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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皮尔,帝国派的老党魁,一直鼓吹“帝国统治下的自由。”
“还有个小问题,这场远东的战争名义上是维多利亚女王动的,我们指责准备不足,会连带批评女王。虽然这无关紧要,但总归不太好。”
“让女王宣布‘帝国统治下的自由贸易’为国策。”
“女王愿意直接站出来吗?”
“迪斯累利阁下,小圈子里有名的花花公子,这个问题不该你来问。女王也是女人,对付女人是你从政前的职业啊。”
“就这么说定了,召回义律和伯麦作证,你演说煽动,威灵顿公爵提出弹劾案,我提名皮尔爵士临时组阁。我负责说服女王,你负责动员威灵顿公爵。”
“召回义律和伯麦之后,远东谁负责。”
“那就不该我们管了,等内阁来决定。”
“这次谈话就此结束。”迪斯累利站起来,走到衣帽架边上,开始穿大衣。
“等等,嗯,小说家本杰明…迪斯累利阁下,你的小说《年轻的公爵》什么时候?”
“等我们的远东事业取得了足够的进展就。”
“等等,什么叫足够的进展?”
迪斯累利没有回答,而是带上礼帽,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身离去。
三日后,12月5日,伦敦郊外一处古朴的庄园内,迪斯累利和格莱斯顿联袂拜访了这里的主人。
“爵士,回到英国,一切都还习惯。我们代表皮尔爵士向您致以问候。”
“谢谢,我离开英国二十七年了,这次回来,已经没多少熟悉的人了,谢谢皮尔爵士,也谢谢你们来看我。”
“璞鼎查阁下,我们是受皮尔爵士的委托而来,他希望你能出任不列颠远东的全权代表。”璞鼎查是个聪明人,对聪明人没必要拐弯抹角,故弄玄虚。
亨利…璞鼎查,爱尔兰人。1801年,年仅14岁的他随家人前往印,15岁印参加陆军,17岁成为少尉,1810年,他乔装成马贩子,行程2500公里,志愿调查印河波斯边境,从此名声大噪,青云直上。他一直印为不列颠的明事业默默奉献,直到今年才返回故乡。
“皮尔爵士将出任外相了吗?”璞鼎查还有些疑惑,他自返回伦敦以来,对政局的变化隐隐约约有些感觉,但并不太清楚。
“近远东的挫折您听说了吗?”
“我知道,但我不表评论。”璞鼎查非常谨慎。
“内阁将为此承担责任,驻澳门的商务督办义律海军少将和远东分舰队司令伯麦海军少将将被召回,全权代表懿律病重。我们希望,有一位的全权代表远东维护不列颠的利益。”格莱斯顿说话很直接。
“影子内阁的提议,我懂了。”璞鼎查回答,“我不想牵扯到复杂的党派斗争去。”
“阁下,不用担心,您只要到自己的职责。我们相信,您印的经验和手腕,同样能够清国大放异彩。”这句话就是说,璞鼎查什么也不用管,安心准备上任就行了。
“我乐意为不列颠服务,为女王服务。如果内阁真的任命我为全权代表的话。”
格莱斯顿和迪斯累利对视一眼,格莱斯顿取出了一些件。
“太好了,爵士。这是从1839年5月至今,关于清国问题的所有记录,特别要注意巴麦尊外相的十条训令。”
“爵士,请您精心准备,静待佳音,我相信不久正式的任命就会到来,您将因为与清国签订第一份明条约而名载史册。”
聪明人之间的谈话总是简洁有效的,达到目的后,格莱斯顿和迪斯累利就告辞了。他们同乘一辆马车离开。
“好了,大局已定,就等着下周的特别国会,起对辉格党的攻击了。”
“威廉,很高兴能和你合作,我会记住这段日子的。”迪斯累利说。
“什么,你说什么。啊,我想我明白了,辉格党完蛋了,作为他的反对者的聚集体的托利党人失去了共同的目标,也就要分裂。帝国派和自由派不可能长久的共存,本杰明…迪斯累利阁下,你会离开托利党吗?”
