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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定海,目前没什么用,不如还给他们,以后需要,打下来是很简单的事情。”
“不如用定海换回我们被俘人员。”
英军从宁波全部撤往定海,并宁波府衙留了一封信。
“英夷说什么。”第二天,伊里布就带着随员还驻宁波,这封信自然就交给楚剑功来翻译。
“大人,英夷说,因为和朝廷有约定,要广东谈判,故而不再进攻浙江。”
“鼠辈,分明是怯战而走。”提督余步云洋洋得意的说道。
“英夷还说,他们愿意用定海交换所有人质。”
“个人他们不肯换,现打完了战,被俘几人,他们却肯换了。”
浙江巡抚乌尔恭额说道:“大人,剿抚并用,恩威并施。既然已经让洋人知道了厉害,不如市之以恩。”已经打了这么多胜战,再加上收回定海,那他这个“戴罪立功”就圆满了。
“楚主事,你看呢?”
“大人,换,英军炮舰犀利,我们强攻的话,过不去的。”
两下商定,英军月二十三日撤离了定海,转头南下。
月二十五日,伊里布定海府衙之内设宴,招待有功的诸人。饭后闲谈,伊里布、乌尔恭额、余步云三人向众人展示了给道光皇帝的奏折。
伊里布的奏折这样写道:
“臣伊里布、乌尔恭额……以下武大小官员二十人,跪请圣安。自英夷月犯浙以来,陷定海,镇海,宁波诸城……”
伊里布的这段奏折,第一段是讲英军来势汹汹,气焰滔天不可一世,连克大小州县。第二段就开始表功了。
功第一的是浙江巡抚乌尔恭额,八千英夷压境,乌尔恭额抚台大人临危不乱训导有方,民心安定,军备无缺。
功第二的是福建陆路提督余步云。此人熟知兵法,善晓战略,深得军心,麾下五镇以及朱雀军,都令行禁止,对阵之时调有方,实乃国之栋梁,
死去的谢朝恩总兵功第三,请朝廷善加抚恤。
以身犯险,负责诱敌的卫州镇总兵李廷杨功第四,卫州镇折损超过余人,可见战斗之苦。
其他葛云飞、王锡朋、郑国鸿、楚剑功等人,皆有功。
奏折的后,伊里布表示,自己能够参与这场大捷,深为荣幸,但自己不知兵法,又挂念着皇上。请皇上早日调自己去京城听用。
浙江巡抚乌尔恭额的奏折与此大同小异,不过伊里布的功劳为第一,而他乌尔恭额这个“罪臣”终于光复定海,虽然不能赎自己的罪,但希望皇上能稍减怒气。
福建提督余步云的奏折,则是把伊里布和乌尔恭额的功劳放前两位,然后盛赞诸位总兵大人的忠勇。
三人的奏折,都定海县衙内公布开来,从总督大人到七品主事楚剑功,都谦虚的谈论着浙东大捷。
陆达一旁暗暗冷笑,楚剑功见状,把他拉到一旁,笑着问:“怎么了,榜眼。”
“没什么。我是京营出身,这等作态,我见得多了。”
“榜眼,这种虚功,没什么好计较的。这次缴获了一千支滑膛枪,全部归了我们朱雀军,这才是实惠。”
陆达仍是有些愤懑,楚剑功一笑,不再劝解他。
陆达啊陆达,你很快就会觉得朱雀军是你唯一的容身之处了,你这种京营出身的钦点武榜眼都如此,朱雀军的那些士兵,还用说么?他们除了和朱雀军一体,还有什么别的出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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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0(下)旧时英雄纷寥落
时间:2012…07…19
10月2日裕谦
因为怕英夷复来,朱雀军不回广东,而是回到镇江休整。楚剑功得了伊里布的许可,安排八里加急,将英军南下广东的消息送给广州,同时又写了一封私信给了李颖修。
此次大战,谢朝恩的狼山镇伤亡重,全镇而没,连总兵都阵亡了,调金华副将朱贵续任总兵。其余四镇,李廷杨的卫州镇折损两余人,被俘的多人已被英军放回,葛云飞改授的定海镇总兵,接替炮身死的张朝。他的浙江水勇也和原来的定海镇残兵合镇,加起来有一千五人。其他处州、寿春两镇,也有上人的折损。
而朱雀军损失巨,第一次大宝山伏击战近三十人阵亡,五十人受伤,长溪岭伏击战阵亡和重伤不治的大约三人,两人轻伤。9月十日的第二次大宝山伏击战又有近人阵亡。现朱雀军除了留广东的一个营,镇江的只有整整1000官兵。
按伊里布的命令,江南各镇就地补兵。楚剑功也抓住机会,江苏招募一千五兵,陆达坐守镇江,张兴培到江宁,乐楚明到吴淞,楚剑功去苏州,设了四个招兵点。按楚剑功的吩咐,保甲户籍一概不管,只要不是官府正通缉人犯的就行。招兵就看三条:身体健康,智力正常,自愿报名。
十月二日,楚剑功到苏州的第三天,便去拜访江苏巡抚裕谦。
裕谦见着楚剑功甚是高兴,“楚主事,朱雀军骁勇善战,威名远播,本院苏州也早有听闻,前几日看了军报,称慕不已,恨不得相见,昨日见了主事你的拜帖,终能见英雄一面。主事少年英武,名不虚传。”
“院台您谬赞了。”
“楚主事到苏州有何公干?还是战时小憩休整身心?还住驿馆吗?不如我调个园子给你住下?”
