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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我回头小声对陈香铭说:“来,跟我来。”
从总舵出来,陈想铭一路躲在我后面,看到路上每一个人都害怕得紧,不用怀疑。在长久的折磨中,他的心理和生理上都受到了各种摧残。
我直接把他送到医院,请急诊医生帮他处理身上各种伤口,他刚开始还怕生,后来打了一针镇静剂好多了!
诊疗室外面,我目光转向段天尽由衷的说:“谢谢尽少今日仗义出口。”
他目光看着里面的陈想铭许久,才冷冷问我:“今天你是故意的吧?”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不狡辩,回答:“是,我故意激怒马涛,让他把那砸个稀巴烂,也是看到猫爷来了,才故意引马涛朝那边砍的!”
“我说你是聪明呢还是蠢?”他语气多少还是有责怪的,我也明白他的意思,既他都能看出来,我故意激怒马涛去砍猫爷,猫爷那老奸巨猾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得罪了马涛已不是个善茬了,这猫爷要是容不下我,这海城我也不好呆了!
不过,我不后悔!
这一辈子,我做过很多错事,值得我追悔莫及的也有很多,但却绝不会有这一件。
段天尽也并不清楚,我和陈想铭并非素不相识,他今日所受的非人遭遇,皆为我而受。
老医生说过一句话,我一直记得:长命百岁倒不必,只愿死前能还完生前所有债便好。
这就是我的债,我得还,必须还!
“尽少。”我低声喊他,“小军不明白,你明明清楚。这个人不值得,又为何要对猫爷开口呢?”
他无奈回答:“大约是想做回好人吧”
我把心里积攒了许久的心里话对他讲:“尽少,其实,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你懂得善恶,不轻易作恶,便是善良了!
段天尽面上一怔,侧头看我,医院夜灯下,坐在轮椅上的他,褪去了往日的锐气,带着几分自嘲:“是吗?”
接下来,听医生的建议,将陈铭想放在医院住了几天院,他身上的伤好在不像阿宽那样要命,基本缓解伤情,可以出院了。我也打听好他家在哪里,打算送他回去与母亲和弟弟团聚。
今天也正好是应泓的生日,干爹允许今天我和筠筠见面,秦小爷办事未归,我就打电话通知他今天要外出,他痛快的批准。
我就试探性的问:“小爷,能不能给你商量件事儿啊?”
“啥事儿啊?”他很少听我有什么事要商量的,声音提高了一倍。
我说:“我存你那的钱,能不能先给我五万块,我急用!”
“这事儿啊!”这家伙也痛快的,“行啊,不过…………我这边这两天都不方便给你汇钱,不然你先找尽少预支一下,我回去就还他!”
“啊?”问秦小爷要钱,是他确实欠我钱,但对段天尽实在难开口。
他听出我语气尴尬。“担心什么?大不了我回来连本带利还他就行了,你只管去问就好了,我相信他尽少五万块钱还是很好借的!”
“哦”
挂了电话,还是有点开不了口,我还记得,我上次以梁胭的身份管段天尽借钱时的样子。
他那一声‘你说什么’?再来一遍,那颗是成倍的伤害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钱又补是不还他,小爷一回来就还他,我只用把话说好听点,别那么突兀就好,于是我就进浴室里对着镜子反复练习。
“尽少,那个能不能借我五万块钱啊?”
“等我家小爷回来,连本带利马上就还你!”
语气似乎有点僵硬,不太像借钱,倒像是追债的,于是我清了清嗓子,笑嘻嘻的对着镜子说:“尽少,小军向你保证,这钱绝对不会不还!”
磨蹭了十来分钟,我也不练习了,直接就这样去吧!
昂首阔步走到段天尽房门外,轻敲了两下。
“进来。”段天尽坐在书桌旁边,做他最爱做的事…………看书。
我犹豫着开口:“尽少那个”
他听我吞吞吐吐都不看我,指了指桌面上放着的一个油纸袋:“里面十万,五万你小爷会还我,另外五万算我的,不用还了!”
