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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情的真相令司徒楠委实诧异不已,原来那对将她抛弃在孤儿院的父母并不是亲生父母,而是一对领养她的夫妇,这对夫妇在家门前发现一个女婴。当时他们已结婚六年,还没能得到一个孩子,于是这对夫妇将这个女婴抱回家抚养,私心的作祟使他们没有打听这位女婴的身份,没有寻找其生身父母。
不料三年过去,女人怀孕,夫妇惊喜不已,但问题紧接而来,经济条件不允许他们同时抚养两个小孩,这对夫妇只好将司徒楠送到孤儿院,从此没有再回来看过司徒楠一眼。
十六岁的司徒楠听到这个消息无疑晴天霹雳,大脑一片空白,体内的一切统统被掏空,丧失了所有感官,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整个人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乃伊般行尸走肉,悲伤、凄凉、无奈已经不足以形容她当时的心情,司徒楠只觉得自己突然被抛在万丈高空,然后忽然狠狠地跌倒黑暗的深渊。
院长十分清楚这个消息对司徒楠而言意味着什么,往下的每一日她都会前往司徒楠的家,和男人一起陪伴司徒楠,他们生怕司徒楠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那段期间司徒楠没有跟身边的一个人说话,即使是男人和院长,司徒楠始终保持缄口不语的状态,每天如机器人般起床、洗漱、穿衣服、吃饭、发呆、洗澡、睡觉,连学校都不去,只是每天呆在自己的房间,房门锁上,任由院长和男人如何拍打都不开门。
院长和男人自是万分焦急,害怕司徒楠长时间沉浸在这个阴影而导致心理扭曲,于是打算请来著名的心理医生来开导司徒楠,不料司徒楠坚决反对,为了不让司徒楠受到更大的刺激,俩人只好顺着司徒楠的意,最终没有请来心理医生。
司徒楠倒没有做一些令俩人提心吊胆的事情,只是如一个机器人版机械地完成日常生活的步骤,嘴唇至始至终紧闭不言,眼神空洞,失去了往日的灵气和光彩,脸色苍白,脸颊消瘦,眼皮下方浮现浅浅的黑眼圈,可身体状况倒没有发生称得上问题的问题。男人对此十分心疼,可又无可奈何,司徒楠不接受自己提供的一切帮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自己视如己出的女孩像一个死尸般生活。
司徒楠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坐在床边,任由思绪飞到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体内的空白吞噬她的内脏,说不清楚的情绪交织一起,如一个个无形的尖锥利器刺痛她每一条神经、每一条细胞,胸口被黑乎乎的、厚重的块状物堵得无法呼吸,皮肤无法感知温度,四周的空气变得稀薄,身体与意识分离,连自己这一自身的存在都无法准确地把握,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可回过神来发现血液依然在流动,心脏依然有规律地跳动,身体依然保持活人的温度。
大约过了四个月的时间,司徒楠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这让院长和男人都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不过依旧担心,司徒楠的眼神恢复了些许灵气,俩人的问话会给予回应,只是由于长时间不出声而使声音变得干涩沙哑,脸色渐渐有了红润,体重逐步回到了健康时的水平,也回到了学校。
又过了两个月,司徒楠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状态,这让男人和院长才完全放下了肩上的重担,经过这件事后,男人比平时更加疼爱司徒楠,对其无微不至,堪称一个模范的亲生父亲,有时司徒楠不禁想要是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该多好,可现实终究是现实,不容许她擅自涂改。
二十岁的时候,男人的儿子蓦地回到男人身边,挂着照顾父亲的名义实质上觊觎父亲万贯的财产,并对司徒楠抱有厌恶和蔑视的态度,司徒楠自然明白对方于自己态度恶劣的原因。
实际上,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拿这个男人的一分钱,毕竟她与这个男人不存在一丁点的血管关系,理应不该得到他的财产,何况男人膝下还有一个亲生儿子,她作为一个外人与亲生儿子争夺财产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因此司徒楠提出了主动离开男人的要求,不理会男人万般恳求和不舍,她还是执意地离开男人,并非常感激这十二年来男人对自己的照顾,实在无以回报。
