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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跪道:“臣等领旨,谢皇上体恤。”便起身整衣肃冠,在礼部官员的带领下进入奉天殿。
桂喜看着众官员就位,便回内宫回禀朱时泱,微掀了床帐,轻声道:“皇上,奴婢已传过旨了,但礼部的官员因天气寒冷,又见朝会久不开始,已率先放众官员进宫等候了。”
朱时泱皱了眉头,对礼部擅作主张有些不悦,但转念一想,官员们进宫等候,便可少受些冻馁,自己也可心安理得地让陆文远多睡一会儿了,便点点头,挥手让桂喜下去。谁知此时陆文远已渐渐醒转,朦胧间听得两人对话,支起身来迷糊道:“礼部官员怎么了?”
朱时泱见他尚未清醒,就已关心起前朝事务来了,又心疼又好笑,将他重新揽进怀里,把滑脱的锦被往他肩头上仔细掩好,道:“仔细冻着,可睡足了吗?若是没睡足,就再睡一会儿。”
陆文远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还没来得及回答,一眼搭见帐外已是天光微启的光景,当下唬了一跳,挣起来道:“是什么时辰了?”
朱时泱探身从床头取过玉漏来给他看:“不多不少,正好卯时二刻。”
陆文远越发惊慌起来:“这岂不是误了早朝?皇上怎不将臣唤醒?”
朱时泱道:“朕看你实在疲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见陆文远手忙脚乱地穿衣,便笑着把他拉了过来,道:“不必着急,朕已吩咐将早朝延后了一个时辰。”
陆文远不听,忙着穿衣。朱时泱便也传了宫人进来,替自己梳洗。两人冠带毕,陆文远仍要去午门外等候,朱时泱笑道:“不必去了,众官员已经进宫来了。”
陆文远觉得有些不对,但也来不及细想,扶朱时泱上了肩舆,便跟着他一路往前朝走。朱时泱昨夜并未睡在乾清宫,一行人抄小路,一连穿过几处花园,也不知到了哪里。紫禁城颇为阔大,连朱时泱有时都会在其中迷路,更别说是陆文远了。抬轿的宫人们倒是十分熟悉,三绕两绕,就见前方道路一转,四周立时阔朗起来,抬头一看,奉天殿的后门已近在眼前了。
朱时泱下了轿,陆文远已先一步跨进殿中,只见群臣早已就位,此时正各自在位子上与左右近旁
的人交头接耳,大殿内一片嗡嗡声。众臣乍见得陆文远从后门进来,齐愣了一愣,陆文远见他们看自己的目光惊异,也将脚步顿了一顿,却听桂喜在外头扬声喝道:“皇上驾到……”。众臣这才各自整肃衣冠,掀袂而跪,齐声道:“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陆文远也慌忙入列跪定位置。
朱时泱随后跨进殿来,在龙椅上从容坐定,吩咐群臣平身,主持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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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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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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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弹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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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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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廷杖
这日正是十二月初一,例行大朝,全体京官并来京述职的地方官员都要出席朝会,因此天气虽肃杀,午门外却十分热闹,尚是寅时三刻的光景,各部各司的官员们就已差不多来齐了。这时天还黑得深沉,四周只有零零散散的灯笼的光亮,官员们的轿马挨挨挤挤,一直排到金水桥的另一端还不见尽头。傅潜指挥着礼部并鸿胪寺的官员在队列间整顿秩序,正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忽听禁宫方向几声清脆的鞭响,随即“皇上起驾乾清宫”的号令一声叠过一声地响起,厚重的宫门缓缓敞开了。
