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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言不发。小安子索性端起那杯茶,慢慢的品起茶来。过了一会儿,小安子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提审安德海。”
小安子先是一惊,但立刻又稳住了情绪。自从昨天晚上赴“鸿门宴”至现在,小安子什么都猜透了。他想:“怕什么,反正我奉了圣母皇太后的口谕才出京的,如今也算个钦差大臣,谅他丁宝桢也不敢拿我开刀。”
为了表现自己“钦差大臣”的风度,安德海故意放慢了脚步,脸上似笑非笑、似冷非冷,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他一晃三摇地登上了大唐的台阶。有两个差人为他打起帘子,刚踏进大堂,只听得一声大吼。那声音像山崩、像地蹦、像海啸,直震大堂:“把安德海押上来”
小安子大模大样的踱进大堂,他抬头一看:“呀,正面悬着“正大光明”金匾,正座上坐着丁宝桢。一年前在京城天福楼里,小安子与丁大人打过交道。丁大人为二品,小安子为四品,此时见到丁大人,小安子应该施礼,但小安子动也不动。
丁宝桢的一左一右各有一个持刀卫兵,从大门至正座,两边站的全是卫兵,小安子不禁心里有些紧张。此时,又是一声大吼:“大胆太监,见了丁大人也不施礼”
小安子自知理亏,他只好略向前跪了一下,单手下垂:“丁大人在上,安某有礼了”
丁大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小安子,心想:“狗奴才,才一年多不见,你又胖了许多,今天丁宝桢让你这堆肥肉化成油。”
丁宝桢用极其冷峻的声音说:“下面站着的是安德海吗”
“丁大人,一年不见,难道你不识安某了”
小安子满不在乎地回答。丁宝桢继续问:“哪里人”
“京城宫里的。”
小安子故意答非所问,总兵王心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只好马上改口道:“直隶南皮人。”
“今年多大了”
“三十三岁”
丁宝桢沉吟了片刻,说:“哦,才三十三岁,不过,丁某看你的派头可不小啊”
小安子眼珠子一滚买起架子来:“过奖了,安某倒没有什么派头,不过是当年,也就是当今圣上登基的时候,安某为两宫太后办过些事儿。”
丁大人知道小安子此时提“辛酉事变”意味深长,丁大人不理这一套,说:“安德海,你在宫中是干什么的”
小安子气的直瞪眼,但他还是说了句:“圣母皇太后身边的太监总管。”
“哦,只是个太监总管,那你怎么不在宫里当差呢跑出京城干什么”
丁大人步步紧逼,逼得小安子没有退路,他只好亮出“王牌”:“奉旨钦差,采办龙袍。”
小安子故意提高了嗓门,并且说的很慢,好让众人听清楚“奉旨”二字。丁大人又问:“既然是采办龙袍,那奉的是谁的旨呢”
小安子不慌不忙,把头一扬,显示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当然是圣母皇太后的懿旨了”
丁大人早料到他会来这一套,便追问道:“既然奉了圣旨,为什么没有明发上谕”
小安子并不示弱,满不在乎的说:“哪得去问一问军机处,我只知道奉了西太后的口谕采办龙袍,其余的一概不知。”
小安子振振有词,丁大人不禁心中冒火,不过,此时丁大人必须强压心头的怒火。丁宝桢仍冷峻无比的说:“事后自然会去问一问军机处,现在快把你的勘合拿出来。既然是奉旨出京,那一定有勘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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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铲除阉党 杀安德海
更新时间:20120107
小安子想不到丁大人会来这么一手,他哪儿有什么勘合呀不过,此时他要强顶着,他双手一摊,说:“丁大人,你不糊涂啊,我是内务府的人,又不是兵部的人,哪儿会有兵部发出的什么“勘合””
丁大人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震颤大堂,笑的小安子不寒而栗。
“笑话你是内务府的人,为何不在内务府当差不知死的鬼,你还想狡辩,皮骨子痒痒了吧”
