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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蔽物。对此她有些怅然但毫无办法,不过仔细想过后倒还感到有些庆幸:她不知道自己在那两个被打断的电话后再突然出现在忍足面前打搅到他的舞会,对此他会怎样想,她又该说些什么。很多时候人类就是这样感情用事的复杂动物,直到某个特定的时间点才会发现自己是多想见到一个人,尽管找不出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因此只能在冲动到来之后默默躲在看不见的角落,用黑夜来遮蔽一切。
喧嚣的人群与安静的落地窗边,黑夜在他们间画出一条无形的线。这让藤川凉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哥哥藤川树告诉过她的怪谈:一群孩子在老家的祖屋捉迷藏,祖屋有很多和式房间,又大又宽敞,是一个玩耍的好地方。男孩a躲在最醒目的衣柜中却始终没有被找到――其实衣柜就在扮鬼的孩子b身后,数完数后他只要转过身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衣橱,照理应该会从那里开始找起才对,但事实上除了满柜的衣服外他什么都没看见。而直到全屋的孩子为a的失踪急成一团时才终于听见a君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房间某个未知的角落传来,在众人的询问下a君表示自己不知道究竟在哪里,但可能是在衣柜中,于是b君急中生智告诉a君要先用手敲周围的墙壁。不出所料,沉闷的咚咚声从刚才无人的衣柜方向传来。打开门的时候,果然看见吓得快哭了的a君在里面。
事后他们问a君那时候看到了什么,他说里头只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连吊挂的衣服都摸不到。
曾让幼时的她对房间的衣柜充满恐惧的古老怪谈,如今想来某些方面却与现在的自己有着不谋而合的地方。
现在的她就在这片黑暗的舞会会场,离周围喧嚣的人群不过几米距离,却仿佛处在两个无法触到世界。
想这些的时候她已经一路穿过会场来到讲堂的后门,门外的世界雪落无声。
她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侧身挤出去,将那些喧嚣与黑暗留在身后,而她仅仅是这场舞会的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从头至尾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视野里。讲堂的后门外是学校的一片湖泊,与湖对面的图书馆大楼二十来米之隔,由一座被称为荣光之桥的褐色桥梁连接。这时的桥上已经积起了厚厚一层雪,雪面反射出的银白色光线与桥两旁桔色的路灯光融合在一起,显得温馨美好。藤川凉深吸了口气,紧紧衣领撑起伞走上桥去。因为感到愈发冷的关系她将手凑到嘴前,呵出的白雾在脸前的空气里几乎凝结成霜。暂时还不想回家――此刻那里一定已经有人等待,无论是父母,两个兄长甚至迹部都有可能。倒不如在空无一人的学校走走。
但她很快便又惊讶的发现,在跨越这片雪夜湖面的荣光之桥上,并不只有她一个人。
那些不属于她的脚印从她的脚下蜿蜒到桥的那一段,直到深入那片看不清的黑暗,但可以肯定那里有人。
然后在下一刻,背后讲堂内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门背后的人群发出了越发热烈的欢呼,紧接着音乐随之响起,那是最古老的平安夜圣歌:
……
silentnightholynight
alliscalmallisbright
roundyouvirginmotherandchild
holyinfantsotenderandmild
sleepinheavenlypeace
sleepinheavenlypeace
……
silentnight;holynight;
shepherdsquakeatthesight
gloriesstreamfromheavenafar;
heavnlyhostssingalleluia;
christthesaviorisbo;
christthesaviorisbo
……
silentnight;holynight;
sonofgod;lovespurelight
radiantbeamsfromthyholyface;
withthedawnofredeeminggrace;
jesus;lord;atthybirth;
jesus;lord;atthybirth
……
那些温柔飘渺的歌声就这样融进门外铺天盖地的落雪中,嘈杂的脚步预示着舞会的□就此开始。与此同时强烈的水晶灯光也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径直传递到了桥的另一端,终于使藏匿其中的人形露出了清晰的轮廓:那个她在平安夜的后半段一路寻找,实际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冲动的少年就站在那里,整个人包裹在暖色调的灯光里。没有撑伞,雪片从夜空中无声地落在他的头发上,肩上,甚至沾在他的正装之上。
他快步向她走过来,一言不发,嘴边凝起的白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merrychristmas,ryou。”
温柔的,沙哑的,充满魅惑的声音。而在祝福落入耳中的同时她也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拥抱。
遮挡落雪的雨伞无声地落下,少年的身上始终散发着不变的金木樨香气。额头抵住对方颈窝的时候,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一个人的温度。
其实有许多话想说,其实有许多事情想问,但一旦站在她的面前,他却体贴地选择了回避,最先流露出的依旧是那熟悉的微笑。
会场内的人群翩翩起舞,门外的雪地里,却有两个人长久驻足。
有很多时候,仅一个拥抱,便足以抵过万语千言。
※
迷茫的时候,无助的时候,最想见到的,就是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1970年的某版本……马上就要开始headnorth了……擦汗(丢)
歌词翻译:
silentnight(byjosephmohrin1816)
平安夜,圣善夜!
