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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至深的力量正在一步步向他紧逼,他的坚决与退让,将主导一个国家的完整。
铜雀434年12月,跟着呼啸怒吼的狂风,拓仪文带着二万大军来到了绥北与绥中的边境交界地――拿沙尔台,在这里拓仪文眼前是一片狼籍,破败的房屋,露骨的尸体,甚至还有一些乌鸦和狼在食着这些**不堪的尸体,看到这些,拓仪文不禁潸然泪下,他不明白,自己的亲弟弟究竟做了些什么。即使是宗王挑拨他,他难道就没有人性了吗?拓仪文总是这么善良,在他看来战争只需要必要的死亡,可他不知道,战争从来就无法让任何人走开,不论孩子、老人还是女人。
拓仪文在拿沙尔台驻扎之后,就立刻派使节把自己的和解书送往拓疏的驻地――叛军的前线总部海尔挞。拓疏看到哥哥的亲笔信,心里不知如何是好。他想着哥哥数日来都不没有做任何的抵抗,哥哥一定是希望自己能清醒过来,拓疏的第一次的确只是一次冲动,现在让他想起,他觉得自己是做错了。可是,做出去的事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谁还会给他改过的机会,难道就是他这个心思缜密的哥哥吗?宗王在拓疏面前把拓仪文的好心全都歪曲成了阴谋,这让本就摇摆不定的拓疏坚定了“信心”,他觉得哥哥是要设计害自己,那么自己也只有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了。
同年12月22日,拓仪文与久别的弟弟拓疏在拿沙尔台会面,而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上千的士兵,但在拓仪文身后只有五千人,在拓疏的身后却有五万人。这是多么大的反差,这给拓仪文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次谈判不会是一场简单的谈判。谈判开始,按照绥国人的军事习惯,军队间的谈判都是应该由受谈判方准备会议设施(桌子,座位等)的,可是拓疏却直直的站在绥北那边,看着拓仪文。拓仪文明白自己亲弟弟的脾气秉性,他说:“族人之训,如若和解,然是尔备桌式,何在?”听哥哥这话,拓疏甚是气愤,一怒之下脱口而出:“乃尔欲和,此何予吾备!”这声音很大,在空旷的城市废墟中传得很远。现场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看,这就是一个个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建立“纯粹”的离拓族国家的军事领袖,如果他胜利了,登上皇位的一定不会是他,只会是竭尽全力利用他的宗王。原本以为能和自己的弟弟在谈判桌上谈判,但现实是,他几乎连放下一纸合约的地方都没有,他只能好似窝囊一般,屈从的与自己的弟弟谈判,一点反驳的机会也没有。拓仪文明白弟弟的意思,于是开门见山的说:“今日既来,有意与尔等合约。”如果拓仪文只是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而已,那么拓疏比他更直接。拓疏没有任何考虑,直接向自己哥哥要求中分天下。拓仪文一听到这个要求,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他虽然外表文雅,但也是从小就和父亲学习骑射的,他盛怒之下很想拔剑出来,斩杀眼前这个竟是自己亲弟弟的人。拓仪文强忍怒火,他依然还是希望,只要国人能够安宁的生存下来,他还是能够答应弟弟的要求的。拓疏见此,便把自己的要求详细的说了一遍,拓疏要求中分天下,绥北,绥西,绥中归自己。绥东北(盛宁为中心的东北),绥南(赤彦岭)归拓仪文。这个要求被拓仪文的耳朵一听,他心里便是切肤之痛一般的难受。很明显,这是一个不平等的中分天下,拓仪文在此其中,既不中分,也无主权。拓仪文希望能够反驳,可是正如前面所讲,他根本没有谈条件的机会。拓仪文彻底失望,彻底死心,彻底的心灰意冷了。到这个时候他才发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弟弟,是一个纯粹的傀儡,拓仪文没有再看一眼拓疏,他也不想再看。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立刻离开这个让他伤心欲绝的地方。拓仪文挥手示意,所有人都不禁想到,战争在这片土地上,还远不会结束。中央军在拓仪文的带领下失望的走了,他们再也不会相信,这个在自己君王眼中一直抱有幻想的二皇子,他们也不会相信自己的战争即将在此刻被定格。
