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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德里克的右手握着格兰芬多剑;而左手就拿着这张狮鹫面具。
既然是可与格兰芬多之剑比肩的圣物,想必也是波特家族的珍藏。
莉莉。波特把这个面具送给他;不可谓不郑重。
但哈利只觉得心下冰冷,甚至愤怒。
难道他所受的折磨和羞辱是这个面具就可以补偿的吗?
如果波特夫人有心;为什么不亲手交给他,甚至吝啬于一句谢谢呢?
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邓布利多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说道:“这几天她原本一直守在你身边……我想,她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老巫师停顿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就像你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一样。”
哈利心下一震,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邓布利多。
月光下邓布利多一脸的忧伤和疲惫,看上去不像叱咤风云的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只是一个为自己孙子担心的寻常老人。
哈利张了张口,试图反驳。但他的嘴唇又冷又木,说不出一个字。
邓布利多是对的。哈利想。当然,邓布利多总是对的。
“她爱你,哈利。也许你不相信。”
哈利直直地瞪着邓布利多,情绪几经起伏,终于还是被他压制下去。
“我相信。”他简单地答道。
啊,她当然爱他。这感情不仅真挚,而且深厚。他感觉得到。
只是不够深厚到和亚历克斯相比。
突然之间,那些他以为已经收藏得很好的苦涩和不甘,慢慢地从每一个毛孔渗透出来,就像水汽从潮湿的地下室墙壁缝隙中渗透出来一样。
微弱,但是一直不曾停止。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憎恨伏地魔。
不是因为那些惨无人道的酷刑和折磨,不是因为他命令斯内普当众强|暴自己,甚至不是因为他撕破了自己的左半边脸。
而是因为他毁了哈利心目中最神圣、最不可触碰的东西:
――他让哈利看清楚了爱的脆弱与不完美。
哈利不知不觉地握紧了那个面具,它坚硬而又冰冷,尖锐的凸起刺疼了哈利的掌心。于是他稍微放开了一些。
这没有关系。哈利想。
他有自己的父母和亲人,他们是最好的,他不需要羡慕其他人。
他们永远与他同在,直到最后的最后。
然而,心仍然在疼痛。
在亲眼目睹了自己失去的一切之后,他才更加清晰地知道自己曾经拥有的有多珍贵。
这就是他的西里斯有时候会对着他呼唤詹姆的原因。哈利想。
越是似曾相似,越是心疼难忍。
这就是纳威会珍重地将精神失常的父母交给他的每一张糖纸都收藏起来的原因。
明明近在咫尺,却偏偏虽生犹死。
面具在月光下闪着幽光,黄金打造,每一根线条都极尽优美。烈火包围中的狮鹫是如此栩栩如生,似乎随时都会一跃而下,飞上云霄。
但比起这昂贵的面具,哈利只想要那一张糖纸。
轻轻地吁了口气,哈利用指尖沿着面具上的线条细细描绘。
他的心就是那一张糖纸。他把它小心地抹平并折叠起来,收藏妥当。他知道他不会再打开它,这样它就不会再受伤。
“哈利?”邓布利多轻轻地说,“当然你有权力拒绝……但这是波特夫人的一番心意,我希望……”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疲倦地说:“我不是在要求你,我永远不可能这么做,在你已经付出了那么多之后……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这只是一个老人的希望。”
哈利懂他的意思,自己可以选择拒绝和接受,因为这个面具代表着莉莉。波特说不出口的歉疚和谢意。
但不是爱。
这一次不是。
“是的,我接受。”哈利心不在焉地举起面具,在自己受伤的左脸上比划了一下,随口说道,“我没有理由不这么做。”
****************
那只是一扇普通的橡木门而已,只需轻轻一推,便能走进去。没有任何恶咒和陷阱。
他要见的人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性格温和,通情达理到甚至有些过分;远非桀骜孤僻,不近人情。
既然如此,他有什么理由在这扇门前徘徊了十几分钟,还是不敢推门进去呢?
要知道,他可是一个格兰芬多!
