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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绝望主义者的自述-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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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绝无意料 无法可想

    走出囚牢一般的沉塘之底,张文感觉似乎得到了解脱一般,再无顾虑,哪怕是穷愁潦倒,却也是那样的无拘无束。穿梭在这无尽的东北大地之上,张文决定先回老家盛东(东北东部,这个地方是绥人与格洲人共同间接统治的地区,人居复杂,临海)。晃晃悠悠,张文却在一路回乡的路上,没有发现一个人,多少天的跋涉都是自己一个人,当他回到阔别已久的老家时,眼前的一切……

    一切都令他震憾了,只见一片片稻田荒废变色,发出一阵阵的异味。房屋外面长满了杂草,远处还能看到死去的黄牛,口露白沫的马儿。屋子里更是骇人,恶臭令人呕吐,甚至还有一具具不成人形的尸体。看到这一切张文是毛骨悚然,他已不是激动,而是害怕,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几乎发了疯般的找着自己儿时住的村子,可是当他看到一切时他才发现,所有的村院都是一样的惨状,残砖败瓦,恶臭难忍。张文流下了眼泪,可也就在这时回光返照一般,他看见了一个洞开的房子,他走了进去。只见一个老人瘫倒在桌子上,那颗包着皮的“骷髅头”埋在了桌子下,这时那个老人竟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张文,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着,“你不是我的儿子!”顿时,老人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头颅里的脑浆连着乌黑的鲜血流出,一片殷红淹没了整张桌子。张文忍不住了,他自言自语着,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张文疯想着,只见在不远的河道上,一个憔悴的老人吆喝着,叫着张文,让他上船。张文什么也控制不住了,为了抑制住自己,他十分别扭的向那条小船跑去……

    张文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只是极力的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迫不及待的需要得到答案。老人没有在意他,只是缓慢的划着船,直到慢慢的,在船上的时间仿佛越来越长时,张文感到了一股莫名催人的寒风吹来,他极力挣扎着撑着眼皮,半梦半醒之时好像听到了什么:

    “当时的我,昏昏欲睡。我两眼迷离,快要倒下一般,当我已然没有了力气时,我恍惚之间听到了老人的话。他的话,令人更加疲惫,每一个字的吐露都是那样漫长一般,我感觉仿佛在森林中穿梭一般,阳光与阴影交织在一起,我甚至不知道我还在船上。老人的声音那样的低沉,我无法也根本不愿去追究那些字眼,直到我隐约而肯定的听到令我震撼的词,‘几天之内’,‘鼠疫’,‘都死了’。当我听到这一个个词句时,我好像不明白,却又不敢去相信那一切。我或许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将去向何方。我心甘情愿的闭上眼,在这狭长的河流中俯卧着,我迷茫的双眼渐渐闭上,直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暗淡无光……”

    逐渐地,当张文感到全身一阵着实的寒冷后,他模糊地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一片冰天雪地。他轻飘飘的身体一点点找回了温暖,他慢慢的下船上岸,老人始终背对着他,稍稍放下心来般的说:“现在是冬天,这里还比较寒冷,或许我们暂时可以活命了。”老人走了,张文傻傻的跟了上去。和老人接触的那段时间,张文逐渐摸清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就在元隆之役爆发不久,盛东的沿海城市,突然出现了大量的老鼠和菌虫。莫名的恐慌令人们猝不及防,于是段段几天之内,整个盛东无论铜雀人、绥人还是格洲人都无一幸免的大量感染了鼠疫(黑死病?),很快,鼠疫如燎原之势一般,蔓延到了盛东的每个角落,只有少数几个特殊的地方幸免于难。盛东的人们此时已经饱尝了痛苦,而老人就是其中一个侥幸逃脱的,老人说自己本准备逃出盛东,但是当他发现身后的退路也已被死神带来的鼠疫肆虐时,他只好强忍恐惧,驾船逆流而上折回盛东。当张文在脑海中有了这么一个清晰的概念后,他瞬间感到自己原来也随时身处在死亡的边缘。张文的脸色变得忧愁,他开始对自己的生命产生否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逃到哪儿。老人嘱咐他,别到太远的地方,只能在这冰天雪地之间看看,等着别的逃命的办法吧,自己要去找食物了。