“不,威廉…格莱斯顿阁下,应该是你离开。”迪斯累利微笑着,“托利党的主体是帝国派和圣公会教徒,并不适合你这样兴的财政专家,你倒是和那些商人银行家志同道合。”
“罗伯特皮尔爵士是支持自由贸易的。”
“皮尔爵士太老了,等不到你接任的那天。”
“谢谢指点,我会考虑去收编辉格党的残渣,好了,我到了,请前面把我放下。”
“这里啊,你要去拜访哪位女士吗?”
“是的,好了,再见,本杰明。”格莱斯顿打开了车门,伦敦冬日的冷风灌了进来。“快,作家先生。”
12月7日爱情与帝国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手捧着鲜花,面对着一棵树,默默吟诵着。
“奥托,你干嘛。”一个姑娘向他走来,这姑娘高挑,健壮,日耳曼斜边农庄礼服包裹着育成熟的身材。
“啊,约翰娜,你来了,我真高兴,这束花送给你。”青年的眸子闪闪亮。
“好漂亮。”约翰娜说道。
两人并肩而行,约翰娜问:“奥托,你刚才对着树嘀嘀咕咕的干什么?”
“我学会了一诗。”
“奥托,我真的很惊喜,你会读诗。我还以为只有那些不学无术的学青年才读诗呢。”
“约翰娜,我听说,女孩子都喜欢诗,为了你,我才去向都伯先生请教,目前青年流行的诗歌。”19世纪的欧洲诗歌,就像后来的流行歌曲一样,是青年男女交往的话题。
“谁的诗,歌德还是席勒,或者是海伦?”
“不,是个匈牙利人,裴多菲,没什么名气,据说只有十七岁。”
“我没听说过他,你念给我听,好吗。”
“好的,”奥托运了运气,开始朗诵,“生命诚可贵,爱情价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哦。”约翰娜用手捂住脸,“奥托,你还是这样不可救药,你就不能找点有情调的诗歌吗?为了自由,你要抛下我吗?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别,别这样,约翰娜。”奥托有些手足无措,“我只是以为,你会喜欢诗歌。”
“是的,每个女孩子都会喜欢诗,但不是所有的诗都适合读给女孩子听。”
奥托还想解释什么,约翰娜阻止了他:“好了,别说诗了,除了你比较没有情调以外,我还是很喜欢你其他方面的,比如英俊,帅气,咄咄逼人,词锋锐利,领袖风范,剑术高超,决斗不败。”
“谢谢称赞,约翰娜。我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优点呢。”
“萨克森冉冉升起的普鲁士之星,德意志绝对主义的一代精神领袖,黑格尔绝对精神的化身。如果你不具备上述的优点,那么,冯…普特卡梅家族又怎么会把我嫁给你呢?”
冯…普特卡梅家族,容克庄园主的巨头之一,莱茵河畔大量种植园的统治者,科隆大主教的传统支持者。
约翰娜…冯…普特卡梅,冯…普特卡梅家族的长女,伯爵庄园第一继承人,由于还没有正式继承封地,所以一般被尊称为青年女男爵。
能够娶到约翰娜…冯…普特卡梅,就意味着与容克贵族建立了联姻,与科隆大主教联姻。这可是诸多莱茵大学生的人生梦想之一。
“约翰娜,你和我谈恋爱,是否违背了你的自由意愿?”
“不,我爱你,奥托。我只是说,如果……有时候……你能够浪漫一点,就好了,不过不浪漫也没关系。”
“我是想变得浪漫一些,才去找诗歌。”
“可你找的诗太不对了。不过,我很感动,你肯为了我,强迫自己去读自己不愿意读的东西。”
“约翰娜,其实我还是很喜欢这诗。虽然我讨厌学青年,但我能够接受一些诗歌。”
“真的吗,你还喜欢别的什么诗歌吗?”约翰娜感兴趣了,追问道。
“东方的一些诗歌,是由17世纪汉学家巴耶先生翻译,表他的《国博览》一书,莱布尼兹他的著作加以引用。”
“国,我知道,他们出口的瓷器上有维特和绿蒂的肖像画。想来他们的诗歌挺有意思的,你快读给我听。”
“好,你听着。我记不得全篇,就记得几句。”奥托默默想了一下,开始朗诵,声音清朗雄壮。“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