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坍塌的墙壁,破碎的瓦砾,腐朽的房梁,有的坍塌的房屋上,甚至长满了杂草,一派荒凉景象,没有丝毫的人烟痕迹。破败的房屋,满地的瓦砾残骸,坍塌的泥墙上甚至已经长满了野草,还开出了些许小花。
参差不齐的树木林立而起,这是没有丝毫烟火气息的村庄,是久未有人烟的荒凉。还有未倒塌的房屋也是摇摇欲坠的模样,混着杂草黄泥巴做的泥砖,和稀泥敷的墙,已经龟裂出了一条又一条大大的缝。破碎的屋檐下,有一条条湿漉漉的痕迹,那是下雨留下的痕迹,本就是黄泥巴建的房屋,在这样的雨水冲刷下,早晚会倒塌。
再度醒来,已经是早上了,七月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痕已经愈合了,在看倒在自己身边的苏灿,衣服虽然破烂,但身上却没有任何伤痕,七月这才放下心。
在这眼前的一切,看着沉重老旧被虫腐蚀的不成样的木门,七月有一瞬间的恍惚,像是回到自己出生的那个村庄。
“不要乱走。”这时,苏灿也转醒了过来,第一时间抓住了七月。
“怎么了吗?”七月停下了脚步,如今他们之间苏灿修为和见识都在他之上,看苏灿这副谨慎的模样,七月也只好选择相信她。
“你的伤没有了?”苏灿这才注意到七月虽然衣服也破烂不堪,但透过衣服的破洞,完全看不到伤痕。
“你不也一样吗?”七月很是不以为然,他知道自己的恢复能力很强,但苏灿不也没有留下任何伤痕,所以他想应该是那藤蔓本身的问题。
“难道七月你也是药人!”苏灿惊讶的看着七月,七月的修为是迷,没有实战,一派天真模样,加上那以身俱来的“仙气”和成为药人的最佳体质灵体确实很吻合,加上之前苏灿向七月介绍石城的时候,七月好像对灵药特别感兴趣的模样。结合这些情况,苏灿第一时间猜测道。
“你是药人!?”对于苏灿提到的“也”字,七月很诧异。苏灿是石城的少主,怎么可能沦落到被人做成药人。
灵体是做药人最好的炉鼎,据说是一种通灵的体质,这种体质的人先天修行很快,因为很得天地自然的眷顾,但是这种人如果没有一定身份背景的话,多半会被利用起来做了药人。尽管做药人已经是几百年前就被废了的修士禁忌,被很多自视正义的修士所不耻的行为,但还是有很多人会这样做。流落黑市的灵体大多就会被人买了做药人。
七月想到自己也是以灵体的身份被拍卖的,越加讶异了,苏灿怎么可能会是药人,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沦落到那种地步。
“我是自愿的。”看七月一脸惊讶,苏灿解释道:“虽然我并不是灵体,但要成为一个出色的炼药师,最好的办法化就是化身为炉鼎。熔炼所有药物,了解他们的特性,唯有真真和药材融合,才能真正的了解他们,真正的踏上炼药师的路。所以我的伤恢复得比一般人快好几倍,因为我本身就是一味包治百病的药。”苏灿的话没有半分掺假,因为她在试探,试探七月是个单纯而诚实的人。之前七月即使防备她,却又在第一次时间救了她,这就是七月心不够恨,也经历世事太少的原因,单纯而善良。苏灿深知,面对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去骗,因为这类人虽单纯但却很敏感,一旦有不对劲,就不会在对你敞开心扉。
“我不是药人,只是天生恢复能力比较快而已。”七月并没有多说,并快速的转移了话题。“这应该只是个普通的废弃村庄,不知道那些藤蔓是怎么回事,把我们弄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普通的废弃村庄?七月你是从那里看出它普通的?”对于七月的避而不谈,苏灿并没有追问。
“你发现什么了吗?”听了苏灿的话,七月防备的环视四周。
“不用这么紧张,暂时没有感觉到危险。”苏灿好笑的看着七月戒备的模样,“七月你是还真是可爱呢?我好像有些明白,你为什么那么依赖你哥哥了。”
“什么意思?”七月不解的看着苏灿,难道他被耍了。
“虽然没有危险,但这种奇异的建筑,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苏灿站起身,一点点的走近坍塌的泥墙,低下头,抓起一把黄泥放在鼻尖闻了闻,双眼放出异样的光芒。“我是第一次见到实物,这是一种任何文献上都没有记载这种建筑。我也是在唯一的孤本,妖精记上见到过这种描术。七月你却单纯的以为这是很普通的废弃村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可能是遗失万年的妖精遗迹。”
