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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浴室的疯狂停歇，郭婷婷反手关上淋浴，站起身用浴袍裹紧自己。
她一脚踢开椅子，微扬着脑袋，往外走。
她用行动表示，她依然还是那个高傲的郭婷婷。
“婷婷……”
郭婷婷照着王莹的脸猛甩一耳光，她收回手搓着手指上被泡出来的褶皱。
“少在我面前翘尾巴，听说过通房丫头吗？就算被宠再多次，也就是个玩具。你，现在依然只是山村里出来的穷丫头，我要收拾你，你跑不了，而我还是吴航询的干妹妹，出了事，你尽可以试试，他帮我还是帮你。”
王莹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她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她第一次觉得她如站在x光下一样，被人看了个彻底。
她考进城市里的学校，她学穿衣，改口音，她想抛掉的就是扣在头上的穷苦的帽子，可这一切努力好像都是白费的，她有些茫然。
“滚出去。”
郭婷婷压抑的不含烟火气的声音惊醒了王莹，王莹连一丝反抗心理也生不起来，直接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郭婷婷幽幽地转过目光，盯着一个床铺，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舒绿，你欠我的，我定要你加倍偿还。
“阿嚏！”
舒绿揉了揉鼻子，一脸无语。
舒家三口，外加季嘉禾，四个人围站在医生周围。
舒绿的各项指标检查出来都已经被控制住了，血肌酐趋于平稳，不再猛升，主任王医生就通知舒绿可以出院。
舒母一大早高高兴兴地来接舒绿出院，却已经在值班医生面前耗了二十分钟了。
“病患家属，我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再强调一次，你女儿的情况非常特殊，建议再住院观察几天。”
医生扶了扶眼镜，认真非常地看着舒家一家人。
“如果不遵医嘱，出现任何意外情况，医院概不负责。”
舒母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赶忙拉着舒绿的手说：“我看还是再住几天吧，反正你现在也没课了。”
舒绿面上不动如山，教却偷偷挪到了季嘉禾的脚背上，一点点加力。
嗯？！
季嘉禾转过头，问好几乎打满脸地看着舒绿。
舒绿微微扬了扬下巴，季嘉禾磨了磨牙，哇呜一声抱住了舒母。
舒母被季嘉禾吓得打了个寒颤，舒绿狠狠瞪了过去，季嘉禾摸了摸鼻子，收敛了些。
“姑妈我跟您说，最近是找工作的关键时期，基本上天天都有宣讲会，要是错过了这几天，工作就难找了。”
舒母啪一下拍在季嘉禾脑袋上，“工作没有你姐重要，就这么决定了，阿绿再在医院住几天。”舒绿刚张开嘴，就被舒母快嘴地堵了回去，“这事儿没得商量。”
被舒母如此强势地对待，舒绿觉得十分陌生，不过这种陌生并不让舒绿觉得讨厌，心底深处反而还有丝丝暖意升起。
舒绿学着季嘉禾的样子挽住了舒母的胳膊，头轻轻靠在舒母肩上。
“就听您的。”
“顾医生……”
顾月诚朝跑来的护士摆摆手，站起身嘱咐舒绿，“多休息。”
舒父舒母见状赶忙拉着舒绿二人走了。
“顾医生您发消息叫我来有什么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镜片的反射，呈现出狡黠的光芒。
“没什么事，我已经办妥了，谢谢你。”
………………………………
第38章 论坛
医院只能开10°角的窗户透过丝丝凉风，吹得舒绿耳边碎发贴面而动。
舒绿俯视着城市，眼中却没有焦点。
若仔细观察，定能发现她手中的菱形晶体正逸散出如烟如汽的绿色光芒。
“姐，姐，大事不好了！”
舒父舒母要上班，季嘉禾自告奋勇留下来陪舒绿，刚才乖巧地去买早饭去了。
舒绿视线下移，落到季嘉禾手中提着的两碗粥上，准确说是两个半碗粥上。
季嘉禾摆摆手，顺手将粥放到了舒绿身旁的飘窗上。
“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大事在前，先处理大事吧。”
舒绿握住手腕，轻轻一抹，绿色晶体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对于季嘉禾口中的“大事”，舒绿并不十分感兴趣。
有的人，相处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看清，而有的人，看到第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季嘉禾属于后者。