“哎……千万别,我只是个七品官,住到园子里,逾制,要杀头的。再说,我只是打了几仗,小胜而已,当不起啊。我到苏州,只是奉了伊里布堂的命令,招募些兵。过几日就回镇江。大人费心了。”
“也好,楚主事勤劳兵事,裕谦不敢阻拦。我这苏州子弟,畅晓义理的忠勇少年倒有不少,楚主事倒可数招去。”
“谢院台。”
“楚主事,你是读书人,我听说,你是林则徐林大人的门生?”
“缪传了,林大人湖北时,常到家严的学馆走动,与家严交好,对学生也高看一眼,但并未列入门墙。”
“令尊想来定是大儒了。不知治的哪家训诂?道光年的时候,我也曾做过武昌知府,说不定还见过令尊。”
“院台见笑,家严只是一无名儒师,没有什么著作。”
“不碍事,令尊有子若此,定当欣慰。”
“谢院台夸奖。”
“唉。”裕谦突然叹了口气,“忠勤报国之士,民间,达官贵人,却畏敌如虎。”
“院台何出此言?”楚剑功问。
“我瞧着军报,心不大妥定,楚主事,你若无它事,不如我这里用饭,饭后给本院讲讲浙东战局。”
楚剑功自然无有不允。
饭后,裕谦的书房里,按着浙江全图,楚剑功原原本本的把浙东战事的过程讲了一遍。
“这么说,定海不是收复的,是用俘虏换回来的。”裕谦对朱雀军的步枪队列战壕没什么兴趣,却对结尾的战俘换岛追问起来。
“是啊,也没有别的办法,英军坚船,我水师决然不是对手。”
“那广东,我听说有龙、官涌两次大捷,难道浙江水师和广州水师差得这么远吗?”
楚剑功心暗想:“龙之战还可以称作平手,官涌之战后,连水师提督关天培都放弃了海上争雄,这才有了我湖南练朱雀军。要说林大人的军报我也看了,只说水师忠勇,没说打胜了啊,怎么到了裕谦这里,就成了大捷了?”
但口头却不能这么说,楚剑功道:“那时英军只有两艘大兵船,而这次有十艘大兵船。”
“总之,是上官无能怯战。也都说英军火器犀利,但有了朱雀军,不也斩杀了三千英夷吗?”
“斩杀三千?”楚剑功有苦说不出,对这位巡抚大人,你要告诉他,毙、伤、俘加起来才一千挂零,他的反应,要么是无视,要么是勃然大怒“好啊,伊里布谎报战功。”这样节外生枝。
裕谦接着说:“可见,英夷并非不可战胜,重将士用命,江南五镇,拼了性命去打,便有大捷,邓制台福建,守备森严,英夷厦门就无机可乘。”
楚剑功心里腹诽:“厦门只是骚扰。”但口上说:“院台说的是。”
“可乌尔恭额呢,疏于守备,镇海、宁波一败再败,伊里布身为钦差大臣,不当即将乌尔恭额这奸逆绑缚京师,反而回护于他。”
裕谦越说越气愤,“我连续四次,向伊里布上书,提出收复定海的办法,可恨他置之不理,一意议和。”
楚剑功心下暗笑,伊里布畏惧英舰,试图羁縻的心态,他是知道的,如果当时不是他向伊里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