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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二十五)婚前一面 如梦如幻
(二十四…二十五)婚前一面如梦如幻
作者:梁山子
(二十四)婚前一面
且说向雨阳卧房里,一个全身着黑的女子床头坐着,是牡丹一早城里溜出来。雨阳家屋外马路上徘徊许久,进退两难,细腰带着臀,那里款扭。突见雨阳家走出一个妇人来,把心一横,低头就撞入。以为向雨阳肯跟她和好。如今看来,她是大大地错了。看那向雨阳,一夜间换了一个人。直挺挺僵在床上,面无人色。下巴上胡子拉碴。牡丹呼唤他,竟跟石块扔进水里也似,有去无回。把他脸扳过来,掐他皮肉。那失神的眼睁开来,茫然地看人一眼。纹丝不动,他像是不认得她了。
她哭起来,
“你怎么了?”见床上的人死死地,不应。把空洞的眼闭上,翻个身,面朝里睡去了。牡丹把嘴一捂,扑簌地落下泪来。
她今天是来送喜贴的。母亲幽兰办厂,要找保护伞。想把独生女儿嫁给副局长的二儿子。起初,死活不从,但经不住母亲泪眼花花,千般乞求、万般游说,就差没跪下了。牡丹不愿看着母亲辛苦,心一软,就答应了。
牡丹哭了一会,突地想起来意,不哭了,抹干眼泪。包里把大红的喜贴掏出来,放在梳妆台上。站起来,照照镜子,把发理了理。看着床上的人,细语地说:“你这样混帐下去,会毁了你的。我要嫁人了,以后不能常来看你了。”见床上一动不动,又说:“雨阳,你要振作起来。我走了。”拿起乌黑的手包,整了整乌黑的长大衣,走一步,回头望一眼。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向雨阳门口。
(二十四)如梦如幻
女人一走,偌大的房间登时暗下去,像石块落水一般,命中注定地沉下去。突然之间,命运有了角儿,伸出许多玫瑰红的吸盘来。这柔软的吸盘,四下乱晃,向着床上孤单的人,又抓又抠。向雨阳瞪着一双忧郁的眼,细雨样,那忧郁汇成洪流,快要把他冲走了。
他看到了空虚,看到了街头的陌生人盯着自己走路时,那怪异眼神。他看到了N年前,母亲弥留之际,死不瞑目,死死抓住他的手不放的情景。那一幕,镌在他命运的肉里了。终要相伴他一生。这样的痛,感觉得到,说不出来。
他忍不住了,心在痛,鼻子不住地发酸。以为这次可以有个归宿。前两日,他感谢命运的安排,活生生把当年的初恋情人推到了面前。刹那间是晃然若梦。花开花落之间,整整十年过去了。
现在,他自己也觉得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蓦然看见,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的两小无猜不复存在,回头地看这段爱恨交加的岁月,充其量,也不过是他和牡丹把往事重温罢了。两个人都很努力,试着找到那个梦中的肩膀,带上受苦受难的灵魂,向对方靠近。
兴许是十年太长,不堪回首,既使抱得那么紧,雨阳仍然死命地察觉到那种夺命的距离,她太远了。她已经是一缕缠绵的轻烟,看得到,抓不住。结果就像现在这样,尘埃落定,转眼成了孤单的人。
命运强有力地把她抛给别人了。一张大红的结婚请柬出现眼前,与牡丹并列的是别人的名字。他到底是一个客。想起路上,人来人往,街头,车来车往,都是匆匆过客。溜走的是大好时光,一点点老去的,是花样容颜。
(二十六-二十七)名人作怪 后生作怒
(二十六-二十七)名人作怪后生作怒
作者:梁山子
麻先生吃饱了,天却暗下去了。向着桌上,无缘无故地发怔,二十年前,刚入行那会儿,他是无名小辈,接不到请帖。在家闲得,睁眼看着别人忙,挣的是花花票子,自己只靠女人养活。有一夜,看床上女人,像是睡着样儿,扯下女人睡衣,灯下摸女人雪白屁股解闷,不妨一把给女人轰了下去,滚倒地下。指着鼻子骂没用的货,败家子。把他臊得泪眼花花的。那时,为了挣一碗饭吃,陪了多少笑脸去,求人下帖······想起来,眼睛就湿了。
