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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为求保命而背弃她的人吗?会吗?
“这一番话是那山贼告诉你的吧!”他凑近她无瑕的玉颜,温热的气息徐徐地吹拂 在她脸上。“你信他,还是信我?”
这一瞬,梁小贤不禁感到迷惑,为什么他身上传来的气息与阿彻如此相似?
“怎么不说话?”温和的语气只是表面,隐于那一双炯炯黑眸底下的,则是一颗狂 躁的心。
无可否认的,他渴望着她,无时无刻。
然而,她迟迟未表明的感情归属,究竟是富可敌国的他,还是一无所有的他;是一 夜激狂,还是日久生情可以赢得她的心?他计谋索求的爱必须是他的本质而非财富。
尽管在相处之中,早得知她的良善,然,女人心如海底针,未到最后一刻,谁也不 能预知她的抉择。
不过,他可以试她一试!
“我……我相信你会离开,一定有你的理由。”虽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但很明显地 ,她为他留了退路。
梁小贤知道,无论如何,长孙公子仍是为她赎身的恩人,她该为他设身处地着想, 而不是让他陷于难堪之境。
“你真这么认为?”他冷峻的脸庞似美非笑。
梁小贤点点头。
“倘若我说,我真的将你交给了山贼,你怎么说?”他拉过椅子,若无其事地坐下 ,炯炯黑眸直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透一般。
她看着他冷魅的俊颜,心中无端地难受起来。
一直以来,她总以为长孙公子面冷心善,然而,如今她的心开始有些动摇。
究竟他是否如她想象中的那般正直?
“公子不觉得将一名弱女子交予山贼,是一件非常残忍之事?”她问出了口。
“你认为我是一个残忍的人?”他面无表情地问。
梁小贤心头浮上过往的事,然后她摇摇头。终究,他是拉她脱离苦海之人,这是一 生一世抹不去的恩哪!
俊颜扯开一抹笑,“既然如此,你就在这里住下。”含笑的脸庞有一种不可抗拒的 力量,教人不得不听从。
差一点,她就迷失在他看似温柔的笑颜之中,然而,在她心底深处有一股力量隐隐 地在撕扯着她的心。
“小贤可以留下来服侍公子,却不能……不能侍寝!”她鼓足了勇气说出口。
俊颜在一瞬间有了转变,可她却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改变。
他无喜无怒,只是定定地瞧着她,瞧得她心慌。
“你到洛阳来找我,只为了在我身边当一名小婢?”他徐徐地开口,精睿的双眸掠 过一抹不愿置信的计量。
梁小贤点点头,“我只想报答公子的恩情,别无他求。”
“过来!”他简短地下令,声音不大,却不容抗拒。
梁小贤依言来到他身前。
下一瞬,他眸光诡闪,将她拉进怀里。
“你老实说,喜不喜欢我?”他一手勾起她绝美的小脸,让她正视他,也为了让自 己看透她的心。一个人的心思如何,十之八九会呈现在眼底。
对他突如其来的亲匿,她又羞又惊,一张脸直红至耳根,“公子快别这样,男女授 受不亲!”她想别开脸,却分毫不能动弹,对他狎近的态度十分的无措。
他挑起眉,低笑出声,“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此刻谈男女授受不亲不嫌太迟了?”
“公子……你……请自重!”她咬住唇,羞愧地开口。那一夜在破庙里的记忆再度 浮上心头,教她羞愧难遏,尽管当时她是那么地喜欢他,可……并不表示她愿留在他身 边当侍寝的女人啊!
“要我自重,可以,除非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他眸光闪了闪,薄唇仍噙着淡淡笑 意。
望着他深邃的眼,梁小贤心头却不由自主地浮上另一张面孔。为什么她还会想起阿 彻?
“长孙公子,对小贤来说,你永远是恩人。”她轻声开口。曾经独属于他的心在遇 上阿彻之后渐渐有了改变,她分辨不清自己心真正的归属,一切如在梦中,恍惚难辨。
“只是恩人?我可不信!”话声甫落,他迅速低头覆上她的唇瓣。
对他强袭而来的唇舌,梁小贤努力地抵抗。
他轻笑一声,一手捏住她下颚,轻易地化去了她的抵抗,密实地封住了她滑润的小 嘴,舌尖勾挑地进入她口中,紧紧地与她的粉舌缠,一点一滴地将她的甜蜜吞噬。
渐渐地,梁小贤浑身燥热,酥软的身子不自觉地贴靠在他胸膛上,双手搭在他肩头 ,生涩地回应起他热烈的索求。
“看来,你对我并不是仅有恩没有情,对不?”他抬起头,粗嗄地开口,一双大手 仍留恋地圈住她纤盈的躯体。
梁小贤一怔,竟答不上话来。
难不成自己竟是一个脚踏双船的女人?
