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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害怕
黎娜知道自己怀着很强的恐惧感,但现在所感受到的东西与恐惧感似乎略有不同。仿佛是被什么人强行给予了一颗炸弹,告诉自己只要炸弹爆炸就能实现心愿,导致自己只能怀揣着它无法将它扔掉的恐怖。
她会被母亲杀死
杀死母亲
即便是如此惊悚的话语传入耳中,黎娜却除了感到恐惧之外似乎并没有惊讶。
如果不在这里的话她想起了母亲留下的便笺。指引她回到家里的那张便笺。
莫非那只是要杀死她的陷阱杀死她被母亲杀死
察觉到陷入惶恐中的黎娜的颤抖,那人更加进一步的开始引导她思考。
“不记得了吗被母亲从窗口推下去。被人一刀刺进胸口以庆祝生日为理由却在暗中安排了杀手这些都不记得了”
他的每一句话都会引起黎娜一阵强烈的反应。
她知道自己肯定如同一条脱水的鱼一般挣扎抖动。
不再能控制自己。
她觉得自己脑内那面模糊的阻隔着真相的隔膜,似乎被什么力量冲击着,已经到了临界的状态。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如同梦境一般的图像。
她记起了被母亲推下楼的失重感。
尖刀刺进胸口的冰凉触感。
她摔掉蛋糕时,无法抑制的愤怒。
还有血的味道很多血,脏器发出的腥臭味
“这个怎么样”
他似乎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放到了黎娜眼前。
在白光的映照下微微反射光亮。
黎娜眯起眼睛,看到了那东西的外壳。
浅紫色的扇贝。
她几乎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除了颤抖,她被布条塞住的嘴巴开始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那是一面镜面碎裂的呈紫色贝壳形状的化妆镜。
从没有过的一幅图画出现在脑海里。
一个看不清脸的人站在自己身前,手里捧着小小的正方形的礼物盒,她打开以后,看到紫色的贝壳放在柔软的浅黄色绸缎之上。
怀着一种黎娜都不知道自己也会拥有这样的心情几乎可以说是温柔的感情。
似乎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失去了愤怒的心情。
那种感受只要经历过就难以忘怀,黎娜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忘记这些
她忽然开始猛烈的发抖,全身上下都是,如同被电击一般。然后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似乎连扭一下头的力气都消失了。
“哦果然,果然和那位大人说的一样她记得,居然记得啊”
医生惊讶的叫着。
他的声音十分激动,这对于他显然是个很大的惊喜。
“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这个比较特殊,在没有助手的情况下不要试图对她试验。还有”
他侧过脸,语气非常严肃。
“严医生。三层西边的房间,绝对不能明白了吗”
黎娜对于这些谈话的理解渐渐模糊。
她的手臂被人绑定好,又注射了镇定剂。
“我知道”
黎娜缓缓合上眼。
“方振的人会在下面守着,所以”
被诅咒了。
自己。里镇。这里的所有人。
大家都被诅咒了。
一切都被大火烧光了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哦吼吼吼证明了我是多么悠闲的一个人。
、chapter9
黎娜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度过了多久。
同样的白色拼接墙壁,同样的被牢牢锁紧的门。
她被带到这里之后,手脚上的束缚虽然没了,但却因为频繁注射药物的原因而终日都处于昏睡状态。有时她清醒后,会走下床去探索房间。房间的面积并不大,但天花板却出奇的高,空气里带有消毒水的味道。
没有窗口,只有高高吊在天花板上的一盏发出惨白色光的灯,以及设在接近天花板的位置的通风口。
房间的门没有门把,黎娜试着推的时候感觉到了它的重量,门与门框之间几乎严丝合缝,但她仍旧可以透过门上方的玻璃看到一点点外面的情景。
外面是一条同样被惨白的光笼罩的白色通道。
两边各有一扇扇门。
它们的构造都是只有外层配有门把,上方是窄小的玻璃探视窗。
大概是供给这里的人来观察他们的行动和身体状况吧
黎娜的鞋子和自己的衣服都被收走了,替代的是软底的鞋子,和白色的病服。
大概是为了防止携带尖锐物品自残。
有时黎娜在醒着的时候,会看到有人在窗口张望。他们一般都是轮流在窗口看一眼自己,然后又离开。有时他们也负责送饭,这时门就会被打开。但黎娜仍旧无法逃走,因为白衣人们总是两人一组的行动,一人负责端着食物,另一人则携带着麻醉。
他们大概并不确定哪些实验体还需要食物,到黎娜的时候,她总是会得到一小碗黏糊糊的如同燕麦粥一样的晚餐。
当门打开的时候,黎娜总会听到一些隐隐约约的惨叫。
大概是门的隔音效果很强,这些叫声都如同浮在水面的泡沫很快就会消失。
但这都提醒着黎娜这里是一个实在的人类屠宰场。
有一次走廊上一个房间里的人企图逃跑,还没跑出观察区就被几个白衣人追上压在地板上强行麻醉昏迷过去。两个白衣人托住他的手脚将他带回了原来的房间。
大概他们处理死尸也是同样的程序吧。
黎娜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在等死而已。他们的目的不可能是治疗疾病,他们只是专注于研究而已。为此而死去的人们并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里所有的人都只是实验体只是已死之人而已。
就如同黎娜这样
已经死去的人会再次复活。
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死去的事实。
而即便知道了。
黎娜想,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研究所的人相信这只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症候群而已。而其他人,主要是永生教,则把它当做是一种神明的预示。
但怎样都好,对于黎娜来讲,死而复生这件事本身就是个累赘。
她为什么就不能干脆利落的死掉呢
以至于现在沦为了试验品。
她现在并不再惧怕白衣人们了,也并不再排斥已经死亡的事实。如果说心里还怀着怎样难以割舍的感情的话,那就是她希望杀死自己的母亲的人会是自己。
这并不出于仇恨或怨念。
她只是单纯的这么希望着。她明白不管是自己,还是母亲,最后都会成为被诅咒的里镇的殉葬品。所以与其让母亲死在方振的计划中,还不如就让自己
除了母亲,还有那个人。
如果他还能活下去的话
黎娜闻到自己身体上腐臭的味道。
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这股味道。白衣人们有时会来检查她的身体,多半是关节的活动,以及皮肤的状况。黎娜开始庆幸自己视力减退,如果能看得清晰的话,自己皮肤脱落的样子一定悲惨至极。
而且会很丑陋。
这才是黎娜最不希望的。
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然后打开。
已经是吃饭的时候了吗
她茫然的望向门口。
一个白衣人推着手推车走了进来,但不是装着食物的车子
而白衣人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将她的两只手绑了起来,而另外那个人绕到她的身前,弯下腰,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似乎在检查脖颈。
黎娜并没有反抗。
因为药物的作用,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走动过了。
现在四肢都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她只是个人形状的傀儡而已。
那个人检查过后,拿起推车上的笔记本写上了几笔,侧头和推着车子的白衣人耳语了几句。
推车的人在车子装的东西里捣鼓了一下,拿出了注射器与一只装满了透明色液体的药剂瓶,将药剂灌入以后,由检查黎娜身体的人注射进了黎娜的手臂静脉里。
黎娜对此没有任何感觉。
既无痛感,也没有所谓的应有的脱力感。
她只是靠着墙壁坐在原地,被人从病床挪到了推床上。
手脚再次被固定。
“是红色标的实验体,要小心谨慎。”
“我知道。”
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然后房门打开。
空荡荡的走廊上基本是寂静的。
惨白的灯光从天花板洒落到