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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期待着她的回眸,她果真回过了头,他期待她轻启朱唇,她果真动了动嘴唇,那曲上邪,她终于要再一次为他吟咏了,时隔多年,他仍无法忘却她吟咏上邪时的楚楚动人。哪怕一句,即便掩尸荒野,他也要带他离开。
乌氏小楼握着宁朝来的手紧了紧,他不确定宁朝来会不会与太叔奂走。
毕竟,太叔奂那样一个高傲的人,为了她,低声下气的乞求,乞求她留下。
毕竟,太叔奂是她喜欢的人。
“宁朝来,你说啊,你说!”
太叔奂还在声嘶力竭的嘶吼。
宁朝来要是狠得下心,她就走,她就不要回头,她就不要吟咏。
宁朝来回头的一瞬,乌氏小楼莫名心寒,太叔奂则是眸子明亮。
她说了,她终于说了,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那年冬天,上书学堂的吟咏,那年百花宴,御花园的吟咏,她的声音时时回荡在耳边。
而今山峰连绵起伏,江水奔腾不息,夏天雷声震震,冬天白雪皑皑,一切都顺其自然,一切都亘古不变。她却说她要与决绝?所谓的诺言,她就是这样看轻的,他,太叔奂,在她心里,真的这样一文不值吗?
耳畔的风夹杂着黄沙,太叔奂坐在马背上,看着两人走远,泪眼朦胧中,看见两抹红色融为一体,隔得那样近。
杀戮不再,小令过来为他解开穴道,他却还是动弹不得,全身都像放在了冰窖里,冷得疼痛。
“大人,他们人少,这时候再去追,还来得及。”
他哂笑,追上了又如何?这样惨烈的厮杀,她尚且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宁朝来心里,太叔奂的位置永远排在最末。
也许,等到她找到宁相生,等到她没有了其他爱的人,她就会回来他身边了。
只是那一天,遥遥无期,她究竟要等到何时。
万一,万一她一不小心爱上了乌氏小楼,再也不愿回来,他该怎么办?
一句“我愿与君绝”,不管真假,都将他凌迟了无数遍。一刀一刀,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痛到极致,让他从马背上直直的摔下。
宁朝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身后一片喧嚣,有人喊着“太叔将军”。
她只不过是点了他的穴道,他又怎会有事?想到这里,宁朝来微微放心。
耳畔安静了,夜色重归寂静。
马车中,乌氏小楼一个劲儿的打量宁朝来,许是受不了乌氏小楼灼灼的目光,宁朝来轻咳一声,说,
“王子不用担心,我并未受伤,倒是王子,既然受了伤,便让婢女进来包扎吧。”
对宁朝来,太叔奂的人不会伤她分毫。
可乌氏小楼不一样,太叔奂恨不得杀了才好,根本不会手下留情。加上乌氏小楼的人马不如太叔奂的多,这半刻的厮杀,着实狼狈。
乌氏小楼的身上和脸上满是鲜血,他却只顾着关心宁朝来,忘了自己才是受伤的那人。
听宁朝来提起,乌氏小楼才觉得疼痛,但心里却是一片柔软,无论如何,宁朝来都是关心他的。
宁朝来关心他,说明宁朝来心里是有他的。
喜悦之余,乌氏小楼扣住宁朝来的手腕,说,
“朝来,当年桃花寺庙前看到你的那一眼,我便发誓要与你携手一生。那日你站在桃树下,头顶桃花绽放,如泣如诉,脚下花瓣零落,孤傲清绝。你或许不知道,那时的你就像九天落下的玄女,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王,在你面前也会俯首称臣。朝来,纵使我恶贯满盈、罪大恶极无可恕,对你的心意也是日月可鉴,我是真心的,真心的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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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长安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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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是桃花有心要开,也要你枝繁叶茂足够担当,王子既然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就不该对我说起这番情话。说得再动人,也不过是口舌上的功夫。我要是想听,世间男子又有几人不愿意说给我听。王子的真情也好,假意也好,都收着吧。王子知道的,我来,不是为了情爱,只是为了阿翁。”
看,这就是宁朝来,从出了大汉的那一刻开始,不喜欢的,哪怕是假装都不愿意。
宁朝来甩开乌氏小楼的手,掀开帘子要出去。
乌氏小楼及时挡在她面前,刻意忽略她眼中的嫌弃和厌恶,苦笑着说,
“我出去就是,你在马车中待着,路途还遥远,你好好休息吧。”
听罢,宁朝来愤愤甩下帘子,退到车里的软榻边,和衣躺下,双目紧闭。
从太叔奂追来的那一刻开始,她蓦地不愿意看乌氏小楼,哪怕一眼。分明是胁迫她,却总有数不尽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再说爱,难道这样的做法是爱她的举止?