西里斯。布莱克苦笑了一声,最后做了一次深呼吸,心一横,推开了门。
训练室布置得和波特庄园的没有太大不同,硬木地板,浮雕石墙,白纱窗帘在微风中轻轻拂动。透过半开半闭的窗户,可以看到远方的魁地奇操场。那里似乎正在进行比赛,不时看见一抹金红色或者银青色的身影从空中飞速掠过,游走球呼啸来去,伴随着阵阵欢呼声和加油声。已经是七月,虽然仍是上午,太阳却已经洒遍了大地。白云如絮,懒懒地漂浮在蓝玻璃似的天空上。偶尔可以看见远方天际一抹金色的闪光,不知道是金色飞贼,还是只是太阳照在城堡玻璃上的反光。
西里斯走进去的时候,看见男孩正站在窗边,出神地眺望着操场。白纱窗帘在他身后拂动,将少年的面部轮廓映衬得分外柔和。他似乎瘦了很多,下巴尖尖,颧骨更为突出。面颊上已经没有明显的外伤,但仍有一两块未退的淤青,因其肤色白皙而显得十分打眼。阳光照耀着少年面颊和脖颈上一些细小的绒毛,将它们染上一层金色。
他分明还是个孩子,但那沉静幽深的眼神,却完全是一个成年人。
西里斯甚至觉得,詹姆一直到死的年纪,似乎也没有出现过这么沧桑忧郁的眼神。
大概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响动,男孩回过头来,于是他受伤的左半边脸也出现在西里斯的眼前。
不能算真的看见,因为男孩左脸眼眶以下、嘴唇以上的地方都覆盖着狮鹫面具。那威严甚至带着几分凶恶的面具,出现在那样一张苍白秀美的面孔上,显得很不协调。仿佛两样完全不相干的东西被强行打碎后胡乱拼接在一起,就像……呃,格兰芬多雄狮被拼接在蛇的身体上似的。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迟疑,男孩的绿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西里斯迅速清除那些不愉快的联想,微笑着柔声道:“嗨,哈利。”
男孩安静地看着他,微笑作答:“嗨。”
“据说你可以开始练习了,但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可以……”西里斯踌躇了一下,“我是说,你真的没事了吗?”
“是。”
“波比说,你的手腕有过粉碎性骨折,不能活动得太剧烈。你确定你真的可以?要不要……”
这次男孩直接向他走来,西里斯注意到那双拿着魔杖的手平稳而有力:“教我,西里斯。我不想下次再这样回来。”
西里斯浑身一震,似乎血管里的血都随这句话凝结成了冰。但男孩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也许过于平静了。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西里斯缓缓举起了魔杖:“那么我们开始。”
****************
西里斯总是心软。哈利想。
“再来一次。我想看看你是怎么做的。”当他又一次被西里斯的咒语击飞,撞到背后的石墙上时,他这么向西里斯要求。脊骨撞得很痛,大概有一小块皮肤被擦破了,有细小的血丝渗出来,后背黏乎乎的一片。
但他们只练习了一个多小时,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快掌握了使用力量之茧的方法,可惜时灵时不灵。也许再练习一阵子,他就能够领悟到其中的诀窍。
“不,你必须休息了。”西里斯不待他分辨,一把将哈利拉过来,按到靠墙的木质长凳上坐着,随手递给他一杯水。
哈利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但被西里斯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也实在有些口渴,于是无言地接过水杯,开始大口大口地喝水。
西里斯拿出魔杖,对准了他的后背。哈利的肩头顿时绷紧了,但西里斯是不会伤害他的。于是他慢慢放松下来,任由西里斯为他医治背后的擦伤。
哈利一口气把水喝光,正巧西里斯也治疗完毕,还随手给了他一个“清理一新”咒,让被汗水和血痕弄脏的衬衫恢复原样。哈利放下水杯,站起身来:“那么现在可以了吗?”
西里斯眉毛一挑,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想发火,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道:“詹姆的旧魔杖……你还用得顺手吗?也是十一英寸长,柔韧有力,这些特点都和你原来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