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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么”这两个字,让他迷茫了。
“肤浅,对吧?这个词太肤浅了,那就不应该因为这些灰蒙的东西而对自己困惑。”
“我只是,经历这样的事太多了,萧延他们都死了,连谭冰也真的,我自己都快忘了,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那么快就忘却了…”
“好像,我们这一代的人,真的在战争里,都消亡的差不多了吧,全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所以现在,才会那么想保全后代吧。”
说着,像想要得到回应一样,看着李君。
他又转过身,推开了窗,窗外吹来了凉爽的清风。
从北方吹来的风啊,驱尽了屋中的压抑与沉闷,吹得浓烈的烛光摇摇摆摆。风,在各个窗口间穿行,驱散了灰暗,一抹微光照耀进来,映着天台上的尖塔长长的黑色身影。
“所以,你要振作起来,孩子需要一个能够为之奋斗的父亲啊。”
!!!
孩子,是啊,他想起来了,好像终于想起来了,好像就在身边最亲密的家人,被自己疏忽了多么久,终于又回到了心头。
元冯站了起来,全身被冷风吹得凉凉的,脸上也有一丝凉意,他才感觉到,自己流泪了啊!
那美酒的麻醉终于烟消云散了。
“对了,宪政要彻底建立起来,最少也要三年,都得靠你和其他老臣们啊,年轻人是规划和理想者,可有能力践行的,就是你们啊。”
“对了,现在,延远是由军队管理吧?”
“嗯。”
“这不就对了么,你依旧是仪文最重要的长辈,军队在你手里,你就是他的基石啊。”
他都明白了,可是从他嘴里说出,仿佛就拥有了魔力,那些隐藏的阴暗。
“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你看,今天本来是陪你的,都成了我反客为主了,真是该走了啊。”
“哪有的事,要不是你,我还回不过头来呢。”
“是嘛,那就好,那我就先走了呀。”
“我送你吧。”
李君看了看元冯,脸上终于浮现出了原来的坚定,这样的泪,才是真的泪啊。
“没事,不用。这天都有点红了,看是又要下雨了,拿你一把伞算答谢了。
他总是不善应付别人的话语,尤其关系最好的李奉,他更是不会回应。不过,他的确记得,李奉的一个爱好,就是喜欢收藏伞,自己也不知有多少把好伞呢。
“就这把吧,哎呀,真好,是油纸伞呢。”
“是啊,以前,你不也是打着这样的伞么。”
“对哈,你瞧我都快忘了。”
那个老人,永远都像没有老去一样,仿佛能与任何交流的人成为同龄人。
李君握着伞,永远像握着利剑一般,伞里面都释放着锐气一样。
他推开了天台上的直通门,打开后,有一条径直通向地面的长阶梯,是用檀木做的,这或许,也就是府院里最为珍新的木结构设施了吧。
打开门来,凉风飕的就吹进来,好像外面,早已风卷漫天一般,里面和外面,终于通风了。郁郁忧忧,都随风而逝。
天空由深蓝变成了淡红,原本闪烁着的几颗微微明晰的亮星猛然不再,大雨似乎真的又要来了。
“军队,都驻扎在哪儿呢?”
“延远的周边,城内复建,都是靠护卫队来管理。”
“那,担子很重啊。”
“嗯,我会做好的。”
那一抹笑容,道别的微笑。
“仪文会是个好皇帝,能够牺牲自己,能使国家强盛的君主,百姓都会崇敬他的。”
离开的一刻。
“该是多花些时候去陪陪家人了。”
那一刻,他甚至听到了优雅的意味,仿佛少年的语句。
就在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天空中似乎打了一个哑雷,白色的光芒陡然间又让他忆起了当时。
“为什么?”