乌氏小楼哀戚的看着软榻上的美人,世上的女子,唯有宁朝来美得惊心动魄,这女子就是他将携手一生的人,这便是他一见钟情的长安第一才女。
一只,浴火的凤凰,美丽之余带着妖冶,妖冶之外又带着惨烈,惨烈过后又带着绝情。
乌氏小楼掀开帘子,出了马车。
这是九天外的仙鸟,不容亵渎,只是无端坠入红尘梦,惹却三千烦恼丝罢了。
宁朝来出嫁之后,长安城中好像突然变得风平浪静起来,没有人再提起那个远嫁匈奴的女子,可无论又没人提及,那人都是有些人心中的伤,无法治愈。
端来再多的汤药,都只是被扬手打翻,或者原封不动的端回去。
太叔奂像是变了一个人,终日沉默寡言,喜欢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便是看风吹树叶,也能看上几个时辰。
逐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将军府里谁都知道但却没有谁敢提起的人。
这个名字,无论是宁朝来还是凤阳,都成了禁忌。
“大人,徐大人和楚大人来了。”
海棠弓身站在房门外面,说道。
从宁朝来搬出去的那一天开始,没有得到允许,她不敢踏入这个房间一步。
迎着木窗坐在轮椅上的太叔奂连头我不曾回,只轻轻说了句,“让他们进来吧。”
声音轻得仿佛是蚊鸣。
太叔奂从前,不这样说话,他是武将,手下有成千上万的手下要听他的号令。
一声咆哮能令敌人毛骨悚然一个眼神能让敌人两股战战,可那样叱咤风云,雷厉风行的太叔奂,似乎让灵魂跟着宁朝来去了,或许到达了匈奴,或许埋在了黄沙下。
总之,宁朝来不回来,他也不会回来。
如今的他,活得太缥缈,好像根本就不存在。
徐少桥和楚离来的时候,被太叔奂的憔悴所惊。
徐少桥看见太叔奂坐在轮椅上,急得双眼发红,上前去,一把捉住太叔奂的衣襟,说,
“太叔奂,你也想永生站不起来吗?分明没有受伤,为何要坐在这上面。”
之前有一个宁朝来就够了,徐少桥不愿再经历一次那样无可奈何的痛苦。
太叔奂笑得粲然,“若不是和她做着相同的事,又怎会体会到她当初的心情,譬如坐在这轮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听着风声,便有了已经死掉的错觉,不会担忧,不会心痛。”
徐少桥轻叹,“万般故事,不过情伤,易水人去,明月如霜。朝来这一走,痛在阿奂身上,这样的情景,阿奂痛不欲生,我何尝不是。可是阿奂,她终归会回来的,你在长安,她又能到哪里去?”
那样的深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自知的从来都是他们两个人。
从前,她以为他的眼里没有她,如今,他以为她的心里没有他。
隐藏得再好,终有露馅的时候,这样聪明的两个人却非得傻傻的看不透。
恰在这个时候,芍药再一次端着汤药进来。太叔奂染了风寒,拖了好几天不肯医治,加上脸上的伤口,愈发不适。
太叔奂接过汤药,却是面色一寒,将药碗摔倒了一边,药碗没有碎,只是被汤药泼中的东西让芍药脸色大变,慌忙
跪下。
那是太叔奂最为看重的东西,一块屏障。平时不许人碰,即便是要擦拭,也是太叔奂亲手擦。
宁朝来住在将军府后被搬了出去,宁朝来走后,又搬了回来。
芍药好怕,怕太叔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