看着缓缓离去的中央军,拓疏脸上却显现出了意外的轻松,或许他只是希望这个在自己面前总是如长辈一般的哥哥赶快离开,他并不希望当面与哥哥翻脸,他更不希望与哥哥发生不必要的摩擦。他从来都不敢真心的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可是,没人会给他机会。
就在拓疏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身后的军队却突然吹起号角。他转身一看,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宗王没有听从他的指挥就发起了偷袭。拓疏欲阻止,没想到身边的侍卫竟释放迷药把他放倒了。局势顿时混乱起来,疯狂的宗王带领叛军,高喊着“消灭叛族余孽!”的口号。其实在绥国,民族人口比例相差是很悬殊的,有百分之三十九点五的离拓人分布在绥北、绥中和绥西,其中以绥北尽数为离拓人。而有百分之二十的离拓人和百分之三十点五的铜雀人分布在绥东北、绥南和绥中南部一带,其中尤以绥南几乎尽为铜雀人(实际上大部分是离拓人与铜雀人通婚的后代)。而仅有百分之十的其他孟客民族分布在绥西一带。在兵丁来源上,绥中又是征丁最多的地方,绥国尽百分之四十的兵力来源于绥中,而尽百分之三十五的兵力来源于绥南与绥东北,而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兵力来源于绥北、绥西。可见拓疏为何选择占领绥北、绥西和绥中,他是有自己的考虑的,可他到现在才发现,宗王与他的意愿完全是背道而驰。宗王的意思只有一个,攻占天下!战斗彻底爆发,中央军见叛军背后偷袭,没有半点退缩,他们当着拓仪文的面发誓,不能再窝囊下去了。绥国人是有骨气的人!中央军也高喊着“护驾圣上,消灭叛军!”的口号,与叛军展开了殊死搏斗。为了保护拓仪文,中央军一路全力掩护拓仪文后撤,见此情形拓仪文即愤恨又激动,他不断的鼓励将士,坚守防线。将士听到拓仪文的激励,个个都是不退反进,欲与敌人拼死一战。战火迅速蔓延至整个绥中北面边境。跟着拓仪文后面的元冯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快马赶往拿沙尔台,指挥部队与叛军作战。一时间,拓仪文在一个临时的指挥部中向天下发出声讨绥北叛军的昭告,叛军与中央军的全面冲突就此在绥国大地上彻底爆发!
来到拿沙尔台,元冯与胡芬两人共率七万大军向叛军发起进攻。以拿沙尔台为中心,绥中边境线上到处可见叛军与中央军在作战。经过三天三夜的激战后,叛军与中央军在绥中边境形成了对峙局势。一路颠簸的回到了延远的拓仪文也总算放下心中的石头了,但在边境上的叛军仍然在不断发起攻击。补给线过长的中央军随即陷入苦战。回到延远的拓仪文一刻也没有停歇,立刻召集众臣在此商讨御敌之法。拓仪文始终不肯相信是自己弟弟发起的突袭,但是事已至此,拓仪文再也没有任何心思去理解弟弟了,他只能坚决的抵抗了。经过多次的几路支援后,中央军总算能够在边境上坚持数十日了。但一切都太快了,太快太快了,叛军集中优势兵力最终攻破了边境总部拿沙尔台,元冯等人随即南撤,在东斯坦普城建立了新的前线总部,继续领导政府军与叛军作战。前线战火如此持续到了次年二月,也就是铜雀435年二月。在一次溪边作战中,胡芬依靠设伏攻击,总算是歼灭了叛军的一部分主力。至此,叛军才稍有收敛,与中央军形成一段时间的南北战线对峙。元隆之役也由此进入第二阶段胶着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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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原形毕露 翻手为云
战局的紧张气氛总算是一点点的缓和了下来,但是它仍没有结束。上一次的偷袭给了拓仪文很大的打击,他的身体也日渐憔悴。当他看到战端四起的时候,他一刻也不敢相信做出这件事的是自己的弟弟,所以他对于那件事从来没有相信是自己弟弟主谋干的。但是战争已经爆发,他必须想个对策了。一个催人的傍晚,拓仪文来到宫外,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元隆皇后。这或许是他们久违的一次见面吧,两个人脸上都是那么茫然,看到对方不知是喜是悲。其实这场战争的开始就不该怪罪于元隆皇后,都说红颜祸水,可是元隆皇后的苦又有谁理解呢?元隆皇后尝了太多的世事苦短了,可他现在仍在以惩罚自己的方式赎罪。拓仪文看了,心里不知有多伤心。夜晚的月亮总是那么亮,两个人在月下,静静地欣赏着美景,心里却有说不出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