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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是钱管事家的表姨的外侄女,贱姓邹。”
沉欢咧嘴一笑,“邹妈妈。”
“哎呀,哪里当得起姑娘的一声妈妈啊,不过贱奴罢了。”邹妈妈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长房的有钱,又大方,全府都知道,钱陇媳妇对这个四姑娘也是赞许有佳,下人都希望有机会巴结呢。
见沉欢没有走的意思,赶紧献媚地说:“这脏,姑娘若是有何吩咐,差个丫鬟来就是了,奴婢一定先紧着姑娘的差事办。”
“邹妈妈客气了。”
烟翠醒目的递过去100文塞在邹妈妈手心里,低声道,“姑娘想瞧瞧吕道家媳妇。”
邹妈妈心领神会,吕道暗害长房,定是遭了长房的恨。她压低声音道,阴狠地说,“若是姑娘不嫌弃路上脏,奴婢带您去瞧瞧,您若是不满意啊,和奴婢担一声,奴婢管叫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烟翠打了个寒蝉。
沉欢挑眉,瞧她,颔首,“劳烦妈妈指路吧。”
她们顺着浆洗房七拐八拐的,进了最里面也是最大的浆洗院子,满地留着污水,一堆堆待洗的被褥放在一边,里面一个发黑的大水池子,一个女人弯着腰费力的搅动着池子里的东西。
邹妈妈怒了努嘴,“姑娘,那就是吕道家的。”说完话就挺直了腰,快步走过去,呵斥道,“你这能洗干净吗?想偷懒!”对准吕道媳妇的屁股抬脚就狠狠的一踹,吕道媳妇惨叫一声,噗通掉进水池里。
“娘……”冲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哭着奋力抓住水池里扑腾的人。
吕青?
沉欢定神瞧着那女孩,看身段还是不错,就不知道摸样如何。
边上干活的瞧见沉欢,都猜出她的身份,远远的行礼,长房和吕道间的恩怨都是知道的,于是就有人笑着骂着,恨不得加一脚下去。
水池不深,可里面泡着厚重青黑的布匹,吕道媳妇脚下不稳,硬生生的喝了好几口黑水,慌得一时站不起来,好不容易抓到女儿的手,差点将吕青带了进去,才费力的站稳脚跟。
邹妈妈使眼色,边有人抬来一张椅子,那人用衣袖抹了又抹,讨好地笑着,“四姑娘别嫌弃。”
沉欢甜甜一笑,“多谢妈妈。”烟翠递上去50文,那妈妈喜开眉笑,使劲作揖,周遭的人都瞧得眼红了,可她们身份低,不敢轻易靠近,只求主子看上一眼,说不定哪眼就顺了,撞了狗屎运也不定。
沉欢也不客气,端坐,双手置于膝上,俨然有模有样的小主子。
邹妈妈自视了解四姑娘的心意,想必找机会侮辱吕道媳妇来了,立刻冷了嘴脸,一挥手,“贱人,还不赶快过来给四姑娘磕头。”
吕道媳妇和吕青一愣,这才注意到坐在院子中间穿着缎子衣裙的小姑娘。
吕青眼圈一红,隐忍着将她娘扶了出来,顾不上湿漉漉的步履蹒跚的过来跪在地上,惶恐磕头,“奴婢见过四姑娘。”
“恩。”沉欢不叫起,两人不敢动,连头也不敢抬。
良久,沉欢忽然叹口气,“吕青姐姐今年多大了?”
吕道媳妇和吕青听她语气缓和,不像是兴师问罪来的,猛抬头,两双眼睛含泪冒着希望,再遇见她冰冷的眼神,吕道媳妇黯然垂头,“回四姑娘,小女今年17岁。”
沉欢又叹了口气,瞧着烟翠,“可不是和云裳姐姐一样的年纪,哎,正是该寻个好婆家的年华。”
“正是呢。”烟翠笑着应,“可惜没跟个好主儿,指不定配个最没本事的粗鲁小厮,卖了也有可能。”
吕道媳妇倏然抬头,猛趴在地上用力磕头,“姑娘大人有大量,请姑娘饶了孩子吧,她爹作孽,奴婢一辈子给姑娘当牛做马赎罪,求……”
“呸。”烟翠顿时沉了脸,“你当我们姑娘是你们那些被狗吃了心的黑心玩意?作践你的是谁,你不心知肚明?还敢诬陷我家姑娘!”
