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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小泉这才想起自己手中的茶杯，不由地有些谄谄：“对不起，我刚才确实是没注意你们。”
善良的木清华怕自己的二师兄仍是寡言的脾气，再次笑着当好好先生，立刻转换到夙源的立场上代答道：“没关系没关系，是我们自己不好，不该悄无声息地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对了，小泉，其实我们也是刚刚才到……嗯，那个，我们是看到你在练功，所以……”
说着，薄薄的面皮却因自己完全是因为贪看碧小泉的一举一动，所以才忘了在碧小泉清醒的第一时间就打招呼而迅速绯红。
虽是暮色四合，但灯笼的光线却足以映出少年脸上的异色，碧小泉心里也大约地猜想到了一点，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笑接道：“清华少爷你也真是的，咱们都是朋友，这么一点小事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可没那么不禁吓。”
说着，把茶杯交给烟岚，看了一眼虽然被泼了一身水却仍是什么反应和表情都没有的夙源，下意识地摸出了手帕递了过去：“那个，你要不要先擦一下？”
夙源微微抬眼，瞟了她一眼，终于冷淡地吐出两个字：“无妨。”
就知道！碧小泉缩回手，不以为意地笑着对木清华道：“对了，你们吃过了吗？”
“还没呢？正准备到你这里来敲一顿。”木清华见她言笑如常，也不因夙源的冷漠而生气，心里一松，神色也平复了回来。
“你大少爷就寒碜我吧！”碧小泉笑着去拿灯笼，“我才是那个白吃白喝还兼白住的人，你们不收我租金伙食费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木华城就是你的家，说什么白吃白住的？”木清华笑着欲去接灯笼，“我来拿。”
碧小泉闪身一避：“这可不成，我厚颜白吃白住也就算了，要是还要让清华少爷帮我提灯笼，等会我娘非剥了我的皮不可。好了，快走吧，再晚会去，我肚子就要咕咕叫了。”
说着，先行一步赶到前头去，然后回头等他们举步了才走。
“你的身子可好多了？”想起碧小泉又蹦又跳的活泼样子，还有那难得一见的娇俏模样，木清华那一刻担了足足一个晚上又一天的心才算真正的放下，但愧疚却不曾少一分，“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若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已经怎么样了呢？不要老觉得自己对不起别人。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再说昨晚我一开始就昏迷了，倒也没受什么罪，顶多就醒来后不舒服了一小会，你看我现在不是全好了吗？”碧小泉一边走一边问，“只是昨晚那白雾确实来的很奇怪，那里头的东西为什么又要攻击我？娘说可能是妖魔入侵，所以灵主大人亲自去调查了，结果怎么样？”
“尚未发现任何异常。”这一次回答的却是夙源。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几天，我和二师兄都会在这里保护你。”木清华接道。
碧小泉脚步一顿，讶然地回头看了一眼夙源，只是他的面孔已被暮色模糊，眼眸也一直低垂着，瞧不出任何情绪。
木清华却把这一眼当做是不信任，忙又为夙源说好话：“其实，这个主意是二师兄先提出来的。二师兄说，虽然现在还没查出任何异常，可不过那场雾既然是冲着你来的，为了防止妖魔潜入木华城，我们还是以防万一就近保护你比较好。”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倒是不怕妖魔能潜入木华城，只是担心事情一天没查清楚，你们就一天不让我去灵兽谷。那样我不久没法寻找我自己的灵兽了么？我都眼馋清华少爷你的仙鹤很久了。”
她和武大爷分开才一个多时辰，按理说武大爷不可能这么快就通知到他，那么他此番不请自来又是为何呢？碧小泉心里疑虑丛生，表面上却微微欠身，对着夙源盈盈一礼。
“不过，夙公子一片好意，小泉还是十分感激。”
她才弯腰夙源就侧身避了过去，硬邦邦地道：“份内之责，云姑娘不必多礼。”
