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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雨声骤来……
小语很快地推开我,扭身入室。
我追上:“小语,都怪哥不好,我不该……去见志远的。”本想幽一默说不该“重友轻色”的,但现在还不是制造快乐的时候。
真心话,要是知道有这场雷雨,我情愿不回去偷见老婆。
小语在一把高腿木凳子上坐着,虚弱地说:“哥,别这样说,你能回来我就该谢你。”
我在她两尺之外停下,我这人有自知之明:“吓坏了吧?别怕啊乖……错错,这会儿不能再这么叫了……”
小语嗔我一眼,想笑,没笑出来:“你不知道,第一个响雷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恐惧……而我要做的只能是捂了双耳,等着闪电刺进我的眼睛……然后,再闭上双眼等着响雷……”
小语的声音有些颤,我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形,内心的愧疚更甚。
“我也知道,每一次闪电之后,必然有雷声过来。可是,它们并不是马上就响的,总是是在我等到以为雷不会来或者雷声会很小的时候猛然响起……”
小语说到这里,泪水,从汪汪的大眼里便顺了下来,让我,忍不住上前,轻轻握了她的手……
窗外,急雨潺潺,象一个美丽的疯女人拼命抖着那一头长发,对着她的爱莫能助的情人……
7月31日
透过宽大的窗户,我看到小语正倚在刷了红漆的罗马柱上向院子里看着什么。
一阵小孩子的笑叫声正脆脆地传来,原来,正是他们催我醒来的——
“炸炸炸果子,腰里别着纸盒子,嘀溜过来……”
这歌谣,又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我也曾和小伙伴们一遍又一遍地唱过它呢。而我们唱时,这歌谣就不知已被传唱了多少年。这些美好的东西啊,就象一条忠诚的大黄狗,围着一代又一代的无忧的童年,永远地不老。
昨夜,我和小语同睡了那张大床,一夜安然。不否认,心中的邪念还是有的,但都象是蚊帐外的蚊子,干哼哼不伤人。不是不想伤,是人家可怜兮兮那样儿,不忍再伤。当然,最主要是人家不让伤。
正躺在床上瞎想,窗外人影一闪,玲上来了。在小语耳边说了句什么,小语就首先进了屋,小声说:“哥,你先出去一下,我们说点事情。”
玲,明显地哭过。
吃早饭时,大梁不断秧儿地乐呵,当着几个人的面儿,不时地用手在玲的的肩头腰窝碰来摸去的。玲直拿眼瞪他。小语虽然视若无物,但也没心吃饭,喝了一碗绿豆茶,就站到院子里的那棵挂满了青豆儿的楝梓树底下纳凉去了。
我刚一推碗儿,小语喊我出去。
我追上她:“干么这么急呀,饭后就走对胃不好。”
“有件大事,出村再说。”小语头也不回。
能是什么大事啊?
太阳刚有树梢高,已经象八月的七寸椒,热辣辣的了。
一夜急雨,路上还有洼洼的小水坑。但路全是碱性土,水是水地是地,一点儿也不粘。我们,东闪西挪地挑着路眼儿走。
村后无人处。我追上小语:“什么大事儿啊?是玲的事儿?”
第118章 鬼节:心中有鬼又有愧
刚到派出所门外,就看见阿昌斜拉着个膀子正在那儿晃呢,一看见我,马上过来,幸灾乐祸地笑着说:“我都打听好了,那女的是跟着阿艳干的小婊子,这下可够这娘们喝一壶的了。”
我问咋回事儿。
阿昌说,阿艳这会儿在离这不远的街上开了个美容院,玩大发了。
我刚要进所,他又拉住我了,说干脆这么着吧非哥,以后兹要有稀罕事儿我就告你,我就当你的新闻线人了,要是你新闻用了,给我个三十五十的喝酒钱。我一拍他肩膀,说好啊,太好了。
进所找到刘可一问,还真就是那么回事儿,就是一个民工欠了那女的嫖资。
正说呢,阿艳扭答扭答地进来了,一看我正和刘可说话,那笑脸儿一个甜字,上去就叫我非哥,说这事儿可不关她美容院的事,是那个女的跑出去和民工乱搞的,她可没落一分钱。
刘可问我和阿艳啥关系,我只能说是老乡。
刘可想了想,说,我们也不费事调查她了,你给她说说,叫她以后美容院不要做其他的事儿。
我前脚出派出所,后脚阿艳就出来了,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哥哥的叫得象失散多年的亲哥,就差眼泪了。我把她的手挡开,我真嫌她脏,问她有事吗,她说,你能不能给阿昌说说,叫他别再给我捣乱了,他老往我们那儿钻,影响我的生意啊。
还没等我说呢,苏江南打来了电话,说想和我商量一下关于陈述的那个稿子。
我马上赶往京城,也不管阿艳扬着细白胳膊要请我吃饭了。
苏江南一见我就高深莫测地笑了。其实只要往他笑里边扔钱,也好测。
苏江南问这个陈述是谁啊,这么曲折的经历,感动死人了。
我也笑,说这是我老乡,确实能混。
苏江南说,能混就好。相当年,我也给我的老乡写过如何成功的稿子,他可没这么动人的故事,不过,最后,让我一写,也很动人。
哥的,让这小子看出陈述的“破腚”了。
可不能让这稿子黄了,这稿子就是一根尼龙绳,后面拴着我的利益之纯种羊。
我说,苏哥,关键时拉人一把就相当于造多少层高楼,我给我那老乡说说,给你点力气费如何?
