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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柳兰面前,她才能放下所有仇恨凶残,只有在柳兰面前,她才是当初的宁朝来。
太叔奂跨进屋中,低低唤了一声,“朝来。”
从前叫她宁朝来,叫她宁家女公子,叫她宁氏才女,却从没叫过一声朝来。
这一声朝来叫得温柔缱绻,落在心间,似是要开出花来。
宁朝来的笑瞬间冻结在脸上,她冷眼看着泠令。
泠令抹一把冷汗,道,“公子,太叔将军说要将陛下的旨意传到。”
“我看太叔将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柳兰闷闷的扔了手里的绸带。
太叔奂的声音他记得清楚,如今也听得清楚。
宁朝来好不容易答应的婚事,太叔奂一来,就该没有然后了。
“也好,启娘,将圣旨拿过来。”宁朝来抱着小真,道。
启娘走到太叔奂跟前,伸出两手,道,“太叔将军。”
太叔奂将圣旨放到启娘手中。
“上阳与陛下都知道你在紫竹楼,以防万一,你自己多长点心眼。”
银针淬了毒,一时要不了命,只是疼痛会加倍。太叔免以手捂胸,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
不过,在宁朝来看来,一切都是太叔奂自找的,太叔奂若早早离开,也不会挨这样的折磨。
“朝来,我知道你有意回长安,用丞相的身份入朝廷,可还合你的意?”
宁朝来置若罔闻,一心逗弄腿上的狼崽。
太叔奂面色愈发苍白,于袖中掏出一纸书信,递给启娘。
“这是宁相当日托我给你的,今日算是物归原主。当年之事,阿翁于临死前尽数告知了我,是太叔一氏欠宁氏的,不论是我还是阿翁,都对不住你们,但凡你有……”
“不必。”宁朝来打断太叔奂的话,哂笑,“别人欠我的,我自己能够拿回来,不用太叔将军费心。
“一国之君,一朝公主,盛名远扬的大将军,一个都别妄想逃脱,不,其实不能不怪你,你只是遵循本心做了拒绝,也不能怪老将军,君臣有道,怪不了他。”宁朝来一说一笑,眉宇间都染上醉人的笑意,“太叔奂,那么你便睁大眼睛看着,看我宁朝来是如何将你高高在上的君王一步步打入地狱的!”
也许是感受到了宁朝来身上的杀气,小真挣开宁朝来的怀抱,窜到柳兰怀里。
“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皇帝的命也好,上阳的命也好,只要宁朝来开口,说她要,他都双手奉上。
佳山佳水佳风佳月,千境佳秋,痴声痴色痴梦痴人,一世痴情。
“那你让时光倒流,回去百花宴之前吧。”
不如古宅大堂里的疏离,不如竹楼院中的无情,此时的宁朝来,是一个失去亲人,失去家的正常人,流露出了她压抑了多年的悲情。
她想要最简单的家,想要天伦,可这些,太叔奂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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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不我信兮
“你看,”宁朝来摊开两手,“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零↑九△小↓說△網】世上什么救人的药石都有,但是找不到后悔药。”
宁朝来一语戳中太叔奂的心事。
他再怎么后悔,也改变不了如今的局面。
“我为何会到紫竹楼,这五年发生了什么、我治腿与否,这都是我的事,我的事,从来都只与我自己相干,若不是要找木神医,我不会靠近将军府一步。”
“我懂了,懂你的意思了。”太叔奂喃喃着点头。
转身出了柳兰的房间。
他懂了,懂得当初徐少桥所言,他的一切行为无非是仗着宁朝来喜欢他而已。
因为宁朝来喜欢,所以他肆无忌惮,如今宁朝来的喜欢不复存在,他还能依仗什么。
太叔奂走后,柳兰说了句,
“阿来的铁石心肠,终是抵不过太叔奂的绕指柔。”
宁朝来可以杀人无数,可以断了七情六欲,可太叔奂一来,哪怕只是皱皱眉头,她所有的狠辣都化为乌有。
见到藏在心里面的人,心还狠得起来吗?