“妖精遗迹?”七月讶异得无言,对于苏灿的形容,感觉有些好笑,太大题小做了,什么妖精遗迹呀,不过就是普通的废弃村庄。他曾今也呆在这样的村庄,迷雾岭的房屋不也一样是这种的建筑,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迷雾岭,母亲的幻境,妖精遗迹,七月突然愣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妖媚族的族长曾说过。妖媚族,是妖精和人类结合的禁忌后代。迷雾岭之所以会是那副摸样完全是因为那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传统建筑,而自己的母亲出生自迷雾岭,会幻化出那样的建筑也不足为奇,而这里,难道又是一出妖媚族的部落遗迹。想到这里,七月完全笑不出来。
“这样的房屋很奇怪吗?石城不是还全是石头做的,连杂草都不生,那不是更奇怪吗?”七月好奇的问道,不过是泥墙而已,虽然离开母亲的幻境以后,他是没有在见到过这样的建筑。但不是还有更奇怪的建筑吗,听傅魁说,炎域还有树城。一整座城都是树,每间房屋都是一棵树,连帝王的宫殿都是活生生还在生长的树,相比起树和石头,七月觉得泥巴的建筑应该是很普通的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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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的觉悟
“原来你是这样判断的呀。”苏灿把坍塌的泥墙中混杂的枯草小心翼翼的拔出来,一面回答七月:“你真的是第一次出门呢,应该也不喜欢读书吧。”
“……”被损了,七月却无言反驳。因为苏灿说的都是对的,七月不是不喜欢读书,而是没有书让他读,也没有那个时间。在王府内,他不过是个奴仆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富贵公子,有那个时间去见识和了解。
此时的苏灿表情是七月从未见过的认真,面对那泥墙中混杂的枯草,明亮的双眼放出光芒。全神贯注的,看都不在看七月一眼,可见那枯草有多吸引她,比七月对她的吸引力更强烈。七月走近苏灿,也学着苏灿在泥墙里拔出了一根枯草。拿在手中枯草枯黄得没有任何生机,拉扯之后却发现,还是非常有韧性。明明像是经历无数风雨,泥墙都坍塌了,被火烧好的瓦砾都快粉碎风化了,这泥墙中混杂的枯草却还是这般韧性。七月此时才真的意识到,他原本不屑一顾的枯草是多么神奇的东西。
“虽然苍月只有一座石城,但像石城这样的地方却并不止一处哦。四大域中,也许就雪域和墨域这两个无外人能接近的地域没有吧。但也可能雪域也有石城这样的存在,只是被埋在了雪下,不为人知而已。炎域的天然树也是可以做房屋的哦。传说雪域的房屋全是冰雪雕刻而成,听说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域中,有颜色的东西,都被奉为珍宝。想想雪域的奇珍异宝,就让人心潮澎湃。因为有颜色的唯有植物和动物的晶石,那都是所有药师梦寐以求的。”随口举例的同时,苏灿仔细却专业的分析起了泥墙中混杂的枯草。
“原来是这样吗?这些我都是第一次听到,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七月恍然大悟,感叹自己知道的还真是少。“妖精遗迹又是什么?”
“别这么说嘛,我刚刚说的也是很少人知道的,毕竟跨越一域,从一域去适应另一域的生活,也是很不容易的。加上墨域还根本没有人类,雪域虽然有人,但却神秘无比,被强大的阵法守护,得让人不能靠近。唯一和靛域相通的也就炎域而已,但炎域常年干燥炎热的天气,在靛域待久了的人根本受不了。所以很多不过都是传说罢了。未经证实的都不是真的,只能做为参考。”苏灿安慰道。随后凑近了七月,笑得很开心的把枯草拿到七月的鼻尖:“你闻闻。”
“有股很香的味道!”七月讶异的看着苏灿手上的枯草,又把自己拔出来的枯草拿到鼻尖闻了闻,却除了泥土的味道和腐朽味,根本没有其他味道。
“七月你的鼻子很灵呢,我就完全闻不到,也许你有做炼药师的天分哦。”苏灿兴奋的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