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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这里,是想要宣读《最后的宣言》,可是,所有的人类一员都已叛离,他身后只有讽刺的巨大党徽和党旗,会堂里面却独独没有讽刺的国旗。
这时,就在他毫不知晓外界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群人从黑暗中冲入会堂,就像特种部队一般,迅速占领了所有的有利位置和地形,他(她)们是:
媒体记者,万恶的通讯社,新闻采访人,自由撰稿人,旅居海外的自诩艺术人士、文化学者,自由职业者,无业游民。不见持不同政见者,不见社会活动家。
他们去了哪里?在家里?岗位上?街道上?还是?
观察家隐匿在残砖败瓦的角落里,手拿通讯工具,登上网络领地,给广大民众发布幕后消息。
会堂外空旷的广场上有作词家和作曲家,他们已经准备好谱写人类的奇迹。
他们知道,只有他们才能让人类的目光转移到这里。
这里是死亡的坟场。这里有忠心者定格自我认同、自我定位的尸体。
普戈,阿赫罗梅耶夫,克鲁奇纳,自杀身亡,自杀身亡,自杀身亡,唯有自杀身亡?
华盛顿,亚当斯,杰斐逊,不做君王,不做君王,不做君王,为了美德之公民可以永恒永久地保有指点他人之国的自由权利而不做联邦之王?
军队将领身在何方?情报人员身处远方?网络黑客攻陷心防。骇客之都在东南方向。
无数的纪念物竖起又推倒、推到又竖起,只是为了证明昨日的丰功伟绩转瞬之间在今日便成为滔天罪孽的铁证,人们眷恋的唯一纪念就是自己的利益,示威游行的矛头对准示威游行的群众,理性抗争的靶子对准理性抗争的公民,人言可畏的万箭刺穿椎心泣血的宽容,立场的抉择只不过是又一次游戏规则的重定,柏林墙竖起,柏林墙倒下,没有国界的世界,没有安宁的世界,北极和南极接近最后无人的极限,经济披着文明的外衣站上极光的制高点,不眠不歇,直到毁灭。
战争与和平,生活与命运,只记得罪恶的人们不记得自己的罪恶才是真正的罪恶。
他们所有人都把镜头对准了年轻的党员,所有人都在观察着他那副绝望到了极点的表情,所有人都以为他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所有人都以为年轻人还沉浸在只差多少天就迎来自己生日的国家的亡党悲痛里。
所有人都想问一个人问题。
可是,可是,还有你说过的,属于我们的一切呢?
你是不是忘了?
我们曾挥洒下的血汗?
年轻的党员却猛然间扯下了别在自己心口西装上的党章,所有人的镜头和双眼都记录下了这一幕,所有的窗口都看见了,深沉的光芒照射进来,他毅然决然地一把摔碎了自己最可宝贵的休止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清了?
那唯一的一盏孤灯也被年轻党员给打碎,所有人都听到了旗帜落下的声音,他抓住巨幅党旗的一角,毫不犹豫地就扯下了党旗,连带着挂倒了沉重的党徽。
他指着党旗的背后,仿佛所有人都已被他识破,所有人都看着他指去的方向。
党旗背后有什么?
人们看到了什么?
那一刻起,他们所有关于历史的纪录都被抹去,他们如同失明症的盲人一般,什么也看不清。
人类瞎了。
动物呢?
我们把他们的王国化为灰烬。
大象呢?
我们是不是已经失去它们的信任。
鲸鱼呢?
我们肆意污染了海洋。
世界历史陷入一片黑暗和混沌,黎明到来前的光辉冲破了重重混凝土石棺般的建筑里的层层障壁,光芒冲垮了一切遮挡天体运行的掩体。
谁也看不清,在刺眼的光线里,只看得清无数个黑色的身影在跃动。
啊!
最后一名党员,年轻的党员张开双臂,面对着冉冉升起的血色太阳大声宣告:
“你们来错了地方!你们走错了方向!支撑着我的根本不是什么信仰!而是我的心!我所见到的事实都是我用自己的心发现的!我不会被你们的花言巧语所蒙蔽!”