    在张文看来这就等于限制了自己,可他明白,这也只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张文一时没了目标,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整天待在这白茫茫的狭窄的世界之中,一步不敢挪动。然而,在与老人长期的交往中,他也渐渐看到了一个朴实而坚毅的老人,老人是那样憔悴而坚定,与其说他无法逃出,不如说他是难以割舍家乡。老人时常在深夜熟睡时说着模糊的梦话,张文对此很感兴趣,但他自己从始至终都未能从老人的口中明白什么真相。老人在张文面前总是平易近人,甚至一直以一个同龄人的态度对待张文,在张文疑惑之时,老人总是劝说着张文一定要活下去,哪怕是为了别人。因为,老人说:“你将是这场浩劫的见证人,如果我们死了,你就是唯一的证人。”这句话一直困扰着张文,直到后来多少年过去了,张文似乎才悟出了这中的道理。

    寒风越来越无力,食物也越来越少。严重的鼠疫使身处灾难中的人们放弃了一切生产生活,粮食不再收获,牲畜也只剩下尸骨。每个人都拼命地逃亡着,可到头来谁也没活下去。直到有一天,我们在与一直为我们所蔑视的生物抢夺食物。

    那一天,寒冷的冬季迎来了第二个月的尾声,张文一如既往的欣赏着残缺的风景,手里空空如也。他低沉的脚步踏在无力如棉的雪水上,他寻觅着活着的小蚂蚁,他们的生命是那样渺小而简单,生死只在一瞬之间。可是,一股异味“飞”来,很快,张文的嗅觉敏感的感到了浓重的异味入进口鼻。他拼命挣扎着,可他却根本无法抵挡这强大的力量,好像在押送他走向死亡。张文再次感到熟悉的感觉,全身无力,头晕恶心,身体不听使唤。晃荡之间,张文好像听到了马儿飞腾的声音,尘烟四起,可是都被他否决了。张文“慢慢地”的倒在了地上,他仿佛感觉死亡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了,他来不及想起什么,他只是想到家乡,想到苦难的同胞们。他不愿也似乎不可能再起来了,可是他却意外的听到了一声惨叫,他竟很快强忍悲痛的站立了起来,他知道一定是老人被…被…被鼠疫感染了,他不顾一切拼命地跑向老人的住处,可却感到短短的路是那样漫长。或许是因为狂奔的原因,张文出了一身的汗,可却全是凉透心的虚汗,他慌张的寻找着,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老人。张文跪在地上看着老人,他不知道该怎么救,他手脚麻木了,他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反而在这时,老人显出了莫大的冷静,他“拖着”自己发紫的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对张文说:“我已经活不了了,现在我死了,只有你活着,你一定要活下去。你要明白,你必须活着,因为已经没有人了,你是唯一也是最后的证人。”老人哽咽了,他甚至哭不出眼泪来了。张文激动地止不住流下了泪来,他好像失控了一般,他听着老人说完了这最后一句话,“现在,已经没有吃的了。来,如果你能活下去,就把这鼠肉吃了。不然,你就不应该来这儿!”

    老人的最后一句话在微风中化作了空气,他的手骤然坠下,紧紧握着那块鼠肉。对于所有深陷在这不堪望去的地方的人们来说,死是解脱,但谁也不能就这样死去。直到生命再没有意义时,每一个人还是,都挣扎在这其中。或许孩子是幸福的,他们无忧无虑,可他们的死却更是天大之痛。此时的张文一无所有,他还能靠什么聊以慰藉?他必须接受现实,自己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里。张文拿过鼠肉,他闭上眼,悲呛的吞下了鼠肉。很快,剧烈的反应发生了,张文两眼惊突,他难以忍受的煎熬着,他感到越发的痛苦,可越是这样越是生不如死。他的咽喉里仿佛充满了秽物,他面色煞白的呕吐着,可是那么多天的断粮,就连咽喉中吐出的秽物都是那样的“清贫”,张文再也控制不住,发了疯一般在地上四处打滚,仿佛是体内的鼠疫杆菌与免疫细胞正在做着殊死的搏斗。张文越来越烦躁不安,突然从口中吐出一口鲜红的血,他还能清楚看见,很庆幸自己没有吐出黑紫色的血。淋巴稍稍开始肿大,张文感觉体内的水分好像都快要被榨干一般,但这或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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