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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夫。我记得有一次我从屋子外头的围墙摔了下来,当园丁将我抱回屋里后,管家正准备送我到医院,我的父亲竟坚持要我先换掉一身肮脏的衣服。那一次,我跌断了一条胳臂。”他苦笑了一下。“面子终究比儿子受伤来得重要。”他终于开口谈论父亲了,而且他讶异的发现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困难。
思敏回想以前。难怪他总是穿得整整齐齐,总是带她到最高级的餐厅,根本不是他喜欢昂贵的食物,而是他以为她会喜欢这一切。而他之所以会如此,他的成长背景要负很大的责任。
“他经常如此吗?”她问道。
“记忆所及皆是如此。”
“你妈呢?她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育辰的目光移向别处,思考着她的问题。
“对他言听计从。或许她也曾经反抗过父亲的命令,但是我并未看到过。她加入每个我父亲指定的慈善事业,当他召开事业伙伴的联谊时,我母亲就负责张罗一切。反正一切唯父亲是从,她的所作所为全是我父亲的意思。”他回头看着她。“我对你阿姨的认识甚至要多过我对我母亲的认识。”
思敏微笑道:“如果让你的父亲和我的阿姨碰在一块的话,我想那场面一定会很有趣。”
育辰的表情也跟着轻松下来,还打趣道:“铁定值回票价。”
思敏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育辰也趁势抱住了她。
“育辰?”她柔声唤着。
搂她在怀里真是人生一大乐事。“恩?”
“我很高兴你有这种父亲。”她语出惊人。
他震惊不已。“什么意思?”他将她拉近些,以便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你没听懂我说的话?”
“就是因为听懂了,我才会这么说。”
他皱起眉头,困惑不已。“你得好好解释清楚才行。”
“就因为你的父亲,你才拥有正直,”她的脸贴在他颈间。“还有诚实的特质。”她亲吻他的下巴、眼睛。“而且你跟他完全不同。”她伸出双手攀住他的肩膀,两人的唇相距不过寸许。“不管你了解与否,他使得你成为现在的你。”
她温暖的乳房贴着他的胸膛,使得他有些心不在焉。
“我是一点都不像我的父亲。”
“这就是重点所在。因为你看到他如此主宰别人的一切,所以你决心不让自己变得和他一样。”她微笑道。“而且你也办到了。”
“你这么了解我?”他的声音因动容而有些低哑。
他俩的脸颊彼此厮磨着。“这倒不全然,不过,我正在学习。”
她成功了。他成功的将他的内心世界公开了,这远超她所希望的幅度,当然她还没有十分满意,还需要再接再厉。
他的身体压上她的,霎时教她忘了一切事务,只记得在他怀里甘美的滋味。
沟通的路子已经有了起点。他们仍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们毕竟跨出了最困难的第一步。
几个小时后,育辰伴着思敏走回她的屋子。路面虽然不像之前那么恶劣,但是还是颇为难行。
电话响起时,他们刚好吃完午餐。文修已经回到台北的办公室了,有事情必须和育辰商量。
“你等一下。”育辰对文修说,然后他把手盖在话筒上,对思敏说:“有些事需要我处理。我想借用你的电话大约一个钟头左右,可以吗?”
她点点头。“反正我也得开始工作了,你用吧!”
他打个手势要她走过去。她乖乖地走到他面前,他让她弯下腰,然后迅速地亲了她一下。
“不要忘了拨闹钟。”他一面说,一面放开她。
她浅浅一笑。“是的,大人。”
思敏一进画室,便开始潜心于绘画当中。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虽然每三十分钟闹钟就响一次,但是她仍然全神贯注在她的工作上。过了几个钟头后,她转了转有些发酸的颈子,意识到她不是一个人独处。回头一看,育辰正靠在木门边上。
“我等着你把闹钟弄响。”
她伸出手,拨动闹钟使它响起,然后回过头,对着他咧嘴笑道:“闹钟响了,现在要怎样呢?”
