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一刻,大厅里一片雷鸣般的掌声,议论之声也都被瞬间淹没。胡芬参加选举,完全是为了无愧于心地认真履行自己的身份所赋予的义务,他既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何故需要再去夺取这样一个职位呢?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选举这东西竟多少还是使他感到兴趣,甚至使他有一丝心动,因为毕竟,这是他切切实实依靠自己的真材实干换来的大家的信任。自己,当之无愧。
过去的他,显然在绥南地区还没什么名声,他既不是名门望族也不是达官显贵,只算是一个中产阶级中的上层家庭出身而已,他从不以上等人自居,因为家中的殷实也是靠祖祖辈辈的努力而来,他认可也认同自己是和普罗大众一体的。他在这海边的社会圈子中显然还是一个新人,然而很明显现在他已有所名望。
可这一切,都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助益,反而更让他感觉到危险的渐渐临近。
选举结束,该开始签订各项协定了,这才是最后的重头戏。等到这个也结束了,这个宫殿中的政治意味,就可以暂时的全部消除了,这里将真正成为一个只是举办庆祝宴会的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充满美好的地方。
大家已经开始恢复到一开始的状态,点起香烟,吃起点心,品起美酒,自由谈论,一起关注着一份份协约的签订。
宁静如水的琉璃窗户透着无暇的光芒,迪雅高兴的在人群中穿梭,他循着宁水的脚步去找他。他现在身穿朝服,身披金黄的新绶带,行走在人潮中,每一步都是那么引人关注。
她实在太高兴,甚至都有些忘乎所以了,穿着修长的礼服还在地毯间快步的走着,仿佛初恋的少女焦急的在寻找自己的恋人,她从没有现在这样前所未有的高兴,她觉得马上就能体验到那种和他在一起的幸福了。
散乱的人们又开始互相交谈,谈着当选的官员,谈着他们会得到哪些奖赏,各种各样的话题。
“宁水首相当选了市长呢。”
“是嘛,我还以为他原来就是呢。”
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时刻,他敏锐的发觉到了人群中那个异常的角落,果然就是几个东古正国代表在窃窃私语。那个稍高一些的东古正人还轻蔑的在这里讽刺着。
他一旦听到,就会感到愤怒,虽然从不表露,也一直强忍在心中,但他始终很痛恨那个国家的人,他们虽然有知识,但他们蛮横而无理,崇尚武力而追求征服,这样一个国家此时就正在东北的大地上肆虐横行。这让胡芬时时刻刻感觉到这样一群人的存在都是一种莫大的威胁。
正想着这个呢,一位侍从便用盘子托着一封信走到他跟前。
“首相大人,这里有急件。”
“急件?出什么事了么?”
“属下也不清楚,不过看情况,是关于东北那边的。”
他一边拆开信封,一边为一个个字眼所震惊,当他打开信看到内容时,那些惊惧的辞色更是让他心中为之愤怒,东古正已率八万军队侵入盛中,欲占领盛宁以扶持一个傀儡政府!他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攥紧了信就要去找东古正国的代表们质问。这个国家果然就是如此,在军事扩张上肆无忌惮,在外交上又是一副咄咄逼人的面目。
正当胡芬转过身时,却发现他要找的那个东古正国代表就已拦在了自己面前,在场之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起来,众人是既糊涂又明白,在这里看着一场将要爆发的冲突。这时的迪雅,也在包围两人的人群边缘看到了这一幕。
站在面前的是东古正国的一名议员,显然就是右翼的,他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不停地谈论着胡芬,质疑他,贬责他,肆意的嘲讽他。看着他这个样子,胡芬什么也不想多说,他也知道,这个东古正人是想在这里施展一下外交拳脚。胡芬随即拿出那封信,亲口的向众人叙述着东古正军队侵略的暴虐行径。
“侵略?首相先生您说什么,意洲(东北)本就是你们侵占铜雀国之领土,何谈我国是侵略之举?”这个东古正代表很是嚣张,丝毫没有避讳,直接就开始与胡芬针锋相对。
“那我也请您清楚一点,东北之土我国已据之百年,国民深根于地,又何谈侵占?贵军在东北穷兵黔武、劫掠百姓,才是真正的战争行为!”