“表哥。”宁朝来解释,“太叔奂对我有恩,我没办法……”
“我累了,你出去吧。”
柳兰将小真放到枕头边,摸索着躺下。
房中两人面面相觑,沉默得尴尬。
泠令道,“公子,属下先退下了。【零↑九△小↓說△網】”
宁朝来点头让泠令走。
又对启娘说,“启娘,我们也出去吧。”
林子里的风一天比一天大,一天比一天冷。
宁朝来裹紧外衫。
“公子冷就回房吧。”
“不回房,就在外边待一会儿。你坐吧,陪我说会儿话。”
启娘坐到石凳上。
“公子,你若真的与柳公子成亲,便不能全心全意报仇了。”
要不是柳兰毫无征兆的来了长安,宁朝来的计划里应该是没有柳兰的。
宁朝来本想,柳兰一直在江南的话,她会给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良人,让他过他本该过的日子,不要再搅进她的是非里面。
“木神医日日悉心照料,表哥的眼睛大约要不了几日便能好了,等他眼睛好了,就送他回江南去。”
要是别无他法,也只能这样了。
“公子,你这不是拿针扎柳公子的心吗?你说等他眼睛好了就与他成亲,但等到他的眼睛真的好了,你又要出尔反尔,将人赶回江南去。”
若在眼睛与宁朝来之间只能选择一个,照柳兰的气性,说不准会直接将两只眼睛毁了。
“紫竹楼虽守卫森严,但不会一点空子都没有。这些机关,挡不住太叔奂与乌氏小楼,渐渐的,也会挡不住穆紫的人,我如何是没有关系,可表哥不能有事。”
柳府只剩下柳兰,柳兰若再出事,柳家就此断了。
宁朝来欠柳家已经够多,再不敢赌上柳兰。
“公子,你多虑了,你有没有想过,柳公子留在紫竹楼还是有好处的?”启娘握着宁朝来的手,问。
宁朝来若真的与柳兰成亲了,不管是太叔奂还是乌氏小楼,对宁朝来就会死心了。
他们死心了,便不会三番五次的来紫竹楼,紫竹楼便能像以前一样太平了。
这样,穆紫的人不可能进来。
宁朝来也还了柳兰一份债。
宁朝来犹豫的问,“那,将表哥留下吗?”
启娘点头。
此事定下了,宁朝来还是愁眉不展。
“公子是不是觉得这事儿不妥?”
宁朝来摇头,这事儿没有不妥。
她只是想起了徐少桥。
连司笑语都来紫竹楼看她了,徐少桥为何不来,是不是嫌弃她满手鲜血,不愿来?
徐少桥回来长安当日就说要去见宁朝来,若身子无恙,自然不会拖着不去紫竹楼。
连他自己都没料到会骤然染上风寒,每日吃药调养,近半个月了才有所好转。
等到终于可以去紫竹楼,皇帝却带去口谕,让他上早朝。
这个时候,枯叶逝尽,处于山巅的紫竹楼已经飘雪,而山脚下的长安城却只是朔风阵阵,并未见到雪花。
“朕老了,记性也不比以前了,若不是昨日上阳入宫看望朕,朕都忘了上阳的年纪。当年丹阳出事,朕心里觉得惶恐,不敢轻易将上阳许人,可女大不中留,朕再留着也不行。”
朝堂上的气氛如同阴冷的天气一般,令人胆颤,只因皇帝谈及上阳的婚事。
上阳,一个早过了出嫁年纪,迟迟嫁不出去的公主,谁都不愿意娶。
徐少桥站在一边,眉宇冷清。
皇帝特意让他进宫,莫不是想将上阳指给他?
宁可抗旨,他也不会要上阳。
“太叔,长安城里的才俊你较为熟悉,以你所见,该将上阳指与谁呢?”皇帝问太叔奂。
与太叔奂交好,又出众的,只有徐少桥。
徐少桥未娶,上阳未嫁,两人自幼相识,再合适不过。
太叔奂余光扫了一眼徐少桥,这细微的动作被皇帝看在眼里,皇帝眉立刻飞色舞道,
“太叔认为徐卿与上阳是一对璧人?”
什么璧人!
上阳比徐少桥年长,又与皇帝有那样不伦的关系,太叔奂怎会让上阳去祸害徐少桥。
太叔奂上前两步,跪倒在地,道,“若不是陛下说起这事儿,臣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皇帝不明白,“太叔奂说的是什么事?”
太叔奂咧嘴一笑,看向徐少桥,道,
“少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