一抹嘴,这阴阳先生东张西望起来,见那五兰,一径忙着电饭煲里倒出开水来。对着壁上明眸皓齿的蜂腰女星,换了一张脸,笑眯眯样儿的脸。他一生走南闯北,明白只有向人笑,才可以吃香喝辣。会笑,也是他一样绝活儿了。估计笑得像样了,才掉过脸来,结巴地说:“大大妹子,我,我去去那边。”
女人纤手样滑长的手,向绿篱外一指,指的是一小溜农家小厕。那小厕,藏在碧竹林中,若隐若现地。五兰的眼神一丢,在那纤手上停留了几秒钟,顺着纤指看去,脑子里一闪,是脱裤子蹲坑的画面。会意,里面拿了一把草纸,笑吟吟地塞给先生。先生十分内急像,快马加鞭,闪到绿篱外头,却不走了。
偷偷望里窥觑,见那五兰,埋头收拾起碗儿碟儿。一只雪里拖枪,胖胖的,绿眼地窜上自己坐过的仿真太师椅上了。女主人叫猫,赏了一条鸡腿。突地直长了颈,歪着乌发抓痒。那细颈长长嫩嫩,看得麻先生忘形。又听哗地一响,是碗碰碗声,那长颈女人,杨柳样摇摆着进去了。
先生放心,把草纸往爬山虎藤里藏了,拐个弯儿,迈腿跑起来。这秃头,却是跑得快,风刮也似,溜进向雨阳家来。突见一只大狗翻着白眼,追上来要咬他肉。这麻先生口袋里一掏,原来是一条没啃过的鸡腿。大狗扑住,叼住好吃的,藏到墙角里去了。
麻先生拍拍纤手,奸笑两声。三不知晃到向雨阳门口了,弹一弹衣冠,咳嗽一个。也不敲门,闪身就进来了。房子里冷气逼人,阴森森的。洗眼看,那床上躺着一个男的。不是别人,正是长颈妇女嘴里那大侄子向雨阳了,果然是半死不活了。
见别人家的儿子过得不好,麻先生心里暗乐。又见是一栋破烂屋子,底气就足了。冷哼一声,先不开口,琢磨着怎样坑人。猛然地见那向雨阳活了。一骨碌坐起来,看一眼来客,把眼皮一搭,冷冷地问:“传说中大名鼎鼎的阴阳先生就是你了?你来做什么?”也不看人,恍然地补一句:“明白了,阴阳是那多事女人请来的!”
秃头把嘴一张,忙不迭地应答:“对了,向大侄真是见多识广呢,见的世面大。会识人。”说着,谄媚地笑起来,两只洁白的手缠儿绕儿。
雨阳依旧冷,板着面孔,放响声问:“有事就说,有屁快放!”那麻先生看着这张脸,早已十分讨厌,恨得入骨。但他把腰一弯,面上笑得何其灿烂,何其亲切。
但很快地,麻先生面上一缩,一只手擦一下眼皮。听得扑通一声,这麻先生居然跪着了。看得雨阳发颤,心里乱跳。这时,麻先生悲伤盈面,扁着薄唇,说:“向大侄,我这辈子没求过人。看在我那没用的儿子闹着娶的份上,你答应我!”一滴清泪,滑上面颊了。那里,原本是红光闪闪的。“我那没用的儿子学一行丢一行。直是个败家子。不会挣钱不说,一味游手好闲。三天五日只追着我这当爹老子要钱。最近,又吵着要媳妇了。唉,我命苦呵。”说起命苦二字,悲从中来,那张脸,瞬间传达了人生多少消息。见床上人不吱声,于是趁热打铁,补一句:“向大侄,答应我这回吧。”
向雨阳眼圈,也有几许红了。开口问:“答应你什么?我帮不了你的。”
秃头擦着面,点头地说:“能,只要你答应。不费吹灰之力。”
见向雨阳大惑不解,只顾看自己。知有八分谱儿了,便说:“我活了五十多年了,这双眼多少见过几件事。走南闯北,泥水地里滚过来的。只是听你婶子说起你的事,我一猜便知是向大侄没有别的,只是一件,情关难过,为情所困。一时化解不得,自甘堕落”
向雨阳听了,点头,说:“听你这几句,你确有两下子。”
“你婶子信得过我,要我给你驱邪。这这儿女情长的事,驱不了啊!”已是痛心疾首样儿,把头一低:“你看在我一把老骨头的份上,打明儿起,你振作起来,不要睡到床上了。如此,你婶子见我驱邪生效,一定传得乡亲知道,我名头会更响,生意更火。”说起名头二字,眼里不由地又亮起来。但此刻,这个老男人只是低三下气地求:“向大侄,你答应我,好么?”
“我明白了。你先起来吧。”
“你先答应我!”
那向雨阳吼起来:“你一把老骨头了,跪在我一个后生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