这件事是司徒楠离开男人之后告诉院长,在她看来,院长是她的半个亲人,是她除了男人之外唯一能推心置腹的人。但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在离开男人三个月之后,司徒楠逐渐发现自己对男人产生了异样的情愫,这十二年来的感情种子一直埋在司徒楠连自己都看不见的角落,如今它在司徒楠意料之外的情况下地发芽开花。
司徒楠打算硬生生地斩断这份情愫,她已经离开了男人,并且决定不再与男人有任何联系,而心底的情感强烈得出乎她的想象,如势不可挡的烈火燃烧了她的理智。她想起了和男人在一起的时光,那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男人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清晰完整地附着于她的脑际,每一个回忆的细节都历历在目。
也许这只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导致的情况,可待她静下心来思考这一问题,她发现这无关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而是属于真真正正的爱情。司徒楠告诉了院长这份心情,她不知所措,不清楚该如何面对这份她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感情。
院长告诉司徒楠只需跟随自己的内心,无需思考太多,趁一切还能挽回的时候就要抓紧机会,很多人都会在不及时把握机会的情况下后悔一生,如果不想后悔,那么就必须马上行动。
司徒楠花了两天的时间思索院长的话,决定听从自己的内心呼唤,她不想错过机会,不想后悔,不想无法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使他的年轻足以当自己的父亲。在司徒楠看来,爱情无关年龄,法律没有规定一个二十岁的女人不能与一个四十二岁的男人在一起。
于是司徒楠二话不说地回到以前的家,却发现房子已经出租了给别人两个多月,司徒楠向四处打听男人的下落,只知道男人去了国外,具体哪个一个国家便不得而知,这是司徒楠唯一得知男人的情况。
感情破灭的司徒楠固然又消极了一段时间,不过比几年前听到父母真相所用的时间要少,经过反复的深思,司徒楠决定放下这段未能结果的感情,她不能让自己沉浸在一段失败的感情,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大学毕业后,司徒楠收拾行李与院长道别,离开了定州,前往了定安,和其他年轻人一样开始了在首都打拼的生涯。开始的半年每个月都保持与院长通信来往,后来工作任务愈来愈忙碌及工作时间愈来愈长,院长每个月的来信司徒楠都来不及拆封便放在专摆信件的抽屉,休息的时候司徒楠全然没有心思写回信,工作带来的疲劳使她无法提起笔,甚至连读信的**也随之减淡。
院长知道这种情况后,也没有对司徒楠有过一句抱怨,寄出去的信件由每个月一封变成每三个月一封,然后变成半年一封,最终不再寄出,俩人的联系彻底宣告断开。
在司徒楠最后一封回信里面提到自己将会在定安买一间房子,具体要在哪条街买则还没决定,并且提到自己一直以来还是单身,没有交过男朋友,生理的解决基本都是在酒吧找一个自己素不相识但绝对安全的陌生男子在自己家有时在对方的家或者在宾馆睡上一晚,此后不再来往,不过她提到自己并不是一个特别厉害的女人,基本两三月解决需求一次。
院长像是说累了,将杯里的苹果汁喝完,视线落在司徒楠的脸上,似乎要将对方的变化全部观察一遍。
司徒楠将院长的每一句话都牢牢地记住,心里生出一股温暖之情,司徒楠不由握住了对方的手,皮肤粗糙却给予了司徒楠数不清温情的手,司徒楠的眼眶慢慢地泛红,语言无法化为具体的声音脱口而出,内心百感交集,最后只道了一句“谢谢你,院长。”
“不用谢。”院长两只手握住司徒楠的手,“这些都是你应该知道的。”
过了一会,院长告诉对方明天自己将飞往国外,飞往一个她在年轻时期一直憧憬并希望在那里养老的国家,虽然这些年来一直靠着养老金度日,但省吃俭用下还是有了一笔有一定数目的金额,她打算剩下的日子则在那里度过,定州已经没有能让她留恋的地方,今天来到孤儿院做最后一次怀念,然后过上一个清净的、没有人来打扰、也不希望与他人有联系的生活,真真切切的独居生活,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