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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完,不等他回话,便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挂断之后,我不停的责备自己,怎么什么都没考虑,一个电话想当然的就打过去了,也不想想人家忙不忙。那时候我还没有清楚的意识到,我慌乱的真正原因,是随着那通电话过去,沈煜就会彻底的离开我。
这是最正确的选择,可真正到了那一刻的时候,我终究是于心不忍。
我当时责备了自己还不到一会儿,沈煜的电话便又回了过来,我有些狐疑的接通,然后听到沈煜在电话那边简单明了的对我说:“我忙完了。”
我有些吃惊的道:“什么?才几秒钟,你怎么可能这么快,你骗谁呢?”
“因为你的骚扰电话成功把我骚扰了,所以我忙完了。”
不等我说话,他紧接着更加直接的问我:“人在哪?”
我也更加慌忙的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先把自己的事情忙完吧。”
依旧是沈煜标志性的毫无感情的语气:“再说一遍,忙完了,人在哪。”
我听他这么说,才把地址告诉了他,然后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等他。我要了两份甜点,一边看着从书架上随意取下来的书,一边吃着甜点。
事实证明,零食是一个能消灭意志的东西,因为我看了好久,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记住。
我有一个本领,过目就忘,当初学管理的时候,我被我的这个本领折磨的苦不堪言,白天还认认真真的听着,晚上剪指甲的时候突然想想白天都听到了什么,回应自己的只有一脸懵逼。
沈煜到了的时候,我正在一边盯着书上的插画,一边伸出舌尖,夸张的舔嘴角的奶沫。他坐在我的对面,我听到动静抬眼,随意的看了一下他之后,立马慌张的放下了正准备端起来的咖啡,紧张的连声咳嗽道:“你来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煜微笑道:“可能是你看书太用心,不,应该是看插图太用心。”
“嗳?你怎么知道。”
“以前我喜欢看《国家地理》,你只会指着上面的图看,从来不读字。”
他说着,拿起了面前的menu,视线由上扫下,按响了桌面下方的呼叫铃,服务员走了过来,看他的眼神带着羞怯的闪躲,沈煜浑身散发着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
谦谦君子,卑以自牧。
面前的沈煜,谈起往昔,不再眉头轻皱,而是带着一抹笑,就好像过往,都化作清风,从他的嘴角悄悄的溜走,是那样的从容。
我喜欢现在我们给予彼此的状态,无论怎样,感恩曾相遇,不强求,终难忘。
我合上了书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以前上学的时候,轻轻松松就能在一会儿看完一本书,甚至可以用如饥似渴来形容。现在想要好好的看完一本书,感觉自己得有超能力才行。”
沈煜淡然道:“因为小的时候没所求,你看书就是为了看书,一看而过的事情。可随着长大,越来越有目的性,以前是因为单纯的喜欢而看书,现在却是因为想要从中得到什么而去看书,自然没法集中注意力,都是内心浮躁罢了。”
我听着他文绉绉的侃侃而谈,不由的笑弯了眼:“看样子,你这些年倒是读了不少书。”
“那是当然,里面的人怕我们出来继续危害社会,所以用文人的武器,把我们炮轰的猝不及防。反正在里面闲着也是闲着,既然反抗不了,就只能享受咯。”
他说着,望着桌子上面的灯,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模样看起来精明中带着点傻气,过了一会,他忽然转头,眯眼看向我问道:“你总看着我干什么?”
我不答反问:“那你告诉我,你总看着灯干什么?”
“因为我觉得我这样看着灯,你无聊了就会告诉我今天为什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他搅搅杯子中的咖啡,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但是却笑的有点带着咖啡的苦味:“你知道吗,一个很少打电话的人,突然来了电话,会让我觉得不安。”
“是出什么事了吗?”他刻意装作淡漠的问。
“没。”
“那是要我入股?”
“也不是……”
我正要说什么话,沈煜却突然站起了身子,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之后,随即干脆的对我说道:“那走吧。”
“嗯?”
我抬头,满脸的问号。
他像是觉得我很傻的那样耐心的对我解释:“该去接安安放学了。”
他的手指上绕着车钥匙,背影修长,站起来的时候,头几乎要顶到那高高的植物架。
他误会了,他以为我来是找他假扮安安的父亲,我抿着嘴巴,叫也叫不住他前去结账的身条。
我不满的说道:“喂,沈煜,我叫你你怎么不理我。”
他把钱包放进口兜里,一边放,一边语气不乐意的说:“等到我要买栋楼的时候,你再抢着付钱,我一定会特别高兴的。”
他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还没有说话,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了一句对了。
“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给那个房子买的家具,还很新。”
“经常过去打扫,当然新。”
“怎么没把房子卖掉变现,现在不仅没有弄到钱,还投钱进去,你脑子生锈了?”
我全然不理会沈煜的话,被他这么一打岔,忘记了自己本来想要说什么了。
“还不是怕你太穷,出来以后讨不着老婆,这样多好,温温馨馨的,还算有个家。”
“……家。”
他低声浅吟,冗自在唇边显露一抹微笑:“别提这个,走吧。”
一路上,沈煜的音乐开的很大声,他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不停的敲击着,如果够细心的话,会发现他手指的动作特别的紊乱,毫无节奏感可言。
我伸手,把音乐给关了。
“沈煜,你什么时候回香港,有计划了吗?”
“有。”
他心不在焉的说着,手机突然来了电话,我看到了上面的名字,就写了一个贺。
他没有挂掉,而是在挑选着回复短信:我现在在开会,不方便接听。
点了之后,短信便发了过去,然后他把手机随意的放在了衣服里。
“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他说。
“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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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4。悲伤的隐喻
“嗯,什么事,你直接说啊。”
他一边看向远方专心的开车,一边看似随意的问道。
“那个……你不用担心我了。”
“担心你?”
他重复着我说的话,嘴角在后视镜里勾起一个淡笑:“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就好像我是一个多事的老头一样?”
我沉默了几秒,其实是在内心组织语言。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事业也步入正轨了,人也算是年少有为了,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正式把贺绮冰这么好的姑娘给娶进家,然后再给你生个胖娃娃。这么多年下来了,人家的心你应该也看明白了吧?”
沈煜闻言,若无其事的微微侧头。
他的牙齿很白,笑起来的时候,嘴角露出标志性的小虎牙,一如初见。
他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操心起我的事了,你自己的事解决了吗?”
我刚准备痛快的说句解决了,我和霍启盛已经合好了。但是随着车子的突然停下,沈煜的一句到了,打断了我准备脱口而出的话。
他一个人走在前面,边走边说:“安安这阵子有没有想我啊,是不是还闹着要见我?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还能麻烦我多久呢?再说,又不是多么困难的事,举手之劳而已。”
话都说到这里,他还没有提起霍启盛这三个字,谨慎的让我不禁有些猜想,他或许在一开始就知道了我找他是为了什么,但不是打断,就是在回避。
这一切,似乎都是刻意的。
这样小心翼翼的沈煜,让我心酸的有些不解。
我们终于到了班级门口,只见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对沈煜礼貌的点头,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对他说:“先生,不好意思,霍安心小朋友刚刚已经被他爸爸接走了。”
老师看到了我,然后朝我走了过来,也礼貌的对我说:“安安妈妈,你丈夫已经把安安接走了,说要去带他看马术表演。”
啊,我怎么不知道?不会是又出什么情况了吧?
我赶忙打开手机,这才发现上面已经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