“看看自己的模样吧!”他拉起她,来到铜镜之前。
梁小贤望着镜中的自己,双眸似氤氲着水气,一张小嘴有着他烙下的红肿。
“现下,你怎么说呢?”冷魅的俊颜凑近她颊畔,灼灼眸光在镜中与她相遇,若非 他极力克制,方才那一刻他早要了她。
她沉默了半晌,然后缓缓地开口:“请公子让小贤离开!”
他半眯起眼,扳转过她的脸。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倘若你跟了我,也许有朝一日我会娶你入长孙府当一名小 妾,届时,你要什么有什么,日日穿金戴银、奴仆使唤,一生无虑。”他似开条件一般 地说着。
事实上,无论她选择哪一个他,他都已决定不放她走,试验她的惟一目的只想知道 她的真心。
“小贤命薄!请公子谅解!”她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地婉拒当他的侍妾。
他瞧着她好半晌,忽然放开她。
“好,要当婢女还是我的客人都随你!”他顿了下,续道:“一开始我便无意要你 当侍寝……”俊颜勾起一抹诡魅的笑。“是你误会了。”
“你……”她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真的误会他了吗?可是他的态度…… ……“无论你想要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许离开,明白吗?”他淡淡撂下话后,转身离去。
梁小贤怔怔地立在原地,心头仍如做梦一般地不真切。
留下来,是不是表示再也不能见阿彻?不知怎地,她竟为此念头而漫起无边的心慌 ,仿佛顿失所依。
长孙彻消失大半年回到洛阳城之后,消息很快地传遍了洛阳城。
这一日,一群友人相偕来到绛芸轩。
“云扬,你说说这大半年你都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告诉咱们这班兄弟?”开口的 是一名身着蓝色绸衫、手持摇扇的富商之后王菘龄。
长孙彻端起茶杯,啜了口。
“我到扬州去了一趟。”他放下茶杯,徐徐地开口。
“素闻扬州名妓个个貌似春花,不知长孙公子以为如何?”开口的是王菘龄的三姨 太余茵茵,但见她斜倚在王菘龄身边,声若柔丝,眼神含媚,一望便知并非什么正经的 女人,在嫁入王府当三姨太之前,她亦为烟花女子。
长孙彻淡瞥她一眼,唇边勾起诡秘的淡笑,未置一语。
王菘龄是在座友人中与长孙彻相交最久、最了解他心中所思,光由他这诡秘一笑, 他已猜中了三分。
“难不成你真遇上什么绝色佳人?”他自信茵茵之美貌已少有人及,每回出门总喜 欢带着她公然炫耀,以满足虚荣心。
“是呀,云扬,扬州美人是出了名的,你别再故弄玄虚,快快招来!”其余友人亦 深感好奇,急急催促道。
此时大厅之外走进一名女子。
“公子,酒来了。”她唇畔含着浅笑。
“给客人们斟上!”长孙彻一瞬也不瞬地瞧着她。
女子一一为在座的宾客斟酒。
直到她转身退出大厅之外,众人仍然痴迷地瞧着她翩然远去的身影。
“想不到这世间有比酒更醉人的绝品……”王菘龄赞道,一脸的失魂落魄。
“不知这位佳人是……”有人问道。
“她是我由扬州带回的丫环。”长孙彻一语淡淡地带过。
“她……不是妓女吧?”一道嗓音迟疑地插入。
“慕槐兄,你认为她像吗?”长孙彻瞧着他,反口问道。
“不像,她清灵得像一名仙子。”他回忆着方才的那一刻,仍觉像飘浮在云端一般 ,这尘世间竟有如此绝色,而他竟有幸能一睹风采。
“云扬,开个价吧!既然她身为婢女,我要将她纳为四姨太。”王菘龄开口。
余茵茵表面似不动声色,实则暗暗着恼。
长孙彻冷瞥了王菘龄一眼,沉声道:“你认为她值多少?”
王菘龄想了想,回道:“我可以出两万两。”通常他买妾不需要花这么多钱,不过 此姝国色天香,瞧着都教人丢了三魂七魄,以万两之金买回府狎玩,对家财万贯的他而 言不算什么。
“那么,我出双倍价,你另寻芳草!”长孙彻面无表情。
王菘龄一怔,直觉地回道:“要那么容易找,我又何须出这样的高价。”在此之前 他总以为茵茵已经够美了,想不到和云扬的丫环比起来竟天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