“黑暗那。”
他翻看着文件,在最后的地方,有两张,让他触目惊心。
嘴角边,流下了血一般的酒液。
幽暗的夜色中弥漫着一股雾气,城市里流淌着闷热与烦躁,在这样的环境下更是如此。
昏红的灯光下,两个张牙舞爪的男人押着一个瘦弱的青年,就这样从路的这边踢打到了这边。青年痛苦地挣扎着,却仿佛想要扛下来,不愿反抗。
就在这时,黑暗中的男人看到了这一幕,残忍和哀鸣。
破烂的衣衫,蓬乱的头发,满身的淤青,嘴角的鲜血,压抑的痛疼。
青年被打得满地打滚,看着,就像失却了尊严,尊严,却一直咬牙忍受着,承受着,没有一下叫喊,只是从牙缝中挤出的伤痛。
那两个,两个被夜光照亮的标志,非常的明显,在夜晚依旧可以清楚的看见。
青年终于承受不住,叫喊了出来,受到的,却只是更加惨痛的殴打。
两个同样的青年什么也不顾,就像仇恨和攻击他一般,狠狠的殴打着他。
他每一次闭眼,又一次睁眼,都是更加可怕的拳脚袭来,身体都麻木了。
李君看着这一幕,睁眼,闭眼,睁眼,像剪影一般,闪动着的标志。
严重摇晃的所见,光头、骷髅,痛苦的叫喊;光头、骷髅,痛苦的叫喊;光头、骷髅,痛苦的叫喊面目狰狞的,白色的光头,黑色的骷髅,死亡的幽灵一样,在这个城市角落里游荡。
两个青年好像还在骂着这个挨打的青年,他一言不发,只想忍过去,对他来说,只能如此,因为他的命运唯此可生,只要忍过去了,仿佛伤痛什么的,尊严什么的,权力什么的,都无所谓生命的重要了。
他们骂得更狠了,那言辞龌龊的字语,让他再也无法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他打不过这两个身强力大的人,只能逃走。
对,他想逃走,他要逃走,促使着他不顾身上致命般的痛苦,奋力地挣脱了手上的结绳,一下子冲开了两个人的围阻。
两个青年没有料到他竟然反抗了,更加的愤怒和生气,追上去,捡着石子向他砸去,青年像个狼狈的狗一样,只有逃跑,疯狂的奔跑,不顾脚上、手上、头上、身上的流淌着的鲜血,强忍着疼痛,向着没有方向的前方跑去。
两个青年追上了逃跑的青年,其中一个猛的坐在了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另一个坐在他的双腿上,两个人殴打着,使尽蛮力,要把他置之死地的虐待。
青年的眼神变得模糊不堪,迷离,他不再反抗,一下也不反抗了,仿佛,希望就这样,幻灭了。
他心中求生的渴望,就这样在风中幻灭了。
青年一动不动,只有手指头偶尔抖动几下,可是,这还不够,两个青年,要彻底的葬送他。他们竟拿来了一瓶煤油,倒在了已经十分脆弱的青年身上,冰冷的油滴在身上,彻骨的寒冷,仿佛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青年对自己的生命,已经擅自下达了消失的指令。
而在他们看来,这却更像是一个仪式,他们庄重一般的站好,把油桶优雅的抛开,利索地划燃了火柴,高举过头,左手抚于胸膛,低声咏诵某位主的祷歌,仪式便开始了。
然后,从空中滑落,跌落,跌落,就在下一刻,一阵风,吹灭了火焰。
他们有些失望,反而没有气愤,仪式被自己所痛恨的人破坏了,他们又拿出一根。
就在要划过的那一刻,从远处的高空突然飞来一支箭,击穿了拿着火柴的那个青年的手掌,鲜血立时漫出,青年痛苦的哀号着。
第二个青年察觉到不妙,撒开退就要跑,又立刻被第二支射来的箭击中了大腿了,摔倒在地,磕得头破血流。
两个刚才还嚣张不已的青年现在已是痛苦不堪,他们从没尝过这样的痛苦,从来都只是给别人施予过的苦楚,终于在自己身上得到了报应。
远处,好几个警卫叫嚷着冲了过来,两个青年想逃,却根本无力摆脱这痛苦的折磨,还没离现场多远,就被拿下了。
那被浇得满身油气的青年,眼神里不知是什么,可能,他还是有些欣喜吧,自己终于得救了。他努力想靠在一旁的树上,却连动弹都很难。他慢慢的挪动着身体,终于挺起了身,用手肘艰难地向一旁的树上靠去。
突然,他直直地僵硬在了那里,一阵无比的酸痛像闪电一样在受尽蹂躏的骨间穿过,青年终究没有逃脱过迫近的痛楚,他想要忍住,可终于还是咳出了一大口血,溅落在身上,还散发着热气。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