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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遇到精灵了吧。
鸦人的脑海中冒出这样的念头。
男人举起手。
在这样的夜色中,男人手指像是凝聚的月光一般纤细而美丽。
他指的是宴会的方向。
“像是音乐一样。”
从那边断断续续地传来喧哗还有西洋舞曲的声音。
因为有一段距离,又加上两人坐在水边,所以那些声音反而使得环境变得异常寂静。
在这样的寂静里,草虫还有风吹过浮动草叶的声音也成为了背景。
明亮的月光。
天空与水中的两轮明月都变成了音符。
是一种并非由耳朵倾听的音乐。
那个男人伸出的手以及说出的话把鸦人带入了一种美妙的意境中。
沉溺于那种意境,不知不觉地,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宴会已经终了。
“啊!”鸦人似乎就那样睡着了,睡梦中聆听着仿佛呼吸一样的音乐,对于喜爱音乐与艺术的鸦人来说,那简直是重生一样的感觉。他从白石上坐起来,发现身上披着别人的外套。是那个奇妙的男人所穿着的样式奇怪的长袍。
这样触碰到之后才察觉制作这种长袍的布料十分奇异。像是丝绸一样柔软光滑,又要比纱料更加轻薄。。。
。
“这个是……”
“鲛绡。”
“咦?”
故事里是有这种传奇的布料没错啦。但是现实中存在吗?
像是看穿了他的疑虑那样,戴着面具的男人轻柔笑起来:“是最新的产品。”
这样说的话鸦人就理解了。应该是研制出的新品种的布料,特别取了鲛绡这样的名字来提高话题度的吧。
虽然很薄,但是意外地很温暖啊。
鸦人着迷地抚摸着布料,然后忽然意识到地红了脸:“那……那个……我已经醒了,请穿上吧……”
虽然戴着面具,但是鸦人觉得自己好像看见对方弯起嘴角,像是看着小孩子那样笑起来。
只穿着白色的单衣,显得身型修长纤细的这个男人伸出手来揉了揉鸦人的头发:“没有改变啊……”
什么啊!
“以前我们见面过吗?”
虽然这样问了,但是鸦人自己马上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这样的人他一定没有见过。虽然戴着面具所以没有办法看见长相,但是这个男人身上体现出来的气质绝对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像是融合入空气或者月光那样――一定要形容的话,就是好像不是人间的人那样的感觉吧。
所以一定没有见过。
“嗯……”那个男人却笑着这样说,“见过的。”
“咦?”
“很久以前见过。你已经忘记了吧。”
“在哪里?”
“与其说在哪里的话,不如说因为什么而见面,这样更加有可能想起来呢。”男人接过被鸦人递到手上的外跑,并没有穿上,而是重新披到了鸦人身上:“虽然是初夏之夜,但感冒就不好了,明天还有重要的合约要谈吧?”
鸦人瞪大眼睛,用神态问着你怎么知道。
隔着面具,又感觉到了男人温柔的笑容,好像在说你的事我都知道那样。
无人的庭院中遇见了一个对自己的一切都知道的奇怪的男人,如果是平常的话,从小看了很多志怪故事的鸦人应该感到害怕才对。但是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却感觉很平静。
“合约之类的……叫茨木去谈也没有关系。”
茨木是鸦人的助理,是个非常能干的男人,成为名导演的鸦人在除了攥写剧本以及排演之外的地方是个非常迷糊的家伙,离开茨木的话生活和工作都会变得一塌糊涂吧。虽然叫他茨木,不过其实只是一个外号而已。因为是个长相俊美又气质凌厉的人,跟剧本中的茨木这个形象不谋而合。但歌剧的话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人是无法胜任的,所以虽然感觉很遗憾,鸦人还是不能把茨木弄上场,但是这个外号却在剧组里这样叫开了。
“你们的关系真好啊。”
“那是当然的啦!”鸦人高兴地笑了起来。然后又满脸通红地垂下头。
关系好什么的……因为两个人是恋人啊。
“这样优秀的人,确实应该感到自豪。”
这样说着的男人,浑身散发出一种安心的感觉。就像是知道鸦人过得很好而感觉到放心那样的状态。鸦人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就问了出来:“那个……你……你是特地来看我的对吗?”
