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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呆滞了,傻了。
“执相,您没事吧?”
没有回答。
“执相,那皇帝还需要您呢!”
“把枪给我。”
“是。”
接过枪,向着天空发泄着怒火般开枪!
炮声又消失了,只能听见枪声的孤嚎。
“就只剩我们两个了吗?”
“是的,沈峰他们已经”
“全死了。”
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就倒在那儿,静静地望着未尽的余火。
“颜明,能陪我说说话吗?”
“当然,执相,今晚我一定保护好您。”
“别说这些,帮我拿一些石头过来。”
“诶。”
几块石头,用手抹开布满灰尘的大地,用树枝一点点勾勒出绥国的形状,把石块放在相应的位置上,用树枝指指点点,圈圈画画。
“现在,元冯的军队已经在索亚被围困,胡芬手中尚有七万精兵,陛下正在归途。康王一定会围而不歼,坐等胡芬来援,陛下根本无法解围,绥东已经无暇顾及。现在,能够扭转败局的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颜明想,现在能有所慰籍,也就是移开当前的现实,回避掉它,去谈一些值得乐观的事吧?可是这件事,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乐观,只觉得更让人绝望。
“让绥西统兵使率全部精骑奇袭王庭,进而切断东斯坦普的补给,如此一来,康王进退两难,必然突围,只要他退出索亚就再难有作为了,炮军再无用武之地,我军就能得胜。”
“可是,绥西统兵是个汗猛人,绥西异族众多”
颜明在怀疑,作为铜雀人,有句话,他记忆深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辅佐先帝几十年,帮助先帝安定绥西,若果他真是忠心之臣,必然会援助陛下的。我们要做的,只是替陛下,安定好局势就行了。”
“颜明,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镇压住城里的乱党!”
“你这是说什么!你不会死的,我就是死也会让你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拍了拍他的肩膀。
“够了,我又怎么会想死呢?我怕死还来不及呢。我早就该离开了。”
我们的疼痛在微风的轻拂下,一点点消失了,身体不知为什么,异常地放松,一丝疲惫更加让人舒适。
我背靠在石墙上,抬头仰望布满淡淡星点的天空。
“执相,您为什么要来绥国啊?”
“因为,因为我已经无处收留了啊,只有帮助拓科律,我才能有容身之所啊。”
今天没有忌讳。
“绥国人不是很感激我们吗?没有我们,他们也许还在天天过着放牧的生活呢。”
“是啊…可是,你还不肯承认我是个恶人吗?我唆使拓科律发动战争,让绥国动乱几十年,他们能不恨透我们吗?”
可是,这明明是你有意之为啊。
“可是…那分明就是他自己的**啊,他走的根本就是和他兄长一样的路,他想那么做,是他自己造成的结果才对。”
“是嘛,你是这么想啊。”君,不再去争辩,他也不再愿去花掉这仅存的生命,去为了争得什么。
“您说,我们是不是来错了绥国啊。”
“没错,错的不是我们,是心啊。”
错,根本不在世界。
天空,一阵雨后,你的容装终于变的更加鲜红了,朦胧一片,细细的小雨,变成了洗刷灰尘的使者,随着雨水扬起的薄雾,在空中飘曳,直到消失。
清凉,清爽,清醒,看着美丽的夜景,高大的树木,小小的花草,狼藉的战场,想一幅画,谁也作不出的画。
大地母亲,我们摧残了你。
“绥国今后要该怎么办啊?”
“今后,唯有革命才是出路,胡芬总有一天会成为革命党的支柱,元冯和我都是老人了,早就该消失了,陛下唯有决意革新,才能重整国力,与铜雀国抗衡,与这个世界,抗衡。”
“那是自己的家”
我的家?那个没有未来的家?那个一身低下样的家?那个呼喊着改变却从骨子里还是压迫的家?
那不是家,那是囚笼。
天空欲晓,我把装满子弹的梭枪紧握在手中。
“颜明,把剩下的炮给我拉来,现在”
地上,沉重的脚步拖着沉重的火炮,在荒凉的旷野中。
“执相,还有七门炮可用。”
“好,看见前面的那堵石墙了吗,用这些炮轰开那堵墙!”
他看了看,犹豫了片刻,这根本不是墙啊!这是一面天然的石壁,巨大的石壁!但他,最终坚定了信心。
“是,执相!”
孤独的炮声,夜空无尽的火花,那堵巨大的石墙在猛烈的轰击中颤抖着。
大地在颤抖,人在颤抖,心在颤抖,大海在波涛中颤抖
“菲娅,我知道,你一定在里面。”
石墙终于崩溃了,在山间露出了巨大的缺口,崩塌的巨石撞击着山野,一切都像末日之景。
“太好了,颜明”
“我知道,执相,你尽管去吧!”
“…嗯!”
我难以制止住心中的激动,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这里,仪式终结的地方,生命的祭坛。
生命之树,我就是那命定的十字,树枝缠绕着我,无尽地生长,直到把我围裹在它的包围之下,我的面孔,注视着血湖的波涛,它粗壮的身躯浸染在黑之水,因有汲取着它的养分,才能活到今天。
我的脸,生命的树干抚摸着我,那些树枝,就像我体内的血管,浮起,流动,生命的血液。
“菲娅!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你到底”
“别动!”
另一边,那蒙着面的黑衣人,举着枪,对准着我的额头。
此刻,我也举起枪。
我们举枪对视,身旁是无尽的血湖。
“你想救下她吗?这样所有人都会死的!你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这些事与她无关,她本就不应该这样受到这样的折磨!”
“可是,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想掩盖掉吗!”
“我不想掩盖,我也掩盖不了,我连自己都抹杀不了。但是,菲娅是无辜的,她不应该死!”
“即使为她付出生命,你也愿意?”
“我知道,我太看重自己的生命了,我真的很害怕死,我根本没有去死的勇气,可是,如果真的要让菲娅再做我的牺牲品的话,即使怕,我也愿意一死!”
“是嘛,那你早该这么做……可是,想要你死的人太多了。”
为什么,只有这个人,我猜透不出来。
“你到底是谁?”
“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这个人”
他走向一条暗道,站在临走的路上。
“你知道你的这场赌局是和谁在赌吗?”
“是谁!”
“是魇”
仪式的序曲已经悄然开启,祭奠开始了。
枪,又落地了,似乎,什么都把我欺骗了,我,我的命运。
菲娅,你是沉睡了吗?还是
等着我,我一定救你出去。
又是急促的跑去,颜明注定倒在了血中。
“颜明,颜明!”
“君,让我这样叫你好吗?我知道,你有你要守护的东西,你有自己的理由,你有自己的生命。你为了不让别人好生活着的性命因你而逝,从来不顾及自己。现在,大家都为了你而死了,你一定要完成你的使命,这样,大家的血才不会白流。”
“这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你快起来啊,你快给我起来啊!”
我的泪止不住的流下,我,哭得就像个孩子一样。
“君,看来,拯救其他人的使命还是只能落到你的身上了,我们都已经尽力了。抱歉了。”
他的血,模糊了我的身体,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热,只觉到心里不尽的冰凉。
“我明白,这我都明白啊,你快挺过来啊!”
“我已经;不行,了”
他,吐了一口鲜血,溅在了我的脸上。
“别了,李君。”
现在,又只有你孤身一人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站起来,两脚无力地抖动,我用手去扶,身上到处是血腥。
啊,我越是想擦去,就越是满身的血,我没有办法了。
我低沉着头,看着沾满血的右手。
“我真没用,我真该死,我真该死,我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