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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语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哭?他的心痛得麻痹到不知该怎么掉眼泪了。
下了课,来接女儿的年轻妇人对他微笑的颔首,虽然在画室再见到这名男人她是有点惊讶,但看他似乎振作了些,也为他感到开心。
他亦对她颔首示意,视线停驻在她胸前那一枚坠饰上须臾,嘴唇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仍是什么也没说。
“叔叔,再见。”
送走了来学画画的学生,画室的老板兼老师的中年女子看向她新聘才五天的助理老师。
“经过这几天,你应该差不多知道该怎么带学生了吧?”
由于她要出国,绘画教室的人手不足,所以临时急需一位老师,五天前他突然来到她的绘画教室要应征,在看了他所画出来的画后,她当场便决定聘用他暂时帮她代课两个月。
“嗯。”他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
“那明天我出国后,画室的事就拜托你了。”会录取他除了他绘画的天分和技巧外,他俊美的脸孔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因为教室里有这么一位赏心悦目的大帅哥在,应该能为画室招来更多的学生吧。
他无语的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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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夕照斜射进了采梦斋。
时值下班、下课的时间,不少匆匆的脚步经过两扇敞开的朱红色大门前,托着下巴,坐在柜台内的飙风,就这么注视着外头来往的行人,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
“一个多月了,玄音这次恐怕真的是铁了心,对球球彻底断念了吧。”
这个位置本来应该是玄音的,但霓幻受伤,玄音又出走,她只好歹命的接替玄音的工作,坐镇柜台招呼上门的客人。
玄音不在,没人可以让她逗弄戏谑,还真是有点无聊。
几名刚进门的女学生频频的瞥着柜台的方向,她们三推四挤之下,最后推派出了一个代表上前询问
“呃,请问一下,最近好象有一阵子都没看到玄音,他怎么了?”
飙风明艳的脸上绽起一笑。“他……外出散心了。”
她们不是第一批问的客人,在这之前已经有不少人关切的探问玄音和久未露面的霓幻的情形。
女学生看傻了枫风绝丽的笑颜,须臾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请问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她摇了摇头。“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等他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了吧。”
探问不出玄音的下落,女学生们失望的离开。
飙风望向一旁的沉睡笑道:“看来店里的客人有不少都是冲着玄音来的,真正想看古董的倒没几个。”
沉睡淡道:“那家伙不就只有那张脸能看。”
“说得也是,霓幻也真聪明,懂得将他安排在柜台吸引客人上门。”笑说着她忽然转动杏眸,看向外面。
两个带着小孩的年轻妈妈从店门口走过,两人的对话飘进飙风耳里。
“欸,玉梅,妳上次介绍我们家如心去上的那问绘画教室,那个新来的老师,我记得他以前似乎就是在这家古董店工作。”
“是吗?”
“对,有一次我路过这里,在门口看到坐在柜台的他,还因此特别进去古董店逛过呢,后来我听说,如果可以买到这家古董店的古物,可以让人美梦成真咧……”
声音渐渐的飘远,飙风陡然跳了起来急追出去。
“喂喂喂,前面的美女,请等一下。”
闻言,前面有不少女人同时回头,包括那两名年轻的妈妈。
枫风追上她们,笑吟吟的开口,“那个,我想请问一下,妳们刚说的那间绘画教室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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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气活现”绘画教室并不大,只有两名老师,各分别带领一班的学生,每班只收六至十名的学童。
一般来说,接送孩子来学画的家长通常都是妈妈,而送孩子过来后,这些妈妈们泰半都会离开去办自己的事,等下课再来接孩子。
不过这一个月来却一反常态,有不少妈妈们一送小孩来上课后,就一直待到孩子下课才走。
驻足在神气活现画室外片刻深吸一口气后,采情迟疑的脚步这才走了进去。
一进到里面,便轻易可以察觉,待在休息区里数名年轻妈妈们的视线,一致的透过玻璃窗落在左边那间教室里一名俊美的男老师身上。
她的眸光也定格了。
注视着他耐心的教授着小朋友们绘画的技巧,她心头澎湃的思潮激动的翻涌着,顿感胸口热热的,鼻子酸酸的。
凝睇着教室里的男人,她害怕自己已经失去了他的爱,不敢出声喊他,只能静静隔着玻璃窗看他。
“小姐,好象没看过妳,妳的小孩也被多老师教呀?”一名妈妈问。
采情轻摇了下头。“不是。请问还有多久才下课?”
那名妈妈瞥了一下壁上的时钟回道:“再二十分钟。”
里面的男人似乎听到外面的交谈声,侧头看过来,有着卷翘羽睫的深邃星眸直勾勾的盯住了采情。
四目无声的交接,半晌,男人移回目光,继续指导一位小朋友画画。
男人平静的神情让采情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她……失去他了吗?
“小姐,妳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不舒服吗?”刚才问她话的妈妈关切的看着她。
她沉默的摇首,跌坐在一张椅上。
玄音对她已无感情了吗?这么一想,她的心蓦然狠狠的抽痛着。
这时她才突然发觉一件事,与其失去玄音,她情愿承受他浓烈如火般独占的感情。
若他收回付出的感情,她的心将一无所有。
失去玄音的惶恐深深的攫住她,她抱紧双臂,胸口紧窒得无法呼吸,惊惧的思及日后的生活若是不再有玄音用他浓烈的感情灌注她的生命……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直到此刻她才彻底的领悟一件事,被她视为沉重负担的感情,多年来其实一直是她仰赖的支柱。
就是因为知道他对她的爱执着而专一,所以她才放心的跟随威利到世界各地作考古的研究,只因为她明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一个人深深的爱着自己,不论她在何方,都能感受到他传来的爱意。
但此时,这浓烈专注的感情是否已不再属于她?!
时间在她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流逝,下课后,所有的小朋友和那些妈妈都离开了,她仍坐在椅子上,兀自深陷于可能失去玄音的恐慌里。
“妳打算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
熟悉的嗓音唤回她的神智,但那带着疏离的口气,却让她难忍心中的悸痛。
她抬眸望向说话的人,幽幽的低语,“我在等你。”
他淡然开口,“等我干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吗?”
他冷漠的神态令采情浑身一震,微颤着嗓音反问:“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吗?”他真的收回了对她的感情了吗?
“所有能说的、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妳认为我还有什么话没说吗?采情。”
一声采情揪疼了她的心,他从来都只叫她球球的,因为这名字是他为她取的。
“你不再……回采梦斋了吗?这一个多月来,大家都在找你。”
玄音静默须臾。
“我会回去的。”
另一名女老师收拾完教具,看出两人似乎有事要谈,也不说什么,径自离去。
“你什么时候回去?”采情追问。她强迫自己镇定,不能在他面前泄漏此刻的虚软。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他还爱她吗?她不确定握在手心里的东西是否该给他,又或者,给了他,他也下再希罕了。
沉吟着,玄音才徐徐开口,“过几天吧。我要下班了。”
淡漠的嗓音让她几乎站不住脚,她强挤出一笑,不让酸楚的感情流露。
“我希望你能尽快回去,因为大家都很担心你。”无力的双腿感觉快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她觉得自己虚弱得要跪倒地上了。
眼眸里发烫的液体几乎要夺眶而出,她以意志力强迫自己旋身,匆忙的快步走出。
在她即将踏出大门时,玄音霜冷的嗓音飘至。
“妳为什么要来找我?妳爱的人既然不是我,又为什么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绪,因为她的出现又搅乱了一池春水。
这些日子他要多克制自己才能不再去想她念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