他大跨步走向她,把她从高脚凳上抱下来。
“现在你该做点运动,吃个晚饭了。”
她的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抬头笑着。
“我只需要一个亲吻。”
他可是乐意得很。他们之间的亲昵还是很新鲜,完全不像是老夫老妻般的例行工作。他对她十分贪婪,需索无度,一如以往。
当她将下半身完全贴紧他时,他紧贴着她双唇的嘴不由得呻吟一声。他的舌头和她的交缠着,双说慢慢地滑进她的毛衣里。
当他再度抬起头时,呼吸变得急促而狂野,眼神充满着爱欲。
她抬头看他,一点都没有感觉自己的眼睛深处也燃起了欲火。缠绕在他们之间的狂热激情即将一触即发。
“这就是晚餐吗?”他捧住她的乳房时,她忍不住问道。
“还兼运动。”他用着沙哑而饥渴的声音回答。
接着几天,他们如胶似漆的形影不离。
他们各自做着自己的工作,但一到休息时间,他们就一起到森林里散步,或是做爱、做饭。晚上的时间,育辰也待在思敏那儿。他的东西开始搬往她的小屋;牙刷、刮胡刀、鞋子、衣物,在他们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或是出去做运动时再一样一样地搬过来。
思敏仍然必须拨好闹钟,每次响起时,她就暂停作画。这个简单的装置可以有效地减轻她肌肉的疼痛。她的脚一天没好,她就一天不得安宁。不过有时候她会想,究竟育辰还能伴随她多久,但通常她会很快的把这问题摆在一边,专心享受有他陪伴的日子。
有时候,她觉得有育辰在身边陪伴的确是舒服的事,而且他的存在就像是呼吸一般地自然。她有过很长的一段时间独自一个人过活,有时候还不习惯有人整日陪伴呢。但是,大多数的时候,她都很满意。
有时候,他们会在从这个房间到另一房间的当儿碰在一块,这时她会认为育辰影响到她,让她无法全神贯注的工作。
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因隐私权受侵犯就埋怨,那是很不近情理的,但有时她着实无法控制自己。她是那种肚子饿了才想到要吃饭的人,而育辰是三餐都要定时的人。
画展迫在眉睫,思敏必须在预定的时间内完成作品。而育辰各种形式的干扰使得她无法好好地专心作画。
育辰一天有好几通电话,而每次要回他的屋子拿些文件时,都非要她陪伴不可,甚至把她的音响开得震天价响。
日子一天天过去,思敏觉得自己像是即将烧开了的蒸气锅,随时随地会有爆发的可能。而她的作画进度不太理想,时间点滴的飞逝,她的压力愈来愈大。
育辰对思敏易怒的脾气也感到困惑,但他想不出她为何会如此。很显然,她是在烦恼什么,可是他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也找不到什么线索。
一日晚餐后,他提议出去散个步,双方可以沟通一下;但是,她拒绝了,说她要回画室工作。
“思敏,你已经画了一整天了,我想你也该休息一下了。不能明天再画吗?”
“不能。现在我非回画室继续作画不可。”她坚持己见。“如果我不能照进度表进行的话,到时就来不及交件了。”
“我还记得你昨天曾经说过你进行得很顺利。”
“那是昨天。”她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一个晚上不画,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吧?”
“当然有差别。进度怎么计划、安排,我就得怎么进行,所以我现在要去画画了。”
“真的不能等到明天吗?”
“不行。”她加强语气。“绝对不行。”
他望着她,良久,他好奇地问:“这是艺术家的脾气吗?还是……”
“这是原则问题。真该死!绘画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可不是当你忙着工作时,拿来消磨时间的。我很重视这次的展览。自从那次意外后,我始终没有找到任何工作,而这是唯一可以让我支付医药费的机会。如果每十分钟就散一次步,根本不可能在指定时间以内画完。”她心中的怒火开始往上升。
“思敏,”他坚定的说。“我不会让你为了钱的事烦恼,我来负责你的医疗费用。”
“不,那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
“到底是什么事使你不快,思敏?”他索性直接问道。
“我告诉过你,我必须工作。”
她转身朝工作室走去,但他一个箭步冲上来阻止她。
“再三分钟,我就让你回去作画。首先,我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我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你的地方,你要告诉我。要是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怎能改正呢?”
她挣开他的束缚,退后几步。“我……不大习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