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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来,说好了,明儿个一起赏梅花去。”
徐少桥自然而然搭上宁朝来的肩膀。
“我受了伤,染了寒,不去了。”
“你是巾帼英雄,刀枪不入,何况有我护身,保你笑口一开,药到病除。”
徐少桥嬉皮笑脸。
宁朝来撇嘴,“你可知古人如何形容花瓶?”
“如何?”
“花瓶者,徒有其表,可看,却无用也。”
“宁朝来!”
身后的两人打闹起来。
太叔奂与衙官站在前端看着两人打闹。
“徐公子与宁大人关系非同一般,不知羡煞多少人。”衙官感慨。
太叔奂喃喃,“是,羡煞许多人。”
“大人,之前决定在柳府小住几日,为何改了主意?”
“随心所欲,何必非要有缘由,若非要问,我也不知为何。”
玉轩楼阁楼里早已备好酒菜,悠扬的乐音透过屏障传出,不绝于耳,衙官殷勤的为太叔奂三人斟酒布菜。
所谓的钱壮壮年过半百,着深色中衣,衣冠楚楚,若换做年轻时,也该是个俊俏的男人。
只是此刻,他毫不掩饰的目光落在宁朝来身上,来回打量。
男子本色,男子多好色。
徐少桥护宁朝来,不比宁相生少。钱壮壮这副样子让他十分不悦,又不好发作,只好笑着说,
“旁人只知美人明眸皓齿,宛如画中仙女,却不知宁大人一笑动长安,乃仙女出画入凡尘。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搏美人一笑?”
徐少桥说罢,呷了一口烈酒,将怒气往下压了一压。
听到徐少桥揶揄的话,太叔奂看了一眼神色冷清的宁朝来,轻笑一声后继续喝酒吃菜。
宁朝来越安静,便是雪生气,得罪宁朝来的人,历来是不会有好日子过。
“咳咳。”
衙官不停的咳嗽,冲钱壮壮挤眉弄眼。
可惜那钱壮壮被宁朝来迷得神魂颠倒,哪里会看到衙官递过来的警告目光。
他一个劲儿的点头嬉笑,眼睛珠子像是钉在宁朝来身上一般,始终收不回
“我有最好的胭脂水粉与绫罗绸缎,家中良田万亩、金银无数,女公子若是愿意,一切都双手奉上。”钱壮壮讨好道。
宁朝来无聊的拨弄着两只木筷,头也不抬的说,
“那些东西固然少不得,只是我要的不仅如此。”
“是要多少聘礼?”钱壮壮激动得坐立难安,颇是娇羞的说,“连我也是女公子的。”
“无耻!”
宁朝来猛地将她手中的一双竹木筷子朝钱壮壮扔去。
钱壮壮来不及反应,木筷已经插穿他的双肩。
还未躲闪,大大小小的瓷杯又朝他砸了过去。
钱壮壮哭爹叫娘,跪着直呼女公子饶命。
乐音戛然而止,屏风弹奏后的人匆忙告退。
“宁大人手下留情。他向来鲁莽,不知分寸,望大人放他一马。”
衙官站定在嗷嗷直叫的钱壮壮面前,不卑不亢,与之前溜须拍马的模样截然相反。
瞥见宁朝来胳膊处的一抹红,徐少桥起身便要过去。
宁朝来扔出的玉碟正好砸在他脚下,徐少桥识相的坐了回去。
多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古人诚不欺他。
宁朝来看着衙官,怒极反笑,
“大人真会说话,他行事鲁莽,我不留情面,所有不是都成了我的不是。可既然知道是个粗俗之人,就不该让他登上大雅之堂。金玉在外,败絮其中!宁朝来身在闺中,不懂得男人间的权谋与得失是真。可我好歹也是一相独女,朝堂上的小谋小算懂得一二,岂容你们三番五次捉弄?聪明糊涂与否,决计不是入朝为官之人。”
宁朝来的话说得不清不楚,可在场的几个人都明白,这场戏唱砸了,结果不如人意不说,还会适得其反。
徐少桥,尴尬得不知道该将手往哪里放才好。
早知是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来江南。
想到此处,徐少桥瞪了太叔奂一眼。
他一定是故意让他前来讨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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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如三月兮
“将人带下去。”
太叔奂放下酒杯,面色平静的对衙官说着,语气同平常无异。
衙官点头,对宁朝来拱手一拜,恭恭敬敬的说道,
“叫宁大人生气了,是下官眼拙,寻了这样一个人。”
宁朝来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带出去!”