那声音像磁脉冲一样,从一个个黑影身边融解又弹开,交织成一首乐曲。
黑暗之子。
黑暗的大公,虚构的叛乱为意想不到真正的叛乱铺平道路、拱手大义。
黎明到来,万象苏醒。
“诅咒吧!诅咒全人类吧!每一天升起的太阳都是一颗最大的核弹,每一束阳光都是杀死你们这些罪恶心灵的放射性光线!!!”
爱森斯坦的蒙太奇,失踪影片《unterwelten》,传奇色彩《nвahГpo3hыn》,家庭影院里,美国人的脸上个个都带着疲倦的笑意,汽水缓解乏力。
奥斯瓦尔德枪击。穆罕默德;阿塔劫机。
蒙太奇之父,叙事蒙太奇,表现蒙太奇,吸引力蒙太奇。
我们呢?
'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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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一次别离(下)(12)
“劳拉,你相信命运吗?你觉得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注定的吗?”
命运命运吗
“我不信您那些鬼话,这和妈妈、姑妈她们讲的神话故事一样荒谬。但我相信您一定有个更合理的解释,那正是我想听的。所以我第三次问您,您到底想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也许你应该听听他们的劝告,劳拉。数学公式和规章制度是描述不了这个世界的。听他们的话”
他在转移话题,他想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只对事实和真相感兴趣,这是我做事的原则。不是每个人都把挫折和不顺归咎于命运、缪斯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但是您”
“这不是马克斯的口头禅吗?当事情不如愿的时候,他总说,命运三女神没有与他同在。”
“我没告诉过您他的名字”
“你当然说过,不然我怎么知道呢?”
“您――到底想说什么(到底是谁)?”
“哦,亲爱的,我已经介绍过了。我只是一个诗人,想要随时给予他人一些建议,仅此而已。你该回去了。和你谈话让我感到疲惫,我要休息会儿。”
他在掩饰,他的身份是一个谜。
清澈或污浊的河流中激荡起洁白的浪花。
我不常去教堂,如果我去教堂,一定要在主保圣人像前好好哭一场。
劳拉这样想,在她还来不及感到悲伤之时,还来不及看清企业女性与南方女王的真面目之前,来不及找回希望之际,无言悲愤,一切都销声匿迹。
她听见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的时候,她想这是一个巨人的脚步。
众妙之门开启。
从东边过来的乌云到达古堡上空,划破星夜,天地一片漆黑。
脚步声又来了。
就是那个跟乌云与闪电一道出现的悲天悯人患白化病的巨人。
雨中女郎是哭泣的女人;风中女郎是撑阳伞的女人,是劳拉的化身。风中女郎与雨中女郎在拍卖奴隶的土耳其浴室外的valhallveien大道上不期而遇。
倒转的红轮在奥斯陆峡湾的蓝波之上落幕,世纪之交的女人们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又累又病的巨人极目远眺,眺望到人类所看不到的地方,如果人们向着那个方向望去,只会见到漫天的云彩被染得红红的,像血一样。
巨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呐喊之声穿透天地云霄,极度的压抑和恐惧在人群万物之中传荡,母亲在厄克贝里山上俯视着捂住双耳的两位女郎,扭曲着身形和心灵的她们互相可以听到对方的喊叫。其他人的情绪飞散在尖叫的油彩之上。
只是,一个凄惨,一个忧伤。雨中女郎的尖帽被海风吹掉,风中女郎的阳伞还紧握在手心上,她放开双耳,是否看到了最后的景象?
人类在聒噪的生活之中是否真的听到了一声毛骨悚然的呐喊?
感官刺激引发心灵震荡,色彩在魔幻中褪去,尖叫在无声中退场。
迪奥的世界里没有耶稣画像,永恒的时间里一样在上演古典与现代的存亡之殇。
双生的双子。
起风了。
金发少年抚摸着金发少女的脸庞,少年紧紧拥抱着少女,少年默默地安慰着少女,少年问少女:
来,把你看到的一切都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