这样的句子问出来之后鸦人感到更加羞愧了。
什么啊,也太唐突了。这样问一个连自己都不记得的男人,听起来也太自大了。
“嗯。”男人却毫不在意地轻轻点头,“是来见你的。”
“咦?”这样坦率的态度令鸦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才好,“那……我……连名字都想不起来,十分抱歉!”
“我们是因为小町法师而相认的。说是见过,但其实只是我单方面见过而已。”
“到底是什么时候?”
隔着面具,但是却清楚感觉到男人的嘴唇弯了起来。
有着月光般美丽肌肤,身体线条又十分优雅的这个男人,摘掉面具的话也一定是个没人吧。
他说道:“决定将晴明的笔记捐赠出去的时候你曾经打电话过来,说无论如何想要看一看,所以就赠送了拓本给你。”
“是你!”鸦人高兴地笑起来,然后又沮丧地垂下头:“那个……”
想起来是有这么一个人。
还只是小学生的鸦人因为父亲是研究古文化的教授的缘故对这些传奇故事非常着迷。父亲自己特别喜欢醍醐天皇时代的阴阳师晴明,一直跟父亲生活在一起的鸦人当然也深深地为他着迷。那个时候听说有人要向父亲所在大学的图书馆捐赠晴明的手札,所以非常激动。那种东西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到还是小孩子的鸦人手里,所以就偷偷地查阅了父亲办公室的电话记录然后自己打电话过去。
想起来的话还是真是好笑又令人羞愧呢。
打电话过去,开口就拼命地拜托对方一定要把手札先给自己看上一眼。
最后对方说正本已经决定捐赠,所以送去公证,实在没有办法,但是可以把拓本送给鸦人。
高兴坏了。因为约定好一早对方会把拓本送来,那个晚上就坐在沙发上怎么都不肯去睡,结果对方来的时候反而因为太困而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那之后赠送人就出国了。没有见到对方对于还是小孩子的鸦人来说并没有多遗憾,毕竟着迷的只是晴明的手卷而已嘛。
说起来最初喜欢着晴明的鸦人是在那之后喜欢上小町法师的。复杂的文字还看不懂,但是看见那幅小町法师的画像的时候就一下子被迷住了。
那幅画像好像在述说着什么似地,还有种温暖的感觉。
心情糟糕的时候把那副画像摊开来就会觉得被画中的小町法师安慰了。
朋友曾经说过这种爱好很可怕,毕竟喜欢的是个连脸都没有的人。但鸦人就是制止不了这种喜欢的感觉。
仔细想想的话那个时候跟自己通话的人确实是个声音很好听的人。
但是年龄上来说似乎又不太对……
面前这个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是怎么想都只有二十几岁吧。
时间可是过去有十几年了。
察觉到鸦人的疑惑,男人轻声笑了起来:“跟你通话的是我的父亲,不过后来送手札的人是我。”
鸦人想了想,已经记不起来父亲有没有说过当时送来的人是谁了。
“这样啊……”
“嗯。对小町法师的事也有过一些研究,在报纸上看见你的名字之后发现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子,所以就想来看一看。变成了不起的人了啊。”
男人的声音非常温柔。
隔着面具也能够感觉到那种轻柔的笑容。
“多亏了你送来的手札。”
“不要太看不起的自己的才能。无论是音乐也好,唱词也好,服装也好,道具也好每一个细节都是亲自跟进并且询问了专家用心创造的吧。是只属于你的了不起的珍宝,跟。。。
小町法师没有一点关系。”
“是因为爱着小町法师所以――啊!”鸦人懊恼羞愧地垂下头,这种告白感觉也太奇怪了。
隔着面具,觉得那个男人正在对自己微笑。
“把小町法师变成了町姬,这已经是你自己的故事了。”
听起来并不是责备,而是十分真诚地希望鸦人明白自己的才能,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