苏江南就开始迟疑,故意迟疑。这辈子谁没干过故意迟疑的事儿啊,那迟疑的都是钱。
我说,这么着吧,至少稿子太长了,你费心删删,今天夜里就删,我好给你弄点儿喝咖啡提神的钱。
苏江南就笑了,很浅显的笑。
我用手比了一下:一千。
他马上过来拍拍我肩膀:兄弟,你可千万别误会噢,我这是给你个发财的机会,如果我不收下你的钱,作为文人,谁又能昧着良心给自己的老乡要钱啊?现在,你可以给他要啦,要两千,大家现在都缺钱,高尚不起来了。
我笑:这就叫,两眼一眨,天鹅变鸭。
唉,有钱会缺德,缺钱更缺德。
临走的时候,苏江南又给了我一封信,是《故事》杂志的,一看乐了,是李编辑的,说我写的那个关于民工也都市女的故事通过了,而且,有一个改稿会请我参加,一切费用全由杂志社负责。8月27日报到,地点是深圳的富乐大厦。这下好啊,可以找志远,甚至阿兰玩玩啦——如果我去的话。
出了报社的门我就给陈述打电话,口气漫不经心地:“报社说,发你的稿子得拿钱,因你属于成功人士。”
陈述担心地问:“多少?”
我迟疑了一下:“一千。”说完便立刻后悔。
陈述呵呵一乐:“是八百吧?丫迟疑么呀?”
“绝对一千!我那是和自己的良心在作斗争!结果良心胜利了,才说了一千,骗人不是人!”
“赌咒不灵,放屁不疼,这年月谁要是还用赌咒证明清白那才真是傻Ⅹ呢!”
“你信不信,不信那稿子我不发了!省得说我从中赚你黑钱。”
“别介啊哥,信,我信还不成吗?”陈述阴阳怪气地,“刚长了二两肉就有人开始叼啦……哈哈哈……”
哥的,我是跳到滚水里也烫不掉这身黑痣了!
我上楼时,天已擦黑儿。摸钥匙上楼,屋里没开灯,小语还没回来吗?心里就不安了。
刚打开门——
“才回来呀。”
吓我一跳,按开灯,小语正沙发上坐着呢,面有戚色。
“怎么不开灯?装鬼吓人啊?”
小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说话。
我说:“我去做饭。”小语:“不用做我的了。”
“你不饿啊?”
“饿,但不想吃。”
“为什么呀?你不吃我也不吃了,人家陪吃陪喝,我是陪不吃不喝。”我在小语旁边坐下,伸手去摸她的头,“晕不晕啊?”
小语一边点头一边向后撤身子:“有一点儿晕,不过不要紧。”
我最不满的就是她这样的动作,好象我的手上有病毒一样。
“实在不想吃东西我也勉强你,去躺床上吧。”
“不,我要等月亮升起来,今天是农历的七月十五,你不会在意这个日子的。”小语看着窗外,怔然。
月亮好象还没升起吧。
“七月十五?”我想了想,“噢,今天是民间的鬼节,要是我没记错的话。”
小语点头:“是,前几天读《盂兰盆经》经,才知今天是鬼节,是怀念已故亲人的日子,也是迎接他们回归的日子。”
听得我脊梁骨一紧一紧的:“怎么有这说法?怎么个来历呀?”
“与佛有关呢。”小语叹了一口气,“释迦牟尼的弟子目连,用天眼看到其母因为在世时底毁佛祖,死后堕入地狱,倒悬于饿鬼道,其状悲惨。目连请求佛祖给他解救其母的办法。佛说其母罪蘖深重,一个人的力量无法祈救,叫他在农历的七月十五备下百味饮食供养十方僧众,靠他们的力量才可解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