小安子心里明白,丁宝桢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你越呛他,他越犯硬。于是,小安子马上换上了一副嘴脸:“丁大人,你是外官,恐怕不知宫里的一些事情。宫里的公公,有的在内廷当差,有的在外廷当差,有的是御前行走。我呀,便是御前行走。”
丁大人明白,小安子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暗示丁大人最好不要招惹他。丁宝桢冷笑了一下:“哼我是外官,宫中的一些规矩的确不太清楚。不过,你是太监,地方上的一些规矩,恐怕你也不太清楚。你一没有上谕、二没有勘合,你就是私自出京,有违祖制。”
“有违祖制”这四个字,丁大人特别加重了语气,吓得小安子只打哆嗦。在宫中生活了十几年,“有违祖制”的分量,他掂得出来。万一丁宝桢抓住这一要害不松手,那可就真的要的他小安子的命了
小安子只好低下了头,继续软下来:“丁大人,您老听奴才说,我的确是奉了圣母皇太后的懿旨的。您想一想,我平日在宫中太后面前当差,一天不伺候主子也不行呀。可我今天已经出宫二十来天了,我再大胆也不敢拿性命来开玩笑呀。不信,您去问问太后,我有没有奉她的懿旨”
丁大人猛地站了起来,怒击案几:“哼,还敢狡辩,奉了懿旨,怎么拿不出凭据。空口说一说,就等于是懿旨吗大胆奴才,还不从实招来。”
小安子说:“丁大人,如果我没奉太后懿旨,沿途州县能放过我吗天津、沧州等知府,哪一个不把我当成钦差大臣招待,可偏偏到了山东这里出麻烦。”
言语中,小安子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站在丁大人的身边王心安开口道:“安德海,你说对了。今天,你碰上了奉公守法、刚正不阿的丁大人了”
小安子心中有气,脱口而出:“碰上丁巡抚怎么了,难道还把握宰了不成”
王心安冷笑了一声:“大胆奴才,抬起你的狗头来,看清楚了:那是什么”
小安子连忙抬头一看,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连连叫苦:“妈呀,今天我真的是撞上鬼了。”
原来小安子看到了“王命旗牌”。所谓“王命旗牌”就是印有“令”的兵部文书,凭这个文书,在山东境内,只要是比丁大人低人一等的官员,丁大人都可以先斩后奏。
小安子“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声声求饶:“丁大人,您老高抬贵手,安某将感激不尽,没齿难忘丁大人的大恩大德”
此时,审讯小安子已经取得了初步胜利。丁大人必须彻底打垮他,于是,丁大人继续问:“大胆奴才,自从七月初七出了京城,这二十天来,你都干了些什么”
“规规矩矩,没干什么呀”
王心安冲了一句:“不见棺材不掉泪快招,否则叫你皮肉吃苦。”
小安子仍沉默不语,丁大人问:“在天津、沧州,你干了些什么到了德州,你又干了什么还有,该水路走后,你船上的“三足乌”旗是什么意思”
小安子一听,心中甚吃惊:“好个丁宝桢,原来你早就暗中监视我了”
丁大人咄咄逼人,一步也不放松,问道:“出京时,你带了那么多大的木箱子,干什么一路走来,又多了十几口箱子,怎么回事”
“那都是他们的一点点心意,丁大人,你也有三朋四友的,朋友送点小礼物给你,你会拒绝吗”
“你素来与天津、沧州知府不认识,怎么称得上朋友这分明是你一路搜刮民脂民膏之财”
丁宝桢一席话说得小安子哑口无言。丁大人又说:“在德州时,你做过寿,做寿时为何将龙袍挂在船桅上”
“丁大人有所不知,龙袍乃是圣母皇太后所赐,我又没穿上它,有什么过错。”
“放肆龙袍乃御用之物,岂能容你玷污单凭你挂上龙袍这一点,我就能治你死罪。”
小安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真想不到,曾经给他带来荣誉的龙袍,也给他带来了厄运。丁宝桢乃是翰林出身,怎么会不知三足乌的典故,他分明是明知故问:“安德海,你解释,解释,你悬挂的那面小旗子,画着三足乌鸦是什么意思”
小安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他已经没有力量了,他企图为自己遮掩,便说:“那时我对圣母皇太后的一片心意。”
“心意,哼分明是打着太后的旗号,出来搜刮民财、招摇惑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