傅潜连忙入列,今日陆文远不在,他便站在队首,带领着一众文臣武将从左右掖门入宫上朝。
奉天殿殿门大开,殿中已燃上了儿臂粗的贡烛,照得四下里一片通明,金顶上的蛟龙鸾凤腾然欲飞,缠枝番莲纹彩饰纷繁错乱,映得人睁不开眼。锦衣侍卫们在殿外檐下一字排开,仗剑而立,守卫森严。傅潜带领着众官进殿站定了位置,便听殿外的御前太监拉尖了声音喝道:“皇上驾到——”众人稍一抬眼,只见朱时泱已身穿龙袍,足履金靴,头戴乌纱朝冠,一掀衣袂,昂然跨进殿来。
傅潜等人不敢仰视,忙伏地高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此起彼伏,一直没入奉天门外,在紫禁城的上空回荡。
朱时泱不慌不忙地走上御座,却并不吩咐众人起身,只将膝上的衣摆慢慢整了一整,又把双喜叫至跟前,低声吩咐了几句,双喜便答应着去了。朱时泱这才沉着脸向大殿内扫视了一周,见陆文远的位置空着,冷声道:“首辅今日没来?“
傅潜听得这一声,忙跪行两步出列,直起身来奏道:“回皇上,首辅今日身体不适,告假一天。”
朱时泱不置可否,冷哼了一声。傅潜见他面色阴沉不定,也不知是桂喜没将自己的话带到还是怎地,又见朱时泱并没有吩咐自己和众官员平身的意思,只好复又跪行入列,伏在地下,不敢出声。
大殿内此时一片寂静,朱时泱不再说话,只把手上的碧玉扳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在御座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响不紧不慢,却听得人心里发慌。傅潜和赵咏宁在暗中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有不对。殿外的官员们更加不知殿内的情况,只得在刺骨的寒风里静静地跪着。
过了好半晌,才听御座上一阵窸窣之声,原是双喜回来了,手中抱着一叠奏疏。朱时泱吩咐道:“念。”
双喜打开一份奏疏,扬声念道:“劾:内阁首辅兼吏部尚书陆文远,柔媚侍上,邀宠固权,钳制言官,蔽塞圣聪,专权乱政,罔上负恩,谋国不忠,恳乞圣明节制其权势,勿蹈前辙……”
朱时泱打断他道:“只念末尾的署名便是。”
双喜忙躬身答应了“是”,将奏疏挨个儿翻开,扬声念道:
“刑科给事中王淮,
都察院御史颜俊,
刑科给事中韩芾,
工科给事中陈尔昌,
都察院御史钟绍云,
兵科给事中袁士俊,
……”
一直念了有二十几人,他念一句,大殿内外侍立的御前太监就高声传唱一句,一声接一声地没入奉天门外,此起彼伏。出席早朝的全体官员听在耳里,都不知皇上在搞什么名堂,上朝不议事,单管唱名,这也是国朝以来头一遭了。念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才听又有旨意传来,道:“方才念到名字的官员,在殿内的出列,在殿外的进殿。”
众官禁不住暗中左顾右盼,就见有好些身穿墨绿色朝服的文官,大多是供职于六科和都察院的言官,从冗长的官员队伍各处走出来,忐忑不安地由御前太监引着,上得汉白玉台阶,进入奉天殿内,依次跪下。
朱时泱一直冷冷地端坐着,此时才道:“你们可知朕为何宣你们进来?”
被念到名字的言官们方才进殿时便察觉气氛不对,此时都畏畏缩缩地跪在一处,暗中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哪个敢出声。朱时泱哂笑道:“平日里一个个不都挺能言善辩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成了锯嘴的葫芦?”从双喜手中拿过几道奏章来,远远往堂下一扔,道:“看看,这都是你们写的不是?弹劾朕与首辅关系不端,你们也忒胆大包天了,平日里抓着一条‘祖制不责言官’,就敢骑到朕的头上来拉屎屙尿,朕今日就要给你们一个教训,让你们瞧瞧,到底是朕大还是祖制大!”
说到后半截,已是声色俱厉。言官们知道不好,个个面上皆有惊慌之色,傅潜赵咏宁等人亦不料皇上会突然发难,想劝阻已是来不及了,况且陆文远又不在,谁也不敢轻易出头。那厢朱时泱已厉声唤道:“来人!”
殿外侍立的锦衣侍卫们应声入殿听宣。朱时泱隐忍了大半时的火气终于爆发,喝道:“将这班贼臣逆子给朕拖翻,狠狠地打!既然前番朕的警戒无用,今日就叫他们吃些实在的苦头!”
锦衣卫们轰然应诺,上前便将众言官围住了,这些言官虽为人尖酸,但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哪里挣得过身强体壮的锦衣卫?只在口中鬼哭狼嚎而已。二十几人很快被依次拖翻在殿中的空地上,锦衣卫首领一声令下,廷杖便毫不留情地打将下来。
殿中登时乱成一片,言官们的身上很快便见了血,有些跪在旁侧的大臣怕被溅到,慌得想躲,却被四周守卫的锦衣卫们喝令回到原处。受刑的言官们叫得凄厉无比更是不消说。转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