沉欢搅着手里的丝帕,歪头看烟翠,蛮厉害的嘛。
吕道媳妇吓得脸一白,呜咽着,“不不不,奴婢不敢诬陷姑娘,奴婢……心里明镜似的……”
“我那还缺丫鬟,赶明我和钱陇家的说说,让吕青到我那里吧,瞧一双玉手都要生粗茧了。”沉欢冲着邹妈妈笑。
邹妈妈立刻心领神会,以为沉欢想带她去好折磨,“这丫头在奴婢手下,姑娘喜欢,奴婢可以做主让她去就好了。”
沉欢站起来,“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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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利用
吕青吓得浑身发抖,抓着娘不放手,吕道媳妇反而惊喜,压低声道,“四姑娘人好,你跟着去不会受苦,赶紧走啊!”
吕青这才哭着依依不舍的跟着沉欢去了。。しw0。
沉欢吃完晚饭,烟翠将沐浴过换了身三等丫鬟衣裙的吕青领了过来。这才看清吕青的模样,长得眉清目秀,乖顺柔弱,没有她爹娘那样跋扈的模样,一点不像他们的女儿。只是这段时间被折磨得人很消瘦,若是好好调养,会是个水灵的姑娘,一点不比花溪差。
“吕青,你可想过你的出路?”沉欢的话惹了吕青两行眼泪,话噎在喉咙里也说不出,只是摇头。
“姑娘问话要说回姑娘,你以为你还是吕家亲戚吗?”烟翠不高兴了。
“你有什么想法,好好说,姑娘是想为你做主呢,否则,如今秦府谁还会怜惜你们母女两。”云裳柔声道。
吕青忽然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姑娘,求您救我娘出府吧,哪怕是赶出去也好。”
“你是夫人的娘家亲戚,要求也是求夫人去啊。”
吕青咬牙摇头,她恨透了吕氏,利用完爹,还残忍的杀了他,她为了娘留下一条活路,只有拼了!
“她做下的孽,却要了我爹的命,如今奴婢和我娘也快活不成了,奴婢知道爹罪孽深重,奴婢愿意用自己换娘的性命。”
沉欢淡淡道,“你娘本来就不是签的死契,若是你嫁个好人家,你们母女自然可以出去了。”
吕青听到嫁人,神色黯然,若是爹在,可能想尽办法挣个高身份,嫁个穷家汉也行,至少不敢欺负她,可如今,谁会要她?想起死去的爹,顿时悲伤欲绝。
“奴婢……奴婢一辈子不嫁人,愿给姑娘当牛做马。”
“吕青妹妹,姑娘如今要给你指条明路,就看你自己愿不愿了。”云裳将她拉起来,递过来一杯热茶,吕青疑惑的看着沉欢,接了茶杯,心里一酸,眼泪落下。
“奴婢知道姑娘慈善,可奴婢……没人会要……”
“如果有人愿娶,而且是很好的人家,许你个官夫人的身份,只是人家身体残疾,你会嫌弃吗?”云裳低声道。
沉欢低着头抿茶。
吕青瞪大眼睛,激动得手都抖了,“姐姐……你说笑吧?”
云裳见她这幅模样,知道有戏了。拍了拍吕青的手,“只问你愿不愿意吧,终生大事,就算我们姑娘好心牵线,也要你自个儿愿意。”
吕青忙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就要跪下去,云裳一把拉住,“姑娘这不兴总是跪的。你只需说自己真心就好。”
“愿意,哪怕他是老头,只要我能和我娘出了秦府,服侍什么人都愿意。”吕青抓住云裳的手,看着沉欢满眼期盼。
沉欢放下茶杯,“那这几日你就在我这好好养养,毕竟人家是官宦之家,你的模样怎么都得看得过去。”
云裳见沉欢站起身,知道不想说了,便带着吕青下去。烟翠一边帮沉欢褪了外衣,一边低声问,“姑娘不怕她得势反而对姑娘不利。”
“杀父之恨,谁能忘?她得势只能是我的好帮手,何况她想得势也得看她有没有本事。”
烟翠敬佩的点头,“奴婢给姑娘看看沐浴水好了没。”
沉欢梳着长发,看着铜镜。
吕氏,这一切,得感谢你啊。
天黑透了,秦松涛一家才悄然无息的回了三房的乐荫院。
第二天,苏氏居然亲自到了玉春院,直奔内院来。
沉欢和秦琬在东暖阁设了点心茶,静等她说话。
苏氏缓缓的喝完一盏茶,抬头看了一眼玉人般的姐妹,心里满不是滋味。她自己的女儿,从此便心有阴影生活下去,连无父无母的三房孩子都不如了。
“你们虽然在热孝中,可你父母这一去,我们做长辈的也得替你们想想。”苏氏叹了口气,拉住秦琬的手,“你妹妹没福……”说着眼圈都红了。
秦琬倒不知要怎么说好了。
沉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