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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教练抱着胳膊,“现在应该已经修好了。”
“嘀嘀――嘀嘀――”器材观测表嘀嘀作响,但在嘈杂的体育馆内,没有人注意到它。场馆的管理大叔打开调控表,按下电扇开关,静止的老旧水箱式电扇顿时飞速转动起来,发出轰隆隆的响声。顶部纵横的透风管道在电扇通电之后微微震动,这些设施都过于老旧。
只靠屋顶的电扇完全缓解不了体育馆内的高温,管理员又搬来了一台坐地式电扇,拉起长长的电线,端放在体育馆中央,插上电。几乎横跨了小半个体育馆的电线隐没在深蓝色的软垫交错间隙里,来来往往的人们没有人发现脚下的电线已经老旧不堪,甚至有几处裸/露破损。
女教练拿走坎丽斯手中的文件夹,催促,“好了,该你上场了,坎丽斯。”
坎丽斯耸肩,不着痕迹地翻翻白眼,手里绕着手腕上的橡皮筋,转身去给手上抹上石灰粉做上场准备。她的男友彼得走到看台上,坐在前为她鼓掌:“加油!坎丽斯,你最了不起了!”坎丽斯弯起眼睛,心情明显变好,细致地将手掌间抹好防汗防滑的石灰粉,随即站在原地眼神漫无目的地四处飘了下,手里习惯性地开始转动手腕上的橡皮筋,这是能给她带来好运的动作。
突然,“啪嗒”一声,皮筋断裂弹飞了出去,坎丽斯一惊,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橡皮筋。一阵阴影印在坎丽斯的背上,瞬间飘过。坎丽斯若有所觉般抬头,但是周围的一切如常,她有些发愣,一旁的教练大声提醒她,“坎丽斯,开始吧!”坎丽斯回过神,拍拍手,点头。
场馆顶端的水箱电扇还在“嗡嗡嗡”地转动着,连接电扇和水箱的管子轻微震颤,一滴,两滴的水无声地从管道衔接出落下,滴落在正下方的连接坐地电风扇的长电线旁,电线上一小块裸/露出来的地方就像老鼠啃咬过一样坑坑洼洼。
坎丽斯倒立在弹跳踏上,翻上几乎有半人高的平衡木,姿态准确而优美地摆了个起始姿态。地上电线旁的水滴已经汇成了一小滩,湮没了破损的小截电线。老旧的电扇轰隆轰隆地飞速转动着,固定电扇盖的一枚螺丝无声无息地慢慢松脱,终于在老旧电扇转动的轰鸣声中倏的掉落下去。比指甲盖还小的螺丝钉从高空翻滚着落下,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它。
坎丽斯正在平衡木上专心地翻着跟头,一枚小小的尖锐的螺丝钉就躺在平衡木中段的正中间,随着坎丽斯的动作伴着平衡木的晃动微微摇晃。坎丽斯十分专心,一个跟头反过来,上了锈的螺丝钉就在她未穿鞋袜的脚尖前,她一无所觉地前后跳越,数次都险险与螺丝钉擦过。
一旁地面上浸染着破损电线的水洼里映出坎丽斯专心致志的身影,彼得坐在观众席认真地看着女友的练习,在他的角度和距离,完全看不到有一枚尖锐的螺丝钉就在女友的脚边,他很高兴看到女友如此优美而充满活力,他就是喜欢这样富有活力的女孩儿!
坎丽斯扬起胳膊,准备来一个大动作。
正在这时,女教练在另一头大喊:“很好!珍妮,你是下一个。来吧,孩子们!”
坎丽斯身体一歪,差点掉下平衡木,幸好她及时扭回腰,站起来摆好姿势,抬起手臂,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轮转,踩着螺丝钉的边沿跳下平衡木,顺利完成一整套动作。观众席上的彼得顿时呼出一口气,他以为女友刚才会掉下来呢,此时忍不住站起来大声鼓掌,“就是这样!每一次都这样,坎丽斯!”