“小泉，二师兄也不是外人，咱们大家就都不要这么多礼了。你看，天都黑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木清华生怕碧小泉心中不喜，又忙来打圆场，“灵兽的事，我明天去和爹商量一下，倘若过几天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我们就再陪你去一趟灵兽谷，让你如愿以偿。”
“那就太好了。”碧小泉嫣然一笑，不再言语。
一行四人很快就回到栖霞阁，那一边，林月芳和烟波已在等候。
由于如冰如石的夙源在场，气氛难免有些沉闷，但好在林月芳是长袖善舞的人，木清华又一心活泼气氛，加之又特意将饭局摆在水上阳台。旁有湖水轻漾，上有银色的月华倾泻，环境尤其优美，一顿饭下来，除了表情千年不变的夙源，大家的面上都呈现出一种悠闲的满足之色。
因是两师兄弟已经商量好值班顺序，由木清华负责上半夜，夙源负责下半夜，因此饭后之略坐了坐，夙源就先行去客房休息了。
他一走，林月芳立刻把两个小丫头支走做事去，然后推说主院那头还有闲事要处理，这边有两师兄保护她也放心，自个儿也很快就乘坐傀儡木鸟回去了。
碧小泉其实巴不得她离开，毕竟她的演技可没那个女人那么高，能一而再地对一个骗子装亲情而一点都不露破绽，而且她其实也有话要问木清华。
“在栖霞阁住了这么久，我还从没有去湖里划过船呢，要不，我们今天就去湖里荡荡？”待大家散尽，阳台上只剩两人，碧小泉索性主动提出。至于夙源那边，既然他负责保护她的下半夜，届时总有机会交谈的。
木清华嗯了一声，和她并肩走往系着扁舟的小码头，态度出奇的安静，神色中颇有几分肃然郑重的情景，而不同于往常，眉眼里总有份温和的笑意。
难道，他也是在等这一个独处的机会，有问题要问她吗？想起盘龙峰上自己失声呼出的那句话，想到他对林月芳的隐瞒，碧小泉不由抿了抿唇。
正文 087 表白
087 表白
小舟虽无人用，却日日都有打扫，十分干净。木清华率先踏入，而后转身来扶碧小泉。
碧小泉只犹豫了一下，就将手交给了他，等到坐稳后，木清华才松开去解绳索，然后以浆轻抵码头。只一用力，小舟便轻盈地荡了开去，浮游在星光零碎的栖霞湖中。
哗……船桨划破水面，后仰，带起一连串的水花，然后又在噗噗的坠落声中再次划出一道弧线，这看似单调却带着连串音符的水声，很快就盖过了起自湖畔被微风摇曳而起的轻沙声，以及隐匿在丛林之中的点点虫鸣，却反而将栖霞峰上的夜色衬托的更加宁静。
碧小泉微歪着身子，轻挽着袖子，眉眼低垂，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春笋般的纤指挑拨着清凉的湖水，并没有急着说话。
木清华一边慢慢地划着船桨，让扁舟距离栖霞阁越来越远，一边不时地在四下环视中掠过对面人儿的眉眼，表面上看似很平静，实际上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脏正如那被激起的水花般动荡不安。
“如果……”木清华忽然说了两个字，可一见碧小泉抬眸望过来却又忽然觉得喉咙发紧，划船的动作也不禁停了下来，面颊更是急遽地灼热起来。
“如果什么？”碧小泉正自反复斟酌着等会该怎样才能让木清华相信自己当时脱口而出的那个“娘”指的是自己以前的养母，木清华这一开口，顿时也让她暗中紧张起来，生怕等下他不会轻易相信。
木清华下意识地侧开了目光，握着船桨的双手却因过度的用力而使得骨节分外地突出。
碧小泉也不催促，手指又复掠过水面，带起轻盈的一串珠响。虽然她知道木清华对盘龙峰上曾发生过什么有所怀疑，但是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一直醒着还偷听了他们的谈话，所以即便要解释也只能等他主动询问才行。
“如果……如果明天我请我爹去跟奶娘提亲，你会不会不高兴？”木清华犹豫了再犹豫，终于鼓起勇气一气儿说出了口，却是一出口就是一句惊天之语。月华之下那一张完美无瑕的如玉面庞，也因此而笼满了深色的红晕。
碧小泉的姿势顿时僵住，仿佛轻盈的湖水都变成了黏胶，让她无法动弹。她当然不会糊涂的以为木清华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已经知道了木乔京和林月芳之间的奸情而索性宽宏地成全他们，只是，她和木清华之间就算有些暧昧，也远不到提亲这个程度，而他今天郑重其事要说的事情居然是这个？
“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可以很意外。可是，小泉，请相信我，我并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心血来潮地头脑发热才说这句话的。”见碧小泉惊得呆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