我听后顿时大喜,却故作不好意思的推脱:“怎么能让尽少您如此破费呢。”
“破费?”他瞄了我一眼,那种散漫不羁的味儿又跟着回来了!“你连五万都拿不出来的人,都敢劫富济贫,倒说我破费?”
我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说得也是,一个也算高薪的保镖,竟然连五万块都去向人借,而段天尽整日挥金如土,五万块对他来说,连个屁都不是。
但我纳闷了,“我没跟我家小爷说过我拿钱干嘛啊,尽少怎么知道的?”
“不是你家小爷给我说的。”段天尽悠悠地回上一句。
“那是?”
他不回答了,埋头翻着书页。
我也不好细问,过去拿了钱,再道谢:“尽少,我替陈想铭一家谢谢您!”
说完,我就高高兴兴的拿着钱到车库开车,不过去医院之前,我先到附近的商场,帮筠筠买了一个大熊,她小时候,最喜欢这种娃娃了,之后,我才到医院帮陈想铭办理了出院手续。
听医生说,他精神受到了很大创伤,不过好好休养,可以慢慢恢复,今天看见我,他一眼就认出了我,还对我笑。
我轻声告诉他:“我来送你回家!”
他忙点头,小声回答:“谢谢!”
从医院出来的一路上,我在车里放着温馨的音乐,并一直陪他说话。
“我已经和你家里人打了电话,他们知道你今天会回去都很开心!”
“谢谢…………”
谢什么呢,这些都是我欠你的!
不多久,我们就到了他家,那是在一栋老旧单元楼里,楼梯道中,贴满了各种转通下水道以及开锁的小广告。
敲了他家生锈的铁门,他弟弟来帮我们开的门,前几个月,这孩子因为去笙歌外面找他哥,被那个叫王凯的打断了腿,如今伤已好了,看到他哥惊喜的喊:“妈!妈,哥回来了!”
他妈妈拖着常年的病躯从卧房里出来,一声久违的“我儿啊…………”听得我心都揪起来了!这几天,陈铭想在医院里,面对的都是陌生的一壶人员,他的情绪都控制得很好,不敢在别人面前发泄,此刻看到他母亲。终是忍不住了,几步跑过去,抱住他妈妈嚎啕大哭起来。
他妈妈和弟弟都以为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见他这般回来,又开心又心疼,就这样,这娘三在这间不足六十平米的房子里,互相拥抱着痛哭起来。
我站在门边,见到这一幕心里辛酸又难过,他们不过都是底层的可怜人,因为命贱,所以才被人这般欺凌,能捡回一条命来,都是老天开眼了,他们和我一样,从来都由不得自己!
几人哭了很久,陈想铭抽泣着对他妈妈和弟弟说:“是这位大哥救了我”
他刚说完,母亲立刻带着两个儿子到我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连连给我磕头,她老泪纵横道:“恩人,谢谢你!你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呐!”
“阿姨,您快起来,我受不起!”我真的受不起,因为我实在太清楚,若不是陈想铭因马六爷的死被连累,昨晚那种情况,我也会袖手旁观的,所以这一切,我真的受之有愧,硬把他们懂地上拉起来,我赶紧将外衣里夹着的纸袋拿出来,递到陈想铭手里。
我说:“这些钱不多”
陈想铭家里虽穷,却是有骨气的,他接过我的话:“您已对我有大恩了,我们决不能要你的钱,大哥!”
我就实话实说:“其实这都不是我的钱,是我两个老板的钱,他们除了钱啥都没有,所以这钱都拿出来了,不要白不要,你妈妈不是还要看病吗,先拿着吧,把眼前过了!”
好说歹说,他才终把钱收下。
这边,我始终担心他所遭遇的一切给他留下阴影,我特地将他拉到一旁。语重心长道:“陈想铭,你记得了,日子再艰难,但活着,就有希望,会遇见好人,就会遇见坏人,只要心存希望的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其实,这话也是我对自己说的,不管生活赐予我们多少黑暗,只要向往光明,就终会寻找到吧?
他听了感动得抹了一把热泪。
我算完成了一桩心事,从这栋旧单元楼出来,心情真是无以言语的轻松!
人心但凡还有点良知,做了坏事后会心虚害怕。而若能帮助他人,却无比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