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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数载,独求一死,终究不知伶仃。
再一次走过这条古道时,大雪封山,飘扬万里,忍冬一下子抽走了所有的暖意,颠簸之上,仿佛老天也在为她哭丧。
风花雪月。
那是一本泛黄的日记,从侧面看,纸张也早已褶皱,显然,已经很旧了。
但是,包装却是那样的精致,奇异的映刻,镶着明亮的银边,最重要的是,上面嵌了一颗钻石。而且,是带着锁的,这样的书,我只在凛锡港的格洲传教士手里见过。
她死时的那张面容我永远也无法忘却,一副无怨无悔的样子,僵硬的露出一丝微笑,就闭上了眼,走了。
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打开那本日记呢?
“用这个吧。”
“嗯?”
颠沛的晃动,我几乎忘记了身边那个娇小的女孩。
那是一把钥匙,金色的光泽,看上去还是新的一样。
我接过那把钥匙,她的手放在我粗糙的皮肤上,那样的稚嫩,好像轻轻一碰便会破碎。
到底藏着什么,我把钥匙插了进去,也许很久没有开过,锁孔里面充满了灰尘吧,再怎么用力,也无事无补,根本无法打开。
连把锁抽出的机会都没有。
“让我来吧。”
又是那双白皙的手,灵巧的过来,拿住了那把钥匙,只是轻轻的一拔,没有丝毫的瑕疵声。只是对着锁孔吹了一口气吧,又把钥匙插进去,非常娴熟似得轻松打开了锁。
与气喘不止的我相比,对她来说,似乎根本算不上什么。
“给!”
灿烂的笑脸,两边的脸颊像红透了的花朵,却又红白分明。
本来无力的我接过了日记,刚一打开。
这根本不是什么日记。
我只是看见了一个少女的面容。
看我突然愣住,她探过小脑袋来。
“你在看什么呀?这个人好漂亮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难道是妈妈吗?”
妈妈,她拿起那一张画,我却在画的背后,看到了她所不知道的。
掀开铁盒,还没来得及看,一张张纸突然就飘了出来。我一把抓住,看到了令我惊讶的东西。
战图,战报,全是,真的如皇后所说的吗?为什么连我也不知道,叛军真的离延远那么近了吗?
其实,那个时候,不就正是像在听一首莫名的曲子,永远也无法参透其中的意味,就像在马车中颠簸,永远也不知道何时才会有缓坡,只是一直在猜测,就像是这样,在寒风里游荡,永远也不知道,何处才是落脚的地方。
飞雪飘扬,繁华落尽,寂静的古道上,只有零星的马队,像孤苦的老人,每挪动一步,声音立刻就淹没在了风中。
只不过,那个老人合着一个孩子,一路之上,没有流露半点伤痛。
马儿吐出了长长的粗气,像汽笛一样,告诉这个尘封的孤城,他,回来了。
帘幕久久未打开,他还能静静地坐在那儿,纹丝不动。可是,那孩子哪有这般耐性,随意的拉开帘幕,好像在心中已经接纳了自己的新身份一般,对着侍卫叫嚷着要下去,转过头来时,看着白发苍苍的他,却又不敢大声说话了。
欲言又止,好像在思虑该怎么称呼这个老人,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靠着他耳边说:
“爷爷,我可以下去玩一会儿吗?”
爷爷,多少年没有再听过的称呼,自从他离开那个家以后,他好像的确没再接触过一个孩子,能这样天真而毫无掩饰的跟她交谈。
还是,自己严肃的太久,再也没有了那种感情了呢?
“当然可以,不过可不能跑得太远,小心一点。”
“嗯!”
