真一些,至少不要让宁相生生疑。
看到宁朝来进屋来太叔奂已经惊讶了,听到宁朝来叫宁相生为阿翁,太叔奂整个人都不好了。
宁相生指了指桌子,温柔的说,“在桌上。”
宁朝来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心思却是落在太叔奂与徐少桥身上。
“她?”徐少桥深吸了一口气,“宁朝来?”
“哎呀,”宁朝来假装惊讶,“原来屋里还有其他人。”
太叔奂嘴角抽了抽,那么大的两个人坐在那里,她说没看到?
宁相生看着神色不一的三人,笑了起来,“你们认识吗?”
………………………………
第七章 之子于归
三人同时回答,
“认识。”
“不认识!”
徐少桥窘迫的低下了头,早知那两人异口同声,他也说不认识了。
宁相生哈哈大笑起来,若是宁朝来与太叔奂徐少桥两人认识,他倒是省心不少,看三人的模样,他也不担心宁朝来去了学堂会无聊。
“朝来,将桌上的画轴抱来。”宁相生道。
宁朝来乖巧的把桌上的五个画轴抱了过去,这时,宁相生看着太叔奂与徐少桥说,
“这是你们先生要的画,若是不够,你们再来取便是。”
两人同时起身,行礼道,“多谢丞相大人。”
“客气客气。”宁朝来说着,将画塞进太叔奂怀里,眼珠子转了转,又说,“可别染了墨。”
说他黑,说他黑而已,太叔奂强压下怒火,笑着对宁朝来说,“多谢了。”
宁朝来扬唇,只笑不语。
“那我们先回去了。”徐少桥拱手一拜。
“去吧。”
宁相生语罢,两人转身,迈步之际,太叔奂狠狠剜了宁朝来一眼。这丫头片子,他们的梁子结下了!
宁相生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感慨道,
“小小年纪懂得懂得进退,将来必有所作为。”
宁朝来撇嘴,“不可一世,未必成得了大事。”
“朝来说什么?”宁相生诧异的看着宁朝来,五岁的孩子能看出什么不可一世?
宁朝来吐吐舌头,“书里是这样说的。”
宁相生没由然的松了一口气,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他虽不希望宁朝来一无所知,可也怕太过出众惹来麻烦。
第二日清晨,因为想快些去上书学堂,宁朝来没等丫头来就已经将自己收拾打扮好了。
推开窗户一看,只看到雪花簌簌直往下掉,堆满了屋顶,覆盖了院中的几片落叶,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的一片,传入耳里的是脚踩踏在雪上的咯吱声。
很快,杜鹃捧着火炉进屋了,见到宁朝来的模样,不由得一惊。
“小姐,谁给你收拾的?”
平日里不都是她负责给宁朝来穿衣梳洗的吗?
宁朝来不答话,只目不转睛看着杜鹃将火炉放在了青铜架上。
她死的时候,也是冬天,那个丫头还往炉子里添了碳……直到此时此刻她都还不确定,究竟那场大火是她的梦,还是,重生后的一切才是梦。
“杜鹃,给我准备一把伞。”宁朝来说着,将推开的窗户合上,走到了门边。
杜鹃拿了伞过去,说,“小姐要去哪里,奴婢……”
“不必。”宁朝来打断杜鹃的话,拿过伞,说,“我去学堂了,我一个人去,不需要你陪同。阿翁问起,你如实相告就是。”
“不是,小姐,轿夫,不是,大人说了,轿夫送你去,小姐!”
看着宁朝来越走越远,头也不回。杜鹃烦躁的往自己嘴上一拍,听听她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宁朝来一直是个有主见的,不管什么事,只要她说了,杜鹃不敢违背,何况是仿佛一下子长大了的宁朝来,让杜鹃有些敬畏。
………………………………
第八章 宜其家室
时辰虽早,为了生计而早起忙活的人不在少数,到处都是叫卖吃食的声音。
宁朝来买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一面吃着往前行,一面四下里看看。
长安确实富庶,衣食住行都算得上是最好的,氏族家一件衣裳都抵得上平常百姓家一个月的口粮。
“让开,让开。”伴随着张扬的叫喊声,马车飞快的朝她行来。
她才死了一次,莫不是活了一天又要再死一次吧?宁朝来握紧手里的包子,绝望的闭上眼睛。若是老天决意要收了这条命,她便给吧,反正,逃得过初一也逃不过十五。
马蹄声已经响彻在耳畔了,宁朝来背脊变得冰凉之际,胳膊猛地被人一拽,整个人随着使力的方向被拖到一边,包子顺势飞了出去。
马车过去,包子早已面目全非。
“可惜了。”宁朝来心疼的摇头,早知道包子会成这副样子,方才她就该把它吃掉。
耳边传来啧啧声,宁朝来拉回思绪,扭头看去,又是个七八岁的男孩,个子高大,双目炯炯有神,不同于长安男孩的儒雅,这男孩多了几分桀骜,不过,单是从长相来看,长大后必定也是个俊朗的。
“在你看来,包子更重要?”
男孩不可思议的看着宁朝来,他还以为这女娃娃会哇哇大哭或者感激涕零的看着他,说长大后以身相许什么的。
宁朝来扬起她自以为的五岁孩童该有的傻笑,点了点头。她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状况,别人救了她的命,她不能说些超出年纪的话,更不能就此托付终身,只能借包子转移注意力了。
“这样的娃娃还是头一次见,诺,给你,够你买十个包子了。”
不管宁朝来要不要,表情如何,男孩将一锭银子塞到她手里后,头也不回的跑进了一条巷子。
宁朝来跟着进了巷子,巷子里有几条小巷子,宁朝来挨个儿转了一圈,都没看到男孩的踪影,只好作罢,赶往学堂去。
男孩坐在高墙上,看着宁朝来在巷子里转来转去又不情不愿的离去,面上欣喜不已,他怎么不知道长安城里还有这样可爱的女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