天气太热对她来说可能是大事，喜欢上了一个人对她来说也可能是大事，但如果月球爆炸，她顶多惋惜一句“今后没月亮看了”。
她就是这样一个风花雪月的女子。
舒绿自顾自端出自己那份粥，季嘉禾以为舒绿不相信她说的话，她赶忙摸出手机，点出学校论坛。
满屏幕的飘红标题，仅凭远观就能猜到那一定是一个血腥的撕逼现场。
舒绿淡然地舀起一碗粥送到嘴里，才慢条斯理地凑到手机屏幕前。
《中文系学霸舒绿被闺蜜强势插足》
《舒绿身患不能说的隐疾，经管富二代另外觅新欢》
《神反转！舒绿才是小三上位》
……
几乎每一个飘红的标题都与舒绿有关，内容还越来越外，越来越惨不忍睹。
舒绿又喝了一口粥，淡定地伸出手指，试着向上滑屏幕。
她也有一个智能手机，当然，是原主留下的，这几天她仔细研究过后，已经能使用只能手机的基本功能了。
屏幕上的字，舒绿能认识七八成，不过放在一起，她就不是很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比如说，神反转。
神，反转了，是用头走路，还是用手走路呢，或许也不会那么麻烦，神都是用飞的。
再比如说，富二代。
她舒绿跟富别人家两代人有什么关系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季嘉禾雀跃地看着舒绿，只等舒绿发话，她就要冲在战斗的第一线，与键盘侠们抗战到底。
只是舒绿脸上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一丝烟火气，这场嘴仗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呢？
“姐你最近变得有些奇怪。”
舒绿心中警铃大作，微微抬起头，让季嘉禾的脸进入余光，她一边继续不动声色地喝粥，一边观察季嘉禾的表情。
“换作以前，你早就跳起来跟这群人大战三百回合了。你今天的表现这么佛性，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
舒绿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原来不是发现她不是“她”。
“我生病了。”
季嘉禾搂住舒绿的肩，“不是还有我吗，我帮你上。姐，我有个小秘密要告诉你，你可不能打我。”
“你先说。”
“不行，你先保证。”
“那你别说了。”
季嘉禾：“……”
不按常理出牌，真的好绝望哦。
“姐，我以前有眼无珠，还没心没肺，一直想着跟你抢吴航询，要不是……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舒绿”可能看不出季嘉禾的心思，舒绿怎么可能看不出呢？
只不过少女情怀总是诗，根本不必多作计较。
“行了，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
“啊？”季嘉禾随即反应过来，大喜过望，“好好，姐你看我怎么收拾他们，我标题都想好了，就叫《纯技术贴，不要轻信谣言，360°全揭秘那些烂得掉渣的ps技术》。”
季嘉禾整个人的精神处于高涨状态，直到舒绿喝完粥，她一个人在那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舒绿估摸着，季嘉禾的这一管鸡血起码还得几个小时才能消退，她干脆背上包到楼下散布。
“我出去走走。”
舒绿交代一声，看了一眼季嘉禾，偷偷摸出梦灵握在手里。
她主修神识，又是借助梦灵修炼，并不一定要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只要梦灵在手，她想躺着修炼、站着修炼，甚至倒立修炼，都没有任何问题。
她把手放进t恤的兜里，把掌心中的绿意遮挡得严严实实。
电梯直下一层，空气中全是玄奥的波动，舒绿想要去捕捉，电梯门却已经到了一楼。
出了电梯井，右手边便是住院部的大门，舒绿顺着这条路往前走，正前方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以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速度朝她直奔而来。
判断好了老者的行动路线，舒绿往斜右方走了几步。
戏剧化的一幕发生了，老者扑通一声倒在舒绿斜后方，伸出手死死抱住舒绿的脚踝。
他双手用力，滑行了几十公分的距离，继而用整个身体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