万暗中,光华射,
照着圣母也照着圣婴,
多少慈详也多少天真,
静享天赐安眠,静享天赐安眠。
平安夜,圣善夜!
牧羊人,在旷野,
忽然看见了天上光华,
听见天军唱哈利路亚,
救主今夜降生,救主今夜降生!
平安夜,圣善夜!
神子爱,光皎洁,
救赎宏恩的黎明来到,
圣容发出来荣光普照,
耶稣我主降生,耶稣我主降生!
………………………………
Chapter 35夜間旅行
――“要喝什么?”
――“唔;随意了……”
――“热可可?”
――“……好。”
※
温度透过杯壁沿着掌纹蔓延;袅袅香气很快模糊了视线。
已经是第二次到忍足家;相比第一次来时自然少了几分局促。房间内整洁依旧;沙发套与窗帘都换成了厚软的材质;矮桌旁堆的杂志也比原先多出不少。
从擅自退出舞会到离开学校,最后一同登上校门外的计程车;自始至终忍足都没有追问藤川凉中途逃离平安夜酒会且不愿回家的理由,只是淡淡地说如果小凉你真的有什么有苦衷;好心人我不介意收留你一晚。一如既往的忍足式口吻;前半句一针见血而后半句又带出了些许半开玩笑的意味,几乎听不出认真与否。但现在的藤川凉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去反驳他;只是点头说好。荣光之桥上的拥抱遗留的温度还没有完全散去,只要回想起来就会觉得脸上发烫;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让她几乎鼻子发酸的安心。
至少在这一晚,留在这个人的身边,或许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难得的爽快显然也让忍足大吃一惊。“凉,你确定?”他问,最终还是在藤川凉的默认下将玩笑化为现实。
因为室内开足了暖气外加喝下热可可的缘故,身体相比之前暖了许多,在雪天里冻僵的小腿也已经恢复了知觉。但令藤川凉感到左右为难的是,现在的自己全身除了那套及膝礼服外就是外套大衣,在这样温暖的室内不脱嫌热,脱去又稍显不妥。好在她脸上流露出的矛盾立刻便被忍足尽收眼底,“稍等一下,”说完他径直走进卧室,即刻有抽屉开合的声音传出,不多久便看见忍足带着一套睡衣回到客厅。深蓝色的格子,看起来暖而厚。“干净的,不介意的话就换上吧。”他说。
藤川凉低头看了看自己□在外的小腿,只迟疑了一下便伸手接过,向忍足道谢后走进卫生间。
十六七岁的男生的衣物,对于同龄的女孩子而言未免嫌大了一些。藤川凉不得不把衣袖与裤管挽起,并将睡衣的腰带抽紧。
柔软的材质贴在身上,相比以视觉效果取胜而非保暖的礼服而言显然舒适许多。衣领袖口无不散发着洗涤剂干净的香气,甚至还能隐约嗅到衣物主人残留在上面的特有味道,但藤川凉想那或许是错觉。那之后她又留在卫生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