衙官呵斥着让人将色胆包天的钱壮壮拖出了屋子。
“宁大人……”衙官再次拱手,神情较之前更为恭敬。
宁朝来嗤笑,“宁大人三个字太重,我担不起,大人可别折煞了朝来。”
衙官可怜巴巴的瞧向太叔奂,宁朝来的软硬不吃他早有耳闻,如今领教了,才知确实无计可施。
太叔奂摆手,摒退了衙官。
“戏没唱完便被我拆了台,议郎大人,千万要包含。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两位吃饱喝足,还请自便。”
宁朝来对他一直都是言笑晏晏,就算严肃,也不会如此让他不安。
徐少桥如坐针毡,终是站起身来,动动嘴唇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将目光落在太叔奂身上。
祸是他惹的,说好说歹,他倒是开开金口。
太叔奂神色冷清,等到宁朝来即将迈出屋子的时候才说,
“当年上书学堂中才干比得上你的人屈指可数,敬佩你,追随你,天下人皆知你是长安第一才女。若你真的为百姓着想,就不该隐藏一身才华,甘心做个无知的妇人。”
宁朝来回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太叔奂,秀眉紧皱,
“呵,太叔奂,我选择过平常女儿家的日子便成了无知妇人?那我入朝为官意味着什么你可明白,究竟是谁无知?”
宁朝来忽而轻笑出声,“我竟忘了,太叔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从不无知,所有一切,只是不愿在乎罢了。”
若今日的人换做司笑语,太叔奂可还会说她无知?
不会的,他怎么舍得司笑语放着太平日子不过,陷入朝廷那龙潭虎穴里。
一双澄澈眼眸里盛满悲哀,泪花隐隐可见。
徐少桥蓦地心疼起宁朝来来了。
她若入朝为官,便是人臣,事事听从皇帝安排,凡事以国与君的利益为先。
就连终身大事,自己也做不了主。
她这样的女子,与生俱来的美貌与智慧,以后的日子指不定如何。
是啊,她终归不过是个女子,他们又怎会狠心得硬是要将她逼得只剩一个人。
宁朝来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她又道,
“议郎大人好谋略,如此费尽心思倒是瞧得起我。若中途看出这是你设的计,你可以向皇上说我慧眼过人,若看不出来,你便乘机看我笑话,一石二鸟,好生了得,恐怕皇上命我同行都是这计谋中的一部分吧?”
太叔奂虽不及宁朝来伶俐,可被说得哑口无言还真是头一遭。
他没料到宁朝来如此厉害,到江南不过一日,便洞悉了他的计谋,说得面面俱到。
若非清楚徐少桥为人,他甚至都要怀疑是徐少桥将真相告诉她了。
还有就是,宁朝来忧心的,他一时没有想到。
若是知道了,势必会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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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蒹葭苍苍
徐少桥见那两人四目相对,一人平静坦然,一人怒火中烧,故意咳嗽一声,嬉皮笑脸的说道,
“好了好了,朝来你别生气了,都说爱生气的女子老得快。你还未及笄,若是已经老了,只怕日后寻不到好相公,嫁个丑人,到时儿子丑,孙子丑,世世代代丑下去可如何是好。”
本是缓和气氛的话,可惜非但没有搏得美人一笑,反倒让宁朝来更加恼怒。
“我还沦落不到那样的地步,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嫁不出去。你们不都期盼着吗?我怎么敢辜负你们的期望。说不准哪一天我便被一道圣旨嫁去塞外了也不一定不是吗?”
徐少桥面色一沉,“不许胡说。”
“是胡说吗?”宁朝来将贴于脸上的一缕长发撩到耳后,“其实塞外风光不错,只是离家远了一点,但要是真的被逼无奈或者下定决心,千里的距离算得了什么。”
宁朝来笑得眉眼弯弯,言语之间满是嘲讽。
她笑的是她自己,非要将事情想得那么透彻。
许多时候她甚至怀念前世的生活,不用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