坎丽斯回头看他,脸上扬起兴奋的笑容,教练也在一旁欣慰地望着她。走出平衡木的区域,地上的水越来越多,一个同队的女孩上来递给她擦汗的毛巾,接过毛巾直接捂在脸上,现在她的心情真的是飞扬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她的脚边,一滩浸泡着破损电线的水渍因为她站在这里,沿着被踩陷下去的软皮垫朝她的脚涌来。
“太棒了,坎丽斯!”教练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抬眼间注意到了快要流到脚边的水痕,顺手把毛巾扔了上去,挡住了水渍的流动。
“好了,该去高低杠了。”
女教练抱着胳膊站在高低杠旁边,看着坎丽斯动作漂亮地攀上杠杆,手抓着杠杆利用离心力和惯力整个人在半空中围绕着杠杆做离心轮圈运动。
旁边有其他队的男教练在对自己的队员说话,“我们以后也会做的很好的,好了,快点快点动起来!”
坎丽斯用双手将自己吊在杠杆上,一圈又一圈地将自己的身体甩到空中然后转了一个圆的轨迹落下来,支撑杠杆两边的的支架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吱呀”“吱呀”让人磨牙的声音。在无人注意的细节处,一头固定支架的大钉已经在今天一整天的重复被使用中突出了大半截,看起来岌岌可危,随时都会脱落。
教练在一边拍着手:“就是这样,坎丽斯,最大限度放松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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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日:极限死亡4
办公室里此时空荡荡的,只有他们几个幸存者聚在办公室里,彼得将自己多年存储的红酒香槟都取出来放在桌上,“来,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奥多维亚喝完手中的一大杯黑啤,放在身边手提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动作慌忙地拿起手提包,“该死,我的去拿下车,我必须得走了!”转身时,将桌子上的相框蹭落在地,赶紧将相框捡起来,她注意到相框上自己跟一个已逝同事的合照左边自己的部分破碎了,蛛网状的裂纹布满了照片上戴着眼镜笑容甜美的自己。时间紧迫,她顾不得多想,只随便把相框扔回了桌上,朝对饮的同事们挥手,“拜。待会见。”扭着性感的齐‘哔――’小短裙包裹的肥/臀快步离去。
山姆为自己和彼得倒出瓶子里剩余的香槟,“这是最后一杯。”
“好吧,那我们做什么呢?”彼得把穿着皮鞋的脚踩在椅子上,仿佛有些醉意。
黑人纳森想了想说道:“为了大家可以找到新的工作,这里以后就要关门大吉了!”
“为了一个新的开始!”莫莉举杯,目光则注视着自己的男友山姆。
彼得在一旁大口饮进杯中的液体,神色不虞,将头抵在空杯的边沿,片刻后打破这还算不错的氛围,“这没有道理!”他目光直视着这里的每一个人说,“她在练习中死去。这样的事情她几乎每天都在做,在她生命最后的十五年,她说她不想做,她说她还没准备好。我应该让她休息一下的!我应该做些事情!”在众人都沉默下来的状态中,他站起来。
莫莉安慰他:“彼得,我们无能为力。”彼得垂下头,面无表情,“你怎么知道?!”下一秒他像突然爆发一样将手里的空杯砸向了墙壁,发出一声巨大的破裂声,玻璃杯残渣四溅。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彼得摊手,冷冷盯着莫莉,“对不起,我很抱歉!”说罢转身就离开了公司。徒留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百叶窗隔着的主管办公室里,秃头中年人像做贼一样抱着电话:“哦,安静些,特布洛克,是我,丹尼斯!彼得非常生气,我不知道原因,”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地观察着外面,“你跟我说过,如果看到异常的事情就告诉你。”
黑人探员拿着手机接听着,一边观察着体育馆内部的环境情况,“很好,谢谢你的合作。丹尼斯,如果你还看到什么奇怪的事,就打给我。记住,是奇怪的事。”
丹尼斯瞪大眼:“你觉得我们应该说暗语?”
黑人探员直接将电话掐断,简直不能沟通,他翻了个白眼。正在隔离带里检测观察的另一个便衣探员摇摇头走过来,“我觉得这简直没办法说清楚。”
“这是什么意思?”黑人探员扬眉。
“啧,”便衣探员翻过黄色的隔离带来到黑人探员身边站定,“意思就是我们可以尝试一百次,但无法重建事情的经过。这是一个奇怪的意外!”
另一边,华式按摩会所里。
“哦!不不不!”艾隆克摆着手坚决拒绝大婶要把银针往他身上扎,“那些已经消过毒了吗?如果你不做任何消毒,我可不想染上任何疾病!”
大婶按摩师瞥了他一眼,转身在一个小格子里取出了消毒工具。
消毒完毕,小胖子艾隆克平躺在按摩床上,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无关紧要的笑话,然后他看着大婶将银针对准他的肚脐上方,毫不犹豫地扎了进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