那样甜美娇小的声音,让他几乎要生出老茧的耳根又一次被刺激到了。
虽然是一国之相,但是考虑到近来的局势,他也意识到,的确需要做好防范。
城外岗哨密布,士兵们一脸严肃的注视着四周,空气中散布着紧张的气氛。连延远的百姓也从没见过,首都的局势也会严峻到这样的程度。
本来是想到外面放松一下的,菲娅却没想到,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外面寒风肆虐,大雪飘零,全然没有一点意趣,士兵们的表情让她感到不安起来,也许在其他孩子看来,还不能理解这其中的意味,而菲娅却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再也没了兴趣。
只是,她还没有回去,只是在周围看看,好像已经能够填补遗憾了。雪花,银树,冰河,都能吸引她的注意,让她爱不释手,只是自己轻声哼哼着,好像就能打破寂静,打破大人们冰冷的表情。
即使是对自己,为了安全,他还是会让守兵检查一下,过了许久,好像已经可以进城了,眼前的帘幕仿佛变了颜色,变的暗淡,远处传来一群人的嘈杂声,他走了下来。
万万没料想到,天已经暗了,到底怎么了,待了那么久吗?那个孩子去哪儿来了,他叫着卫兵去找她,却还没说完,就发现,她一个人静静地蹲在河边,用木棍拨着被她桶开的小洞。
“好玩吗?”
好像很入神似得,似乎很开心,可是,回过神来,看了看李奉,却失去了方才还残留的笑颜。
“爷爷,你说什么呢?这样,有什么好玩的呢?”
他又一次愣住了,他终于察觉到,自己已经不知该怎么和一个孩子交谈了,全然没有了过去那种顽童的心了。其实,自己不是很喜欢孩子的吗?可是现在呢,却无法去了解一个孩子,连让她高兴的能力都没有。但是,那个孩子,分明好像让自己高兴了许多。
“爷爷,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啊,我们走吧。”
“嗯!”
永远都是如此简单的回答,却透露出一丝期待,现在,她好像不再那么拘谨了,不知不觉已经握住李奉的手了。他简直一下子从手心到心底感受到了一个孩子的温暖,在早已没有了血气的身体中传递,早已不记得是哪一年带着儿子出去游玩了,却在现在这样一个时刻,能够这样有一个孩子陪着,久已在心中积累的孤独,好像被这个孩子顿时就给驱散了。
“爷爷,这里是哪儿啊?”
“这里啊,叫延远,是个很大的城市。”
“那,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好玩的地方”
无论是和哪一个孩子在一起,纵使是和儿子在一起,也难有听到过这样的欣喜,迫切的声音。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孩子,几乎不会主动说这样的话,这样的在心里,只有玩而已,也只有她,会这样的问。
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所谓有趣的地方,这里本就是废墟中诞生的,痛苦的载体太多太多了,那里还有什么会让人高兴的地方呢?只是,一种很像让她高兴的想法一直在回荡,一直让他不愿回避这个话题,也许带她去见见那几个孩子会比较好,她们不也是一直陪在元隆皇后的身边吗?那里,也许会有让她喜欢的东西吧,那里有许许多多的西式的东西,应该会让她喜欢吧。
对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蓝色的,的确是个格洲人的孩子吧,她到底是怎么和元隆皇后认识的。
“爷爷,你说到底什么地方好玩啊?”
“不着急,我这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拉着她的手,猛地踏起了一步,似乎很想拉着她跑,却才感觉到,只是稍稍一用力,骨头似乎就扭动起来,微微的阵痛在脚跟散开。
宛如天使心之所守护。
乘着周围的微风,没能迈出的步伐。在不远的那里,几个格洲人正聚在一起,说着什么。
那个人的手上,那精致的书籍,显眼,夺目。那是《圣经》吧。
贵族,格洲的贵族,雍容华贵的服饰,优雅端庄的举止。
心中本想上前一问,可是,又怎么懂得那语言呢?
从美丽天堂传来的书信。
她,美丽端庄,主动上前和他们交谈,那举止,似乎,意识到什么。
站在远处,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就有久违的感觉。
是什么感觉?
其实,她已经有十六七岁了吧,方才却根本没有意识到。
那个孩子,为什么一看到她就充满了回忆。
她的每一个动作,她其实早已熟悉了一切吧。
一瞬的回望,两目对视,就像她一样。
凉风时过,吹起她飘逸的头发,在风中摇曳,让我回想起了她
“女儿,女儿!”
令人陶醉的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