整个会场都开始陷入难以控制的喧哗中,宾客们不光是从语气上乃至脸色上都出现了巨大的变化,他们在阵营上的站位终于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实际上,对于绥国的改革,一方面令美古拉等新兴资本主义民主国家感到高兴并表示全力支持,然而另一面也令格洲许多强大的君主国感受到在铜雀洲日益恢复并逐渐兴起的各东方大国带来的威胁,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君主立宪的国家。尽管在绥国生活的格洲移民更多,但在孟客问题上,显然贪心不止欲殖民其余几国的格洲受到了绥国组建的孟客联盟的巨大阻力,虽然考虑到与绥国联盟的关系可以达到维持制衡铜雀国的作用,然而近十年来的事例显然说明两个民族国家之间的关系已经日趋恢复友好。
现在,崛起的东古正正在大海一侧向东北进行着征服行动,这让格洲各国觉得制造矛盾,再次引发战争的机会来了。他们正希望藉此重新使两国在东北问题上引发摩擦,同时又能一箭三雕损害三国的力量,这样便能为他们的军事力量再次介入远东的行动提供极大的乘虚而入的机会。
大厅内的人们分成了几派,互相之间由辩论变为了争吵,甚至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到了这时,那个东古正代表开始攻击起胡芬本人,他开始指责胡芬是背叛了自己的导师以换来自己的掌权而实行改革,并且认为他虽可担任要职但根本不能做好改革,说他现在只是搞阴谋诡计,东古正根本不认可这样的人也能在国家的核心中能有什么作为。
这简直就是对胡芬的人身攻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迪雅听着都为他担心着急,气愤着脸想上前为他辩护。而胡芬自己呢?他显然沉默不语并陷入了沉思,无论在什么话题上质疑他攻击他他都能接受,可是唯有对他和元冯的关系进行攻击时,他就会感到百口莫辩。的确,他自己对于导师也有着深深的愧疚,但他相信自己,他和导师是一样的,他本就是元冯教出来的学生,和他有共同的理想,只是在当下的实现方式截然不同。他并不否认这给导师带来了惨重的挫伤,但他决不能认同这就是对元冯的背叛和对他使阴谋。他和拓仪文年龄相近,年轻的皇帝能够有着和自己共同的理想他自然很高兴,他能够像如今这样取代元冯,完全是和元冯当年的努力一样,都是历经艰难而来的。而很显然,他还要和元冯一样,继续接受着更多的怀疑与不信任,让他切实感到最痛心的就是,自己确确实实是一个革命党,却从未真正表露出来。这让元冯和他的关系之间莫名产生了深深的裂痕一般。
胡芬不想再说什么,他不想把这场争辩继续下去,他把信递给旗蓝,转身就想摆脱这位议员,脸上也露出很明显的默然又像是不耐烦的神气。既然是这个东古正人主动上来的,他也并不觉得难堪,因为他内心明白,难堪的应该是这个东古正人。
“首相先生,难道您想退缩逃避吗?”
听到这话,胡芬定住了转过的身子,一动不动却在积蓄并散发着心中的愤慨,他依旧是那么稳重有礼,但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连空气都在颤动,他现在愤怒不已。
“请您停一停吧!凡事都要有个限度,首相先生他从没有使用过什么卑劣的手段,他一直是靠自己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他一直很关心国民,所以大家才会支持他,他已经做到了,所以才有大家今天相聚在这里。而您,你们的国家正在策划新的战争!”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竟会有一位女士突然冒出来为胡芬辩护,甚至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就这样阻挡在两个人之间,让这个东古正人都为之一震。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也许就是因为对他的爱。迪雅为胡芬辩护了几句后就红通着脸,呼哧呼哧地轻声喘着粗气,唯恐有半点失态。
胡芬听到迪雅的话后渐渐放松了下来,紧绷的身体变得松弛下来,可是转瞬之间他的面容上又立刻出现了木然不动的神情,说明他对这件事感到多么的无可奈何。他心想着,自